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在厨房忙活做菜，不时的伸头向窗外张望，这时门铃响了，小琳高兴地一溜烟去开门：来了，来了。

小琳打开房门一愣，门外的人手里拿着一束花挡住了脸。小琳想从侧面看清这人面孔，那人用花挡住侧面，突然那人把花挪开，露出儿子唐好一张笑脸：妈。

小琳：唐好？你个兔崽子，你怎么跑回来了？

唐好：今天是我老爸生日，我回来给老爸庆祝生日啊。

唐好随小琳进屋，小琳：你回来也不事先跟妈说一声。

唐好：我就是要给你和我老爸一个惊喜嘛。

小琳：你爸知道你回来给他庆祝生日，准高兴，去给你爸打个传呼，崔他早点回来。

唐好：还是你打吧，别告诉老爸我回来了啊，我要给老爸个惊喜。

小琳：好，你先打，等你爸回电话的时候我接就是了。

唐好：哎，好嘞。

桌上摆了五个菜，小琳又端上一个放到桌上，小琳拿出一瓶酒，两个杯子放到桌上。唐好坐到桌前：妈，这些菜都是我爸爱吃的。

小琳：你爸的生日啊，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就做你爱吃的菜，你看行不行？

唐好嘟嘴埋怨着：我爸真是的，人不回来，电话也不回。

小琳：兴许你爸厂里有活儿，没时间回电话。

唐好站起来：妈，我去厂里找我爸吧？

小琳想拦住唐好：不用，我都告诉你爸了，他下班就回来了。

没等小琳说完，唐好已经拿着茶几上的自行车钥匙跑出去了。小琳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晚七点多，小琳拿起电话拨打着传呼号……然后静静的等在电话旁。

此时的玉华酒楼包间里，子民和三个女人坐在桌前喝酒。杜越然站起来：我得去方便方便，肚子里装不下了。

杜越然离开了，玉华看了小倩一眼，用筷子点着子民：你打麻将的时候我看杜越然老是摸你的手。

子民：你竟搁那胡扯，哪有的事儿。

玉华：我可告诉你啊，杜越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许跟她单独来往啊。

子民：这不是你拉我来的吗？我什么时候跟她单独来往了？

小倩看着玉华，又看了看子民，嘴角飘过一丝冷笑。玉华：你要是跟她来往必须有我在场。

杜越然走进来看着大家：你们在说什么呢？

玉华：何老三在说你那把牌，本来应该和了，结果撞了个南风，把牌撞散了，让小倩和了个老满。

杜越然：就为和那把牌，小倩，来喝一个。

大家七嘴八舌：喝一个，喝一个。

子民放在身后椅子靠背上的衣兜里传呼响了。子民回身拿出传呼看着，杜越然：唐老三，是不是你老婆找你啊？快去回个电话吧？

小倩：看不出来，唐老三这么大的老板还怕老婆？

子民起身欲出去回电话：不是怕老婆，是老婆不放心。

子民话没说完，玉华一把抢过传呼：回什么回，一会儿不就回去了吗？

子民愣愣地看着玉华：你怎这么霸道？

玉华笑了：我说不许回就不许回，今天我说了算，谁都不许回电话啊。

玉华说到这儿，扭头问大家：呆会儿吃完饭我请大家去唱歌好不好？

杜越然立时拍手：好啊。

小倩：我同意。

时钟指向晚上八点多了，小琳焦急的等在电话旁，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刚想穿衣服出去找唐好，唐好带着哭腔的电话就打来了，接了唐好的电话，小琳脸色大变：唐好你别怕，妈马上就来，你搁那儿别走开啊，等着妈妈。

小琳扔下电话，拿起衣服就向门外跑去，到了门口小琳又回身拿起包匆匆向门外跑去。

当小琳骑自行车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唐好站在电话亭边张望着，衣领被孔老汉抓在手里。唐好甩着孔老汉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急的他大叫：你放开我。

小琳来到跟前：放开我儿子，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孔老汉：我放了他，他跑了我找谁去啊？

小琳：我都来了，你怕什么？放开孩子。

孔老汉盯着小琳：你是这孩子的母亲？

小琳：是。

孔老汉：你孩子骑自行车撞着我了，你看怎么办？

小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借着电话亭窗口透出的灯光，小琳看清孔老汉面孔的时候吃了一惊：是你？

