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冰事(下)

(2008-09-30 15:43:08)
标签:

文学原创

冰事

军旅生活

逸事

说话的云

情感

分类: 短篇小说
                    冰事(下)

 

    打开宾馆的窗户,深秋的夜空比初秋的还要深沉,没有月亮。我躺回床上,又点燃了一香烟,对老排长继续“坦白交待”。

    人生有很多的际遇常常没有想到的,我和这个叫妮的女人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将情感发展到极致,现在想来都是奇迹。那个时代的观念相当保守,而我在和女子相处方面根本谈不上经验,可以说是弱智。说是青涩的记忆,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只是在春梦里和她们有过亲密接触。以前对男人的认识也很模糊,那个晚上过后,我才知道,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人是不完整的。所以某从意义上讲,我很感激妮带给我的感受,在那个初秋九月的晚上,她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一回,给我上了青春最生动的第一课。

    我记得坐在明花电影院后厅25排6座,那天下午影院的人很多,后厅的空位不多。那时候的文化生活很单调,看电影自然是很高雅的消费。乡下人和城里人看电影的热情可以挤破电影院,哪象现在的电影市场这般萧条?刚好又值周末,所以尽管放映的是老片子,看的人依然很多。

    我看电影很投入,很容易就进入了故事情节。当然,这是我的风格,做任何事情都很专注,这是我的本性决定的。我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看装束应该是已婚的女子,很成熟。我对女子从来都不正眼看的,这是我打小就形成了的习惯。不是不看,是不敢看,因为我很害羞,这大概是自小就有的自卑心理造成的。不敢看并不表示不喜欢看,漂亮女人是风景,男人不喜欢看漂亮女人肯定不正常。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在落座的时候,我用余光看清了这个漂亮女人的脸。当时我很庆幸,竟然可以坐在这样一个生长着巧夺天工漂亮脸蛋的女人的旁边,这是上天不经意赐给我的艳福心情。

    开始的电影是一个言情片,进场迟,片名是什么我没有看到,也没有想知道。看着看着就随着情节喜怒哀乐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坐在旁边的这个女子有求于我。直到她有意识地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奇怪地转过头来看她。她用眼神不断向我求援,在黑暗中,我判断她的深邃的眼神里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我注意到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委琐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衣着很邋遢。我收回了对电影的专注,用余光不断地监视着这个不正常的男子。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在想,这个男子一定是对这个女子有过精神或者行为上的侵略,要不,这个女子不会对另一个陌生男子求救。虽然我没有着军装,但从穿着判断,衬衣、军裤、军鞋,正统的坐姿,可以轻易得出结论,毫无疑问是一个军人。所以,我容易得到了这个女子的信任。

    果然,我监视到这个男子的出轨行为。他的身子的重心几乎都偏离了座位,全部放在了女子的这边。而且从他双肮脏的手很快就可以看出猫腻来。女子穿得是短裙,黑色真丝袜,白细的大腿有一节露出了性感的肌肤。男子很快就对这节莲藕般的肌肤发生了强烈的兴趣。我看到他的手用很快的速度在上面摸一下,又触电似地缩了回去。然后又开始下一次袭击。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也渐次加长。女子很害怕,我感觉了她全身在颤抖,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怎样应付。正是这样的害怕,让男子有恃无恐,伸出了“咸猪手”对她屡试不爽地骚扰。女子的手已经拉着了我的胳膊,并不断地用力,分明恳求我的帮助。

    就在男子再一次将脏手放上女子大腿时,我一把抓了一个正着。我和女子换了一个座位,低声对他警告道:“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马上滚。”我盯着他足足看了三十秒,用力攥着他的手。我看到他的额上很快渗出汗来,看我的目光很快暗淡下来。松开他的手时,再次低吼一声:“滚出去。”他悻悻地起身,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我另一边的女子,极不情愿走了出去。但我注意到,他却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滚出去,而是选择在右厅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转过头来再看女子时,她正用感激和欣赏的目光望着我。她用她那好看的嘴唇附在我的耳边说:“谢谢你。”她的身上散发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荡人心魄。我客气地回应了一句:“不用,你别害怕。”

    也许是我的“英雄救美”感动了她,她很快就和我攀谈起来。她问了我的情况,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妮。说攀谈实际上是一问一答,多半是她问我答。我知道她在县城一家银行工作,结婚不到三年,老公还在读研,没有孩子。我们就这样有搭没搭地边看电影边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不时朝右厅那边张望,我分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果然,她又一次附在我的耳边说:“云,我很害怕,那个人一直没有走,他会不会报复我?”

    “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我坚定地说。

    妮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欢欣。她高兴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说:“认识你真好!”

