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 集

20—1  出版社 大楼前          日  外
一辆挂着“康乐搬家公司”牌子的大卡车轰隆隆开来，停在出版社的大楼前。
　　几个身穿工作服的小伙子从车上跳下来，你推我搡，打打闹闹走进楼里。
20—2  出版社 楼道            日  内
两个小伙子抬着大衣柜从楼梯上下来，这家的主人，一个中年男人跟在后面，不停地叮嘱着：小心！别碰着！慢拐……
　　迎面走来马尔福。
　　男主人：对不起，老马，请让一让。
　　马尔福：好哇，恭喜恭喜，搬新房了。
男主人：谢谢谢谢，小心，别碰了你。
20—3  出版社 大楼前          日  外
大衣柜被抬上了卡车，然后两个沙发也被抬到卡车上，还有冰箱。
女主人站在卡车下，摇着手里的一块床单，喊着：把冰箱包上，要不一开车该磕坏了，拿着呀！
20—4  出版社 编辑部窗外      日  外
楼上，陈言从一扇窗户里露出头来，他望着这搬家的场面，黯然神伤。
20—5  出版社 大楼前          日  外
　大卡车装得满满的开动了。
男主人和小伙子们一起站在卡车上，他手扶着用床单包起来的冰箱；女主人坐在卡车的前面，怀里抱着电视机。
　　一些单位的人站在门口向他们招手，喊着：到时候别忘了请客！
　　男主人：没问题，一定请！
　　卡车隆隆地开远了。
20—6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言和汪丽琴各自趴在一个窗台上。
　　汪丽琴：想不到一个家有这么多东西。
　　陈　言：人真的需要那么多东西吗？
　　汪丽琴：可不是，其实好多东西一辈子也不会用的，又舍不得扔。
　　陈　言：哼，真愚蠢。
　　汪丽琴：什么意思？
　　陈　言：一个人活着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全是废物。
　　汪丽琴望着陈言，没有出声。
　　陈　言：你现在应该很有体会，对不对。
　　汪丽琴：（想了想）对。
　　陈言转过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用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辞职报告。
　　汪丽琴：陈言，你真要辞职？现在？
　　陈　言：对，我找到工作了。
　　汪丽琴：（真心地）你怎么这么傻呀！等房子拿到手，买下来，归了你，再走也不晚呀！
陈　言：人要是有本事，没房子也会有房子，没钱也会有钱，没老婆也会有老婆。人要是没本事，有什么也会没什么的，对吧？
汪丽琴：你好象想开了？
陈言：想开啦！
陈言说着拿起信封。
汪丽琴快步走到他面前，拿过辞职信。
　　汪丽琴：不成，我不能看着你干这种傻事。
　　陈言不出声。
　　汪丽琴：凭你的能力，工作还不好找吗？房子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陈　言：不，我要是买了单位的房子，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汪丽琴：那你就等一阵子再说，出版社也没什么不好，奖金也不算少呀。
　　陈　言：（摇摇头，沉吟地）房子，我不想要了。
　　汪丽琴：你是不是没钱哪？两居室要多少钱？
　　陈言不出声。
　　汪丽琴：你俩的钱是不是都在朱小北手里？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和她说。
　　陈言仍然不吭声。
　　汪丽琴：朱小北一直也没回来吗？
　　陈言点点头。
　　汪丽琴：她到底想怎么样？
　　陈言摇头。
汪丽琴：（叹了口气）你这个人，真是的……（瞟了瞟桌上的电话）给她打个电话，把你的情况告诉她。
　　汪丽琴伸手拿起话筒，看着陈言，陈言不置口否。
　　汪丽琴开始拨号，瞟着陈言。
　　陈言盯着汪丽琴。
　　电话通了，铃声响了一下，陈言忽然按下按键。
　　陈　言：小汪，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不明白，我、我必须先改变自己的生活。
　　汪丽琴望着陈言，不由冷笑一声。
　　陈　言：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汪丽琴：可笑，确实可笑。陈言，你可以辞职，可以不要房子，你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可我就奇怪，你怎么就是不能离婚呢？
　　陈　言：我当然要离，用不着你逼我。
　　汪丽琴：（脸色一变）真是笑话，我干吗要逼你离婚！
　　陈　言：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
　　汪丽琴“啪”地把陈言的辞职信放到桌上，一转身向门口走去，正碰上进门的马尔福。
　　马尔福手里拿着一封信。
　　马尔福：陈言，有你一封信。
　　马尔福走过来，把信放到陈言桌上。
　　陈　言：谢谢。
　　马尔福：（看到桌上的辞职信）哟，这是什么，谁要辞职呀？
　　汪丽琴不由站住，似乎有所期待。
　　陈　言：（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汪丽琴，迟疑了一下）我，我要辞职。
汪丽琴一扭头走出办公室。
马尔福笑着拍拍陈言：陈言，祝你好运。