孔老汉：我看这孩子也不大，你就赔给我二百块钱，我自己去医院上点药就行了。

唐好：你也没受伤，为什么要我二百块？

孔老汉：那就上医院去啊，上医院做CT，再做B超，再拍个片子，做几项化验，这全套做下来二百够吗？

小琳：你不就想要二百块钱吗？

孔老汉：怎么是我想要二百块钱啊，是你儿子撞了我，我现在伤着了，伤了人是要赔医药费的你懂吗？我看他还小才跟你们要二百块，要不去医院没个三头五百的出不来……我要是搁医院再住上一阵子，你没个千八的行吗？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不好。

小琳从包里拿出二百块钱：行了，行了，别说了，给你。

孔老汉接过钱，这才放开唐好：好了，小子，以后骑车可要小心点啊。

孔老汉说完，转身向街的另一头走去。

唐好一边整理着被孔老汉弄绉了的衣服，一边冲着孔老汉背影：呸，无赖。

小琳急忙拉过唐好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儿吧？儿子。

唐好：我没事儿。

小琳：走吧，咱回家。

小琳和唐好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唐好搭拉着脑袋跟在小琳身边默默走了一段路：妈。

小琳：你没找着你爸？

唐好：嗯，门卫老头说我爸下午就没去厂里。

小琳：也许你爸有客户要谈事儿，咱不管他，回家吧，啊？

唐好不吭声，只是默默地跟在旁边。小琳：别不高兴了，兴许这会儿你爸已经回家了呢。

唐好来了精神：能吗？

小琳：差不多。

唐好：妈，咱骑车走吧。

小琳：好啊。

二人骑上自行车在大街上穿行着。

小琳和唐好走在楼道里，听到屋里传出电话铃声。唐好：是咱家的电话。

小琳：可能是你爸。

唐好：快。

二人加快了脚步来到门前，小琳急忙掏出钥匙开门，唐好在旁边：妈，快点。

小琳打开房门，就向电话机跑去。小琳拿起电话：喂，喂喂。

电话里传出忙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喝多了酒的玉华和小倩、越然摇晃着走在大街上。玉华四处望着：唐老三，你哪去了？

小倩指着电话亭旁边的子民：嗨，唐老三在哪儿打电话呢。

玉华摇晃着身子来到子民身边，一把搂住子民：唐老三，给谁打电话啊。

唐子民推开玉华，急忙放下电话。玉华站立不稳又一次扑了过来：唐老三，你别推我啊。

子民和三个女人向歌厅走去，玉华走路有些踉跄，子民扶住了她，玉华借机搂着子民：唐老三，你真是个知道疼人的男人，俺家文达要有你一半的好我就知足了。

子民：你喝多了。

玉华：因为有你我才喝多的，怪你，怪你嘛。

子民：好好好，怪我，怪我行了吧？咱今天不去唱歌了，我送你回家吧？

玉华：我不，我偏要去唱歌，还要跟你跳舞。

 

小琳拿着电话只听里面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唐好走过来：妈，我爸怎么说？

小琳忙放下电话，转脸笑了：你爸说他一会儿就回来，让咱们先吃。

唐好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小琳：妈，我爸现在哪儿？

小琳：他没说，只说让咱们先吃，来，儿子，咱吃饭吧。

小琳拉着唐好坐到饭桌前。

 

唐母和唐子松坐在沙发上，淑凤从厨房出来：唐春还没回来？

唐母：今天是周末，唐春回来吃晚饭，没做点孩子爱吃的？

淑凤：做了唐春最爱吃的红闷肉，还有刀鱼。

唐母在屋内徘徊着：这孩子怎么回事儿？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

唐子松不耐烦地站起来：他不回来咱先吃。

淑凤不知听谁的，她看看唐母，又看了看唐子松。唐母：再等一会儿。

唐子松瞪着何淑凤：你怎么回事儿？这么晚了咱妈不饿吗？快收拾饭吃得了，给唐春把菜留出来不就行了？

淑凤：好，那马上吃饭啊。

大街上车辆来来往往，唐欢吃力地扶着唐春向前走去，过来一辆出租车，唐欢扬手打车，出租车没停，从他们的面前驶过，唐春站立不稳身体瘫软下来，唐欢用力扶着：你怎么回事儿？站住了。

