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出版社 楼梯/楼道                  日  内
　　汪丽琴提着暖壶走上楼梯，走进办公室。
20—24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马尔福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东西，桌旁的纸篓也满了，一些纸团和稿件都扔在地上。
　　汪丽琴：哟，这是干吗呀！
　　马尔福：对不起对不起，一会儿我一定收拾干净。
　　汪丽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要干吗。
　　马尔福：护照签证都拿到了，这回真的要走了。
　　汪丽琴没有说什么，放下暖壶，拿起马尔福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到马尔福面前。
　　马尔福：哟，不敢当不敢当。
　　汪丽琴：别客气了，以后我连开水都不用打了。
　　马尔福注意地看看汪丽琴。
　　汪丽琴：（瞟了一眼陈言空空的办公桌）可不是嘛，就剩我一个人了，多清静。
　　马尔福：（小心地）我说小汪，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别误会，你……
　　汪丽琴；说呀。
　　马尔福：我是想说，你和陈言，你们俩不是挺合得来的嘛。
　　汪丽琴：你有病吧。
　　马尔福：我不是关心你吗？
　　汪丽琴：（装傻地）是吗？
马尔福：小汪，咱们同事一场，呆会儿下班，你能陪我去买点东西吗？买完东西，咱们吃一顿告别饭，好不好？我请客。
汪丽琴：买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这样？
马尔福：给我老婆买点礼物。
　　汪丽琴：那你害什么羞啊？你先说，你老婆有什么爱好？
　　马尔福：她呀，（挠了挠头）还真想不出来，好象没什么特别的。
　　汪丽琴：人家美国什么没有哇，你要在这儿给她买礼物，那总得是中国特色吧。
　　马尔福：说得对，你看，要不是请你帮我参谋，我还想不到这点哪。
20—25  饭馆                             日  内
马尔福和汪丽琴坐在桌前，旁边的椅子上放着购物袋，里面装满马尔福给妻女买的物品。
两人都喝了酒，脸色红通通的，有些兴奋。马尔福：小汪，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
　　汪丽琴：我啊，我打算快快乐乐地过。
　　马尔福：怎么过，一个人过？
　　汪丽琴：那可没准儿，男人不有的是啊。
　　马尔福：（微感吃惊）哟？！
　　汪丽琴：怎么？
　　马尔福：这不像你说的话呀。
　　汪丽琴：我就不能有变化嘛，我就非得是那种死死板板的，没人愿意跟我交往的人。
马尔福：我可没这么说。我就一直就……咳，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确实想过和你好。
　　汪丽琴：（微微好笑地）好，怎么好？
马尔福：我可是认真的，要好就要和你结婚。
汪丽琴：谁和你结呀！
马尔福：是是，我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半开玩笑地）我看出来了，在你这里根本没有希望，你是不会喜欢我的，这不，我才下决心去美国。
　　汪丽琴：别逗了。
马尔福：（笑了笑）小汪啊，我是想告诉你，你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无论性格啦，脾气啦，风度啦，都很好，你可不要妄自轻薄……
　　汪丽琴：老马，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要再胡说八道，我立刻就走。
马尔福：好，不胡说，谢谢你陪我逛街，还请我吃饭。
汪丽琴：又胡说，是你请客，你买单啊！
马尔福：好，我请，我欠大家的，来，干杯！
汪丽琴：我可不可以再要个菜？
马尔福：你还想吃什么？这么大胃口？点！想吃什么要什么，我老马今儿还就请定了。
汪丽琴：不，这个菜我自己来，我打包。
马尔福：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还有请客让人家……
汪丽琴：你就别争了，谢谢你，老马！……小姐，我再加一个苜蓿肉——打包！
20—26  医院 度震病房内/走廊  夜  内
汪丽琴提着打包餐盒从走廊走来，走进度震病房。
看护的小姑娘迷迷糊湖地见到汪丽琴进来，惊慌起身。