陈言点点头：谢谢，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马尔福：快了。
20—7  出版社 楼道          黄昏  内
陈言从办公室走出来，沿走廊走着。
他经过搬空的房间，房门开着，一些碎纸片落在地上。
陈言停住脚步，看了看，走过去。
20—8  陈言家                 夜  内
　　陈言靠在床上，马尔福拿给他的那封信扔在身边。
　　陈言脸色阴沉，对着墙壁发愣。
片刻他又拿起那封信，
（OS）果青的声音：陈言，我知道你是爱朱小北的，其实也只有你能给她幸福，我想她应该明白。我这个人性格偏激，躲开我是她的运气，有你也是她的运气，我和朱小北什么事都没发生，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祝你们幸福吧！果青。
　　陈　言：（咬牙切齿地）妈的，这个虚伪的混蛋！
　　陈言愤怒地把信撕掉。
20—9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朱小北和爷爷奶奶在吃饭。
电话铃响。
张茹跑着接电话：喂，是陈言啊，你等着——
张  茹：小北，是陈言，快——
朱小北：就说我不在。
张  茹：你干嘛这样，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了矛盾就要沟通……
朱小北不耐烦的站起来接电话。
朱小北：喂。
20—10  陈言家                夜  内
陈言给朱小北打电话（内容见20-18场；朱小北在电话里搭词）
20—11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以下陈言在电话里搭词）
电话里陈言：是我。
朱小北：我知道。
张茹和朱久学紧张的看着朱小北。
陈  言：你明天有时间吗？……那好，明天我们去办手续，行吗？明天是单日。
朱小北沉默。
陈  言：喂？你在听吗？
朱小北：你想好啦？
陈  言：想好了。你呢？
朱小北：……
陈  言：我可是为你好，我没逼你的意思……当然，我也有我的面子问题……你听见了吗？
朱小北：你不用解释，不就是离婚吗？有什么可想的，离就离！
陈  言：明天上午九点，我在街道办事处门口等你，手续介绍信我都办好了。
　　朱小北：不见不散！
　　朱小北“咔嗒”挂断电话，站在原地不动。
　　张　茹：（关心地）陈言他说什么了，我怎么听你说离婚？
　　朱小北：（猛然发作）奶奶，你能不能不要管别人的事！
　　张　茹：（愣住，气得脸色发白）好，好好，我不管你，你自己有家，你给我回你自己家去。
　　朱小北：这儿就是我的家！
　　张　茹：这是我的家。
　　朱小北：我是你的孙女。　
　　张　茹：你不是别人吗！怎么成我孙女啦！
　　朱小北不出声，回到饭桌前继续扒饭，然而眼里很快盈出了泪水，她使劲埋下头。
　　张　茹：这是我做的饭，不是给别人吃的。
　　朱小北“噗”地把嘴里的饭吐到地上。
　　张　茹：你，你这是干吗？
　　朱小北：（眼里泪光闪闪）你不是不让我吃吗？我不吃还不成！
　　朱小北从桌前猛地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张　茹：我……你，你这个死丫头……
朱小北走进房间，“嘭”地关上门。
张茹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只听身后“噗”的一声，张茹一回头，看见朱久学也学着朱小北的样子，把嘴里的饭吐到了地上。
　　张　茹：（声音颤抖地）你，你们俩，都欺负我是不是？！我不管啦，我谁也不管啦！
　　张茹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也“嘭”地关上门。
　　朱小北的房间里传来哭声。
　　张茹的房间里也传出哭声。
　　朱久学坐在桌前，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他把饭碗砸在地上。
20—12  朱久学家 卧室         夜  内
张茹在房间里停住哭泣。听着。开门。
20—13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朱久学不停地继续摔碗摔盘子……
20—14  朱久学家 小北卧室     夜  内
　  朱小北也停住哭泣，开门。
20—15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朱久学停止摔东西。
　　张  茹：老头子？
　　张　茹：小北，小北来看啊，看你爷爷！
　　朱小北走到爷爷身边，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对朱久学望着。
　　朱久学：小北，陈言是个好孩子。你要懂得珍惜啊。
朱小北看着爷爷，她不停地点头：我懂。
朱小北趴在爷爷怀里像个小姑娘似地哭了。
20—16　J饭店 门口/餐桌       夜  内
李加加走进门来。
果青坐在一张桌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李加加：（走到果青面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加加坐下望着果青。
果青拿起起桌上的酒，给李加加倒酒，然后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满了。
李加加：你请我吃饭还郑重其事的，说吧，怎么啦？