唐春突然吐起来，唐欢捂着鼻子站到一边，让唐春蹲在街边吐……唐春吐完，唐欢扶着唐春想走，唐春却站立不稳，身子倒在马路边。

唐欢看着坐在地上的唐春：你怎么回事儿？快起来。

唐春坐着不动。唐欢：你这醉鬼，再不带你出来吃饭了，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唐欢扶着唐春来到唐母家门前，唐欢让唐春靠墙站着，唐欢敲了几下门，赶紧躲到楼梯拐角处偷看着唐春，唐春摇晃着身体，扶着墙。

此时唐母已经睡下了，突然传来敲门声，淑凤从房间出来开门，唐春一下子扑了进来，倒在淑凤怀里，淑凤一愣，用力抱住唐春：春啊，你这是怎么了？

唐春不说话，在淑凤的搀扶下，向屋里走去。淑凤闻到唐春身上的酒味：这么大的酒味？你喝酒了？跟谁喝的？

淑凤扶不动唐春，只好把唐春扶到沙发上，唐春就势倒在沙发上。心动了唐母和子松也分别从房里出来，子松蹲在沙发前看着唐春：春啊，你怎么喝酒了？

唐春胡乱的点头。

唐母也上前：你跟谁喝的酒？

唐子松：告诉爸爸，你跟谁喝的酒？

唐春刚一张嘴又要吐了，唐子松手忙脚乱地一边扶着唐春一边喊着：快，快拿盆来。

淑凤急忙跑到卫生间拿洗脸盆出来，已经不赶趟了，唐春吐到唐子松身上。

时钟指向夜里十二点多了，小琳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动静，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小琳起身来到门前，走廊里的脚步声继续响着，渐渐远去……传来关门的声音。

子民回来了，子民走进屋子，一抬脚一只鞋扔到地上，再抬另一只脚，鞋同样扔到地上，子民踉跄着扑坐到沙发上。小琳从房间走出：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子民也不说话就势躺到沙发上，小琳打来热水，用热毛巾给子民擦着脸：你看看你，今天不是告诉你回来吃饭了吗？怎么又在外面喝上了？

小琳突然发现子民的衬衣领上有个明显的唇印，小琳再看子民，子民假装睡着。小琳没说话，继续给子民洗完脸，又给子民脱袜子，轻轻把子民的脚放进水盆里，给子民洗脚。

洗完脚，小琳扶着子民走进卧室将子民放到床上，动手给子民脱了衣服，给子民盖上被子，小琳拿着子民的衬衣轻轻走出卧室。子民躺在床上，脑海里出现歌厅里的一幕：玉华搂着子民在跳舞，玉华将唇轻轻贴向子民的脸颊，子民发现黑暗中同来的女伴正盯着自己，他慌忙将头躲开，玉华的唇印在子民的衣领上。

这时，子民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洗衣服的声音，子民不安地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子民从卫生间出来，小琳将饭菜端上桌子：吃饭吧。

子民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饭，小琳把一个装手机的包装盒推到子民跟前：这是唐好送你的生日礼物。

子民放下筷子打开盒子：唐好回来了？

小琳：我昨晚打电话告诉过你啊，怎么？你不记得了？

子民不悦：你在哪儿告诉我了？

小琳：跟你通话没说上两句你就把电话摞了，你干嘛那么着急啊？

子民打断小琳的话：昨晚我喝大了，哎？唐好呢？

小琳：唐好回来给你过生日，等了你一个晚上也没见着你，今天一早赶回学校上课去了。

子民：现在手机挺贵的，唐好搁哪儿弄钱买的？

小琳：这是唐好省吃俭用，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从生活费里攒点钱下来给你买的，不够的我给添上了。

子民：这小子。

小琳：唐好说他爸忙，打传呼总也不回，给他爸买个手机，想他爸了也好联系啊。

子民听出小琳的话外音：你又搁那胡说，儿子打传呼我什么时候不回过？

小琳：不回也正常，他爸忙啊。

 

孔老汉站在马路上徘徊着，不时向唐母住的方向张望着，当她再一次抬头张望的时候，猛然看见唐母冷着脸向他走来，孔老汉转身要离开。唐母：你别走。

孔老汉站住了，他回头看着唐母：你想怎么样？

唐母：你在这不就是想堵我吗？怎么我来你倒想走了？

孔老汉不说话。

唐母：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别再来打扰我了行不？

孔老汉：我也求你可怜可怜我，我只想认回我的儿子，丝毫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唐母：我已经告诉过你，你的儿子当年被我扔在老虎沟里冻死了，你要是怨你就怨我吧。