    看完电影,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妮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不时回头张望。那个男子早已淹没在人流之中,根本不知去向。她心有余悸,似乎还没有甩开那个“恶魔”。这时,我根本忘记了杨班长的约定,信誓旦旦地对妮说:“别怕,我送你回家。”

    我们走在初秋的街市,她也不避嫌地挽着我的胳膊,远远看去就象热恋中的恋人。造化真是弄人,竟然能把俩个完全陌生的男女放在一起,一起行走在这个深秋的有着圆月的夜晚。妮说她的家在郊外,我们就这样慢慢走着,说着话。她给我讲她的工作,她的爱情,我感觉她的孤独和无奈。我也把我当兵的故事说给她听,也讲了我对爱情的向往。俩人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不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起来。

    郊外的视线更好,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天空分外高远和清净。这无边的月色,增添了无尽的春意。有一刻,我很忘情,看着身边温情的女子,突然涌出了温暖的柔情。书上说的恋爱是不是就是这样?我在心里问自己。

    那夜,世界是透明的。夜很安静,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月下是农户收割后的庄稼田,稻草扎着把,象是在旷野训练的士兵,整齐地排着方阵。我停下脚步,看着月下的妮。她穿着粉红色上衣,黑裙长袜,身材很窈窕,月下的脸庞十分动人,泛着迷人的光芒。我有点晕眩,甩开她的手说:“妮,你的家到了吗?我该回了。”

    妮听到我的问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充盈。好一会,她抬起头来,对着我说:“再陪陪我,我不想回家。”

    我看着她艾怨的眼神,心灵被一种古老的冲动搅得七上八下。我迷离了,在月光下,我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妮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半刻犹豫,就扑进了我的怀抱。我抱紧了她,全身颤抖起来。我也感觉了她的颤栗。我闭着眼,感应着她鲜艳的身子带给自己心灵的鹿撞。我笨拙地找到了她的嘴唇,沉了进去。这是我的初吻,我竟然毫不犹豫地给了这个认识不到四个小时的女子,而且是一个熟透了的少妇。多年以后,我的老婆问我,你的初吻给了谁,我吱唔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要是知道给了一个陌生女人,不气死才怪。

    不止如此,妮真的是很舍已地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我,我也把自己的处男之身奉给了她。月亮可以证明,那一丘庄稼田也可以证明,我们相互搂抱着在铺满稻草的田里打滚,奇迹般地在那里将情爱演绎得天旋地转,地动山摇、腾云驾雾。也许是第一次接触女人,我在她玉笋般的娇躯上全身心地上下探索,心里的渴望找不着方向。妮很熟练地引导我,让我进入她的心灵。我的万丈柔情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就这样,我们驾驶着欲望,行进在初秋的稻田里,把一种古老而经典的情爱推向了灵肉的极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份,也忘记了世界。一次是不够的,做了多少次,我也没有计算。后来趴在她的身上不经意抬起头来,才突然发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才头昏脑胀地记起自己是个军人。我羞愧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我对妮说:“坏了,我的部队,不知怎样处分我。”

    “啊,那你快点回去吧。”妮穿好衣服推着我说。

    “不行,我先送你回家。”我说。

    妮感激看了看我,抱着我吻了一下,对我说:“云,你真好!你是我一生中接触的第二个男人,你带给我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把妮送到家门口才匆匆往部队赶。当然不是走路。我找到一辆摩托车,给了他二十元,他把我送到了驻地的山下……

    简明象听天书一样听完了我的故事,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搞文学?编得还真天衣无缝。”

   “不是编的,我说的是事实真相。二十几年了,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说出来,在心里都发霉了。”我忙拍着胸脯分辩道。

    “那后来你有没有再找过她呢?”简明问。

    “找过,没有找到。”我回答道:“我记得很清楚,送她一直送到她的家门口。复员时,我找到她的家打听,那里住着一对孤单的老人,儿子和媳妇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根本没有妮。”

    “那你一定是‘鬼’附体了,哈哈。”简明大笑道。

    “绝对不是,自己做过的事,我很清楚。”

    “看样子当年对你的处罚过轻,要是知道真相,早将你开除军籍了。”简明道。

    “就是,所以,你处罚我,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相反,让我对你很感激。”我说。

    “为什么?”

    “你的处罚让我减轻了心灵的负疚和罪恶感。”我真诚道。

    简明看着我,宽恕地说:“这是人性使然,你不必太耿耿于怀,是个男人都会有把不定的时候。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当梦一样,别太较真。”

    “我知道。”顿了顿,我说:“说给你听,我轻松多了。”

    回头再看简明,他已经睡着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睡不着,妮那鲜活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年少时的故事仿佛还在眼前。

    后来我终于睡着了,我的大脑在梦里分析后,得出一个结论:人都有一种贱性。藏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死了也不会安心。要不怎么会有“强盗不打三年自招”的俗语?为什么这样久了没有说出来呢?作为一个军人,在服役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是一种耻辱,对军人的形象是一种亵渎。为什么现在又敢说出来?青春已经成为了我人生遥远的童话,我要把这个故事说出来,是想说明,是人都有人性的一面。影视里宣传的都是军人的正面形象,说出自己从前的兵涯糗事,让人知道也有一种兵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过。

 

 

                          冰事(下)

            新浪读书:洞庭听风              欢迎进入现代文艺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前一篇:冰事(上)
后一篇:青春的苔藓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