果  青：（举起酒杯）让我想想说什么。
李加加：让我说吧。为了你要辞职。
果  青：是。
李加加笑：干杯。
果　青：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姐姐，我不希望你不高兴……
李加加：我没不高兴。
果  青：那就好，你没不高兴。你这么着我还舒服点。
李加加：你舒服吗？
果  青：原来想着你可能为我的离开……
李加加：惋惜？
果  青：对，可你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举杯庆祝……
李加加：你就不舒服了。
果  青：有点儿。
　　李加加：上哪儿去？
果　青：给《地理和旅游》杂志拍点东西，具体地点还不知道，大概很远吧。
李加加：你满意啦？
果  青：烦了，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
李加加望着果青。
果  青：说心里话，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李加加：这就是你比我优越的地方。你可以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于是，你就可以那样生活。而对大多数人来讲，生活就是生活，是必然的，而不可能选择。
果  青：你也可以选择啊？
李加加：我已经选择过了。
二人会意地笑。
果  青：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好，很谈得来。
李加加：别用甜言蜜语来安慰老姐姐了。
果  青：我说的是真话。
李加加：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我心领了。
果  青：我必须干点儿事。
李加加点点头。
果  青：我想在走前对你说，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父亲老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李加加笑了笑。
果  青：我想告诉你，现在，我心里很难受。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根本就不配别人同情！我觉得自己很爱朱小北，可就是得不爱。爱就会伤她，不爱才对，才可以保护她的家庭。我自己的生活是一团糟。可她呢，没有我了，她就幸福了吗？还有你，我满怀歉疚地想和你道别，你呢？冷冷静静地和我干杯……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生一回气吗？你还笑？
李加加：好好好，不笑你了，行了吧？这就是生活。（举起酒杯）来，为了你的新生活……
果  青：（也举起酒杯）为了新生活。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
李加加：果青，李达来电话说影集还没卖完，这种书销得慢。
果  青：老姐姐，我……我很感激你，老觉得对不住你……
李加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这是基本的规律，大家都一样。人有进步就是好事，就值得庆贺。
果  青：你真大气。
李加加：你讽刺我？
果  青: 我哪儿敢哪。其实你也了解我这个人，我适合比较自由的工作，我不喜欢天天上班，像个蚂蚁。希望你能理解。
李加加举起酒杯：为了你的新生活。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果  青：老姐姐，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搞摄影的，活也够用，他适合做图片社的工作，比我踏实。我把你的电话给了他，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见见，人不错。
李加加：谢谢。
果  青：不，应该我说请你原谅。
李加加：不说了。果青，在外面如果玩累了，图片社随时欢迎你回来。
果青感动地握住李加加的手：我的老姐姐啊。
李加加：轻点，把我的手抓疼了！
果  青：你让我学会了很多事情，真的！
李加加：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们都在生活里学，学呀学，一辈子就过去了。
果青笑着点头，松开李加加的手。
李加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果  青：很快。他们的考察团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加加点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真有点舍不得了……
两人笑，然后开怀大笑。
20—17  街道办事处 婚姻手续办公室外走廊  日  外
陈言站在街道办事处婚姻手续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他看了看表，探身进办公室。
20—18  街道办事处 婚姻手续办公室        日  内
办公室内的办公桌前站着着一男一女，正在办离婚手续。
陈言悄悄坐在墙角的长椅子上。
中年女工作人员（普云夕）问陈言：你是干嘛的？
陈  言：我来办理离婚手续。
普云夕：她哪？一个人可不能办，这跟结婚一样。得双方在场。