汪丽琴示意看护不要惊醒度震。
度震呼呼大睡。
汪丽琴将打包的饭盒交给看护：放到窗外，明天热了给他吃……
看护小姑娘：阿姨，知道了。
汪丽琴远远地看了一眼度震，回身离去。
消失在走廊尽头。
20—27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言在汪丽琴和马尔福面前怒说自己昨天的遭遇，
陈  言：……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她自己不来，也不说一声。让我在那儿活生生的看了一回别人离婚——那叫一个别扭，一个蚕惨，别提有多难受了。特别是到最后那女的那嚎哭声差一点儿没把我的心给哭出来……
汪丽琴：那就是说，朱小北还没想跟你离婚？
陈  言：那她想干嘛？她想干嘛！
马尔福：小陈啊，冷静点，这未必不是好事儿。
陈  言：好事？她那头儿跟个不着调的果青，这头呢，不跟我离婚，我算什么？一个忍辱负重的、带着绿帽子在家等妻子回头的傻瓜？不！我坚决不干。我的罪已经受够了，一天也不想再受了。
汪丽琴：你这话说的我就不同意了，什么叫带绿帽子？陈言，我也劝过你离婚。但是，那是想让你摆脱一个痛苦的……咳，我也给你说乱了，这么说吧，我不爱听什么“绿帽子”这种话！你就那么相信朱小北是在外面胡搞吗？她跟果青可能是产生了感情，不管那种感情有多么的不好，你作为朱小北的丈夫，接受不了这种痛苦现实，想和她离婚，我们理解。但，你不能不尊重朱小北这个人，你懂吗？
陈  言：难道男人的尊严就不重要？
汪丽琴：重要。但是，超不过一个爱你的女人为你所做的付出。你现在的离婚动机，我看完全是自私的，就是你的所谓“面子”大过了一切。你和朱小北以往的“爱”呢？那是真的吗？
陈  言：不是真的我干嘛这么痛苦？我自私？我干嘛丢人现眼的打人？朱小北不是爱果青吗？我让了，还不行？
汪丽琴：你太不象你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你，就象个没文化没教养的……流氓！
陈言惊讶的看着汪丽琴。
马尔福：小陈也是一时激动，不然，也不可能说那样的话。小陈啊，女人总是帮女人的，跟女人讲道理，纯粹就是瞎掰！
汪丽琴：什么，你说什么？他那样想就、就是可耻！
马尔福：你冲我厉害什么呀？
汪丽琴：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全是王八蛋！
马尔福：咳——，你们女人好？女人都不是王八蛋？
陈言愤怒的掏出离婚证明撕了个稀八烂，嘴里喊着：不离，不离，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下会你想离，我他妈也不去，我也让你……
电话响，三人同时静下来，看着电话。
马尔福：陈言，接电话呀！万一是小北呢？
陈  言：你接吧，要是小北，你就说，我还在街道办事处等她呢？
汪丽琴：老马，万一是美国长途呢？
马尔福：好好，我接，万一是医院打来的，我就说，汪小姐已经昏过去了……
汪丽琴：老不正经！
马尔福拿起电话：喂？
20—28 列车上                日  内
急速行驶的列车上。
窗边，果青用手机打电话：喂，请找陈言——，我是果青！
20—29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马尔福拿着电话回头：陈言，你的电话，是果青！
陈  言：不接！
汪丽琴：我来接……
马尔福：别，人家找的是陈言。陈言，男子汉怕什么呀？你接，你要是觉得我们不方便，我们就出去。
陈  言：不用。你们就在这儿听着，我接！
陈言接过电话：我是陈言……
20—30 列车上                日  内
列车上。
果  青：你好……我没有别的意思，想和你们道个别，当然，也有话想对你说……对，是关于朱小北。你在听吗？……那好，我现在是在去西部自然动物科学考察团的列车上。我临走前跟朱小北见过一面，谈过话，她知道我要走，但不知道我什么时间走。我和朱小北的事儿，问题在我而不在她。因为，我们是纯洁的、真诚的友谊，所以，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请你理解。……我知道她非常非常地爱你，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便多说，但是，我想告诉你，她已经辞职很久了，她不想让她爷爷奶奶知道，也不想让你知道……她现在，每天在大街上，从白天到晚上……
20—3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  言：……什么？这不可能！……我不用找，因为我怀疑，她现在就和你在一起！你把她骗走了！