孔老汉：我知道你有三个儿子，你告诉我，老三子民是不是我的儿子？

唐母：胡说，当初我随老唐下乡的时候就带三个儿子。

孔老汉：你不用蒙我，我听说医院里有种机器，只要两人靠近机器就能分辨出是不是父子，到时候我就拉着你儿子去医院，是不是我儿子一试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唐母口气软了下来：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是你儿子，他也不会认你这个劳改犯爹。

孔老汉愣愣地看着唐母。

唐母：你是怕人家不知道你当过劳改犯是怎么的？一定要闹的人人都知道你的过去才肯罢休吗？

孔老汉想了想：我不认他也行，你就让我远远的看他一眼也行，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定哪天两腿一登就玩完了，你别让我临了都不知道自己儿子长的什么样儿。

唐母：我都说一万遍了，你儿子当年让我扔在老虎沟里冻死了。

孔老汉：我不信，我不信，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拉你三儿子去医院。

唐母：你敢。

孔老汉：哼……蹲监狱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过好，我要让你的儿子们知道他妈当年是什么货色，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唐母回头回脑的拉着孔老汉：你别吵，你吵什么？

孔老汉甩开唐母：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唐母：这样吧，你别总来这儿晃悠，让人看见不好，你告诉我你住在哪儿，等我哪天领着孩子从你门前过，让你看看他，但是你不能认他，听着没？

孔老汉：真的？

唐母点头。

孔老汉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纸片递给唐母：这是我住的地方。

唐母接过来握在手心里，她四下里看着：你快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到这儿来了。

孔老汉走了，唐母看了看手心里的纸条，几下就扯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箱，抬头看见自家窗玻璃后面好象有人影站在那儿，唐母猜测一定是淑凤看见了自己刚才和孙老汉在一起，她想了想，转身向大街上走去。

山野里，唐母站在一座坟前，山风吹散她了的头发：老头子啊，当年你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孩子从小看到老，你说咱的儿子将来一定不如孔照新的儿子，你让我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多帮帮咱儿子，不能让咱儿子输给孔照新的儿子，可我怎么帮咱儿子啊？现在孔照新回来了，他要认回他的儿子，我怎么办啊？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让你死后还要受这份耻辱。

子松下班回来，他推门进屋，看见淑凤神秘的冲着他笑，子松不解：你怎么了？有毛病吧你？

淑凤神秘的拉着子松回房间关上房间门，子松不满的看着淑凤：你干什么神神道道的？

淑凤：你妈找老伴了。

子松甩开淑凤：你胡说什么？

淑凤：真的，我做饭的时候你妈在屋里看书，后来她扔下书急急忙忙下楼去了，我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就站在窗前看，你猜怎么着？你妈去和那个老头约会去了。

淑凤连说带比划：那个老头就在街边等着她。

子松怀疑的看着淑凤：你没瞎说？

淑凤：绝对没瞎说，我敢起誓。

子松：什么样的老头？

淑凤：离的远，我也没看清楚那老头长什么样儿。

看子松不说话。淑凤继续说：你妈要是找后老伴，没准会领回来住，那时候咱上哪儿去住啊？

子松：也许他们只是说说话，怎么知道就是找后老伴？

淑凤：那老头临走的时候塞样东西给你妈。

子松：是什么？

淑凤：没看清，不会是情书吧？

子松：你胡扯什么？妈都多大岁数了还写情书？

淑凤眼睛一亮：那就是钱，对，一定是给你妈钱了。

这时，屋门开了，唐母走了进来。淑凤和子松从房间里出来，淑凤；妈，你回来了？

子松：妈，你上哪儿去了？

唐母看着二人：怎么？我上哪儿去还得向你们报告啊？

子松：不是，你看妈，现在外面车那么多，你也不吱一声就走了，我不是为你担心吗？

唐母：为我担心？你担心我什么？

淑凤推着子松：行了，妈回来了，咱吃饭吧。

这时，唐春脸上挂着伤推门进来，唐母立时睁大眼睛：唐春？你这是怎么了？

子松和淑凤也慌了，上前扶住唐春：你，和谁打架了？

 