陈  言：她马上到，已经约好了。您先办他们的，我坐这儿学习学习，外面太冷，可以吗？
普云夕：那你就先坐那儿学习吧。
桌前那对办理离婚的夫妻，两人都面无表情。
普云夕转向他们。
普云夕：刚才咱们说哪儿了？……对！是啊，感情不和，自然是感情不和了。（停顿）不过感情这个东西呀，嗨，说不清。我问你们一句吧，还有没有和解的余地？
　　那二人互相看看。
　　男  的：我们已经决定了。
　　普云夕：你呢？
　　女  的：我也是。
　　普云夕：真都想好了？
　　二人默默地点点头。
　　普云夕：要是真的决定了，那我也就不白费唾沫了，可就给你们办啦。
　　男  的：（咬牙地）办，办吧。
女的望了男的一眼，男的躲开她的目光。
陈言出门张望，不见朱小北的影子。他又回进办公室。
　　普云夕慢慢拉开抽屉，郑重地拿出离婚证书和笔放到桌上，故意停顿了片刻。
屋子里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男的和女的看着桌子上的证书。
陈言不由咳嗽了一声。
那女的伸手拢了拢头发。
　　普云夕：（注视着他们，拿起笔）说吧，姓名。
　　二人都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普云夕：（抬起眼睛）叫什么？
　　男  的：哦，张德顺。
　　普云夕填上男的的名字。
　　普云夕：你呢？
　　女  的：我，李平平。
　　普云夕填上李平平的名字。
　　男的看了女的一眼，女的躲开他的目光。
　　离婚证书填好了，普云夕准备盖章，却找不到公章。普云夕开始在抽屉里翻找。
　　普云夕：嗨，哪去了？
　　男的和女的一起眼睁睁地看着他。普云夕几乎把抽屉翻得底朝天。
20—19  街边 支边志愿报名站              日  外
朱小北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
她经过一个挂着红色横幅的支边志愿报名站，
报名站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者在回答几个志愿者和询问者的问题。
20—20  街道办事处 婚姻手续办公室        日  内
　　胖女人林大姐抱着材料进门。
　　林大姐：（慢悠悠地）找什么呢？
　　普云夕：公章呀。
　　林大姐：嗨，你怎么早不说，在我这儿哪。
　　普云夕：你不是才进来吗，我跑哪儿问你去呀。
　　林大姐笑着从抽屉里拿出公章。
　　林大姐：还不谢谢我，昨天你把章搁在桌上就走人了，我给你收起来的。
　　普云夕：哟，是嘛。
　　林大姐：你呀，永远的丢三拉四，你说是不是？
　　普云夕：是是是，没错，毛病。
那对办离婚的男女尴尬地看着两个人说笑。
陈言在墙边的凳子上看表又挠头。
　　林大姐：说，怎么谢我。
　　普云夕：你说怎么谢就怎么谢。
　　林大姐：那，中午就对面的永和豆浆了。
　　普云夕：干吗永和豆浆呀……
　　林大姐：那你说哪儿？
　　普云夕：那还不如马兰拉面呢。
　　林大姐：瞧把你小气的……
　　男  的：（忍不住打断他们）你们给不给办？
　　林大姐和普云夕扭脸看看男的。
　　女  的：（不由对男的微嗔地）你干吗呀。
　　男的看了看女的，不再出声。
林大姐：（嘟囔地）急什么呀，多做这么一会儿夫妻，死不了人。（说着把公章放到普云夕桌上）快点吧，人家一分钟都等不了啦！
莆云夕拿起公章，在印泥盒子里沾了沾。
男女二人紧盯着他的手……
20—21  街边 支边志愿报名站              日  外
    朱小北走到红色横幅下的志愿报名站，听穿着白大褂的工作者在回答几个志愿者和询问者的问题。
20—22  街道办事处 婚姻手续办公室        日  内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的男办事员冲了进来。
吓了陈言一跳。
　　办事员：老普，不好啦！出事儿啦！
　　普云夕：（紧张得口吃起来）怎、怎么了？！
　　办事员：你儿子学校来电话了，说你儿子叫同学把脑袋开啦!让你赶紧去医院!
　　普云夕：他妈的，这个小祖宗……
　　普云夕“腾”地站起来撞倒了椅子，椅子倒在地上，砸了离婚女人的脚，女的疼得唉哟一声。
　　男  的：（关切地）怎么啦，我看看。
男的下意识蹲下身去，女的自然而然地把脚伸给男的看。
林大姐不由看着他们。
陈言也看。
　　男的和女的有所感觉，男的连忙放开女的的脚，站起身。
　　普云夕：（顾不上地）对不起、对不起……
　　普云夕慌乱地看看办公桌，拔腿向门口冲去，走到门口回过身。
　　普云夕：林大姐，我先走了，你帮我盯着点儿。
　　林大姐：（挥着手）快，赶紧的，走走走。
普云夕冲出办公室。离婚男女面面相觑。
陈言目瞪口呆。
　　林大姐：没事儿，家常便饭。
　　陈　言：什么家常便饭。
林大姐：嗨，她那个宝贝儿子，神啦，隔三差五非得来一档子不可，不然过不去。得，我给你们办。坐，坐坐。
男的和女的坐下。
林大姐走到普云夕的桌前，看了看离婚证书。
林大姐：成，都填好了，你们可想好，我这章盖下去，你们可就天各一方了？
男女面无表情地点头。
　　林大姐在离婚证书上盖章。
　　林大姐：给，这是你的。这是你的。
　　男女各自拿着离婚证书。
林大姐：得，办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男女对视，无言，出门。
林大姐对陈言：你怎么着？
陈  言：我在等她……我们说好的……
屋外传来那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