子民在车间里忙碌着……传呼响了起来，子民拿出传呼看了看号码，掏出手机拨打着：哎，妈，唐春卡了？伤着哪儿了？重不重？好，我马上回去啊。

子民刚放下电话，传呼再一次响起，子民拿起传呼看着号码，他拨打电话：喂，你好。

这个传呼是玉华打来的，她很贴心的说子民昨夜喝多了，她让厨师给子民做了醒酒汤，让子民来酒店喝。

子民急匆匆走进唐母家，一进门唐母就看到子民挂在腰间的手机。唐母：我老儿子都带上手机了？

子民从腰里拿出手机：唐好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唐母没接手机，只是看了两眼：看来你家是地主啊，唐好一个小孩子都有钱买手机了？

子民：这是唐好从生活费里攒钱买的。

唐母冷笑：哼，这个家也不知道你是傻瓜，还是你妈是傻瓜。

子民不知道唐母这话什么意思，唐母也表现出懒得和他说的架式。子民岔开话题：妈，唐春是怎么卡的？

唐母：昨晚回来的挺晚，还喝了挺多酒，回家就吐，今天早起说是头迷糊，你哥嫂也没在意，可能是放学骑车子卡的吧？

子民：唐春昨晚喝酒了？他还是孩子，跟谁喝酒啊？

唐母：谁知道呢？这孩子回来也不说。

子民：住院了吗？我去医院看看吧。

唐母：不用，我寻思子民啊，咱家就你是老板，子松孩子卡了，你给拿个千八的就算你和你二哥两人的一点心意。

子民：行，正好我兜里带着钱呢。

唐母：子民，还有个事儿妈想跟你说。

子民：什么事儿，妈，你说就是了。

唐母正要说话，唐子松和唐春、淑凤一起回来了，子民忙迎上前：春啊，怎么样了？

唐子松：你三叔来了怎么也不说话？

唐春点头：嗯，嗯嗯。

子民愣了一下，看唐春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唐母追问着：医生怎么说？

唐子松：没事儿，就头卡破点皮。

淑凤：昨晚要是不喝酒，他今天不能卡。

唐母：一个小孩子，谁知道他能跟谁喝酒你说。

子民：没事就好，妈打电话说唐春卡了，吓我一跳。

唐子松烦噪地：妈也是的，一个小孩子卡一跤能有什么事儿？

子民看着大哥的脸色，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递过去：大哥，这是我，和二哥给唐春的，你拿着。

子松阴着脸：我说不用就不用，你拿回去。

子民把钱放到茶几上：这钱给孩子买点补品，我厂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子民走出唐母家。

 

此时子剑正在家做饭，彩娥帮着洗菜，二人说起唐春卡了的事，彩娥不满的说：你妈就能搁那小题大作，唐春卡了上医院呗，告诉你干什么？又不是你叫他卡的。

子剑：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妈就随口那么说一下，看你这会儿唠叨起来没完了？

彩娥：我就看不惯你妈那个样。

子剑：看不惯你就不看。

彩娥看子剑往外走，追着问：哎？你上哪儿去？

子剑：我去买酱油，家里没酱油了。

彩娥：这还差不多。

 

子剑提着酱油正往回走，突然小倩站到子剑面前，子剑看到小倩，不自然的四处看了一下，然后才对小倩说：你怎么在这儿？

小倩：你答应给我的生活费呢？我都快吃不上饭了。

子剑：我已经汇你存折里了，你回去看看。

小倩：算你还有良心。

子剑四处看着：哎？俺家老三厂里的材料进来了吗？

小倩：昨天我们在一起玩麻将，听他说刚把款打过去，应该不会这么快运回来吧？

子剑：嗯，原料要是运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小倩盯着子剑：你那么关心你家老三？

子剑笑着：自家兄弟嘛，怎么能不关心？

小倩：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子剑：噢，这不老三刚跟我这儿拿走一笔货款，你怕他拿钱干别的去了，直接问会让他误会，你帮我盯着点，要是原料运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小倩：那你干脆去厂里帮他多好？

子剑：是这么回事儿，大连有家公司想要高薪聘请我，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小倩：你要去大连？

子剑：正在谈，我想要年薪十万，这事儿要是谈妥了，我带你一起过去，你还给我当会计，我信不着别人。

小倩环顾四周小声说：我你对我真好，都想亲你了。

子剑：快回去吧，有事给我打传呼，加77我就知道是你的。

看小倩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彩娥这才气恨恨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