陈言挂掉电话。
20—32 列车上                日  内
果青无奈地合上手机。
窗外的景物从他眼前划过。
列车迅猛的冲向前去。
20—33 朱久学家 客厅         日  内
朱久学和张茹坐在沙发上，朱小北坐在他们的对面。房间里异常的宁静，严肃。
朱小北：……我报名参加了支边医疗志愿团，可能很快就走。
张  茹：去哪儿？
朱小北：西藏。具体的地方，现在还不知道，等到了那儿再分配吧。
张  茹：去多久啊？
朱小北：一年。可能还要长一些时间，可能。
张  茹：你跟陈言商量过吗？
朱小北：他现在在气头上……
朱小北低下头，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张  茹：你不和他离婚啦？
朱小北把泪水收了回去，脸上露出微笑，她摇摇头：不离。嘿……
张  茹：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么大的事情，你的表个态呀！
朱久学：我还用表态吗？小北不是在和我们商量，她是在通知咱们，她要走了！
朱小北：爷爷，您别生我的气，还有奶奶，您也别……为我难受……您一难受，我就难受……
张  茹：我能不难受吗？那么远的地方，那么长的时间……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就见不着了……
张茹说着哭起来。
朱小北扑到奶奶怀里：奶奶，您别呀……
张  茹：你现在这样，我就想起你爸爸妈妈，那会儿，也是这样……这个陈言，全是他干的好事。全是他逼的，是他把小北逼走的。
朱小北：不，奶奶，不是他逼我的，是我愿意的。您不是老说爷爷是个老小孩儿吗？陈言也是我的大小孩儿。小孩儿发脾气了，你就先别理他，等等他，他会好的。爷爷和您不是常对我说“生活哪儿有一帆风顺的啊，人就要经得起摔打”吗？
张  茹：现在的年轻人，我真是搞不懂了。那陈言受得了吗？
朱久学：怎么受不了？小北做的对！说的好！我支持小北！陈言要是受不了，那他就不配咱家小北！
朱小北：其实，哪一代的年轻人都是一样的，都有他们的理想，也有他们的苦恼，也会犯错误。没有错误倒是不对了。再好的夫妻也会出现情感危机，关键是怎么面对。您说呢，爷爷！
朱久学：关键是要……
朱小北笑着跟爷爷一块道……：坚守阵地！哈哈哈！
朱久学：……坚守好你心里的阵地！
朱小北点头笑：
朱久学：小北啊，爷爷奶奶都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见马克思啦。爷爷想告诉你的话很多很多，那是说也说不完的。有些说了也没用，要你自己去经历，经历了才可能总结，你说对不对啊？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一个人犯错误、摔跟头都不要紧，还可以再爬起来。但是，如果你要是没有个好身体，那时想爬起来都爬不动喽。记住；一定要有个好身体啊！
朱小北感激的望着爷爷，默默点头。
20—34 陈言家                夜  内
陈言在电脑前打字……
20—35 陈言家                日  内
陈言在电脑前伸了伸胳膊，靠在椅子背上抽烟……
20—36  陈言家               夜  内
陈言睡在沙发里。他从梦中醒来，慌忙跑到没关机的电脑前打字……
20—37  荒野 科学考察团基地  日  外
果青一身野外工作服从一辆大卡车跳下来，他前背后挎着摄影器材，经过一个卫星接收天线走进帐篷。
20—38  帐篷里               日  内
同事从炉子上把饭盒递给他，热乎乎的汤把他烫了一下。
同  事：慢点，没人抢……
果青低头喝汤看着同事调电视。
电视很不清楚，同事就来回换着台看。
果  青：慢，就看这个台——
电视里，朱小北的身影一闪而过。
果青愣住了，他放下饭盒凑到电视前——
电视里，主持人在作现场报道；
“我们现在是在西藏北部山区，这里的医疗志愿团克服了种种困难，在艰苦甚至是恶劣的条件下，从一个山村到另一个山村，为这里的孩子们检查身体。现在，请看我们拍到的一组镜头——”
电视里动人的音乐声中，随着晃动的画面，果青看到了朱小北——
朱小北在工作。
朱小北在朝镜头挥手。
朱小北在笑——
20—39  演播厅 （道具用录象资料）          日  内
播音员在主持播报有关医疗志愿团的新闻内容。
“我们现在是在西藏北部山区，这里的医疗志愿团克服了种种困难，在艰苦甚至是恶劣的条件下，从一个山村到另一个山村，为这里的孩子们检查身体。现在，请看我们拍到的一组镜头——”
……
20—40  西藏 北部山村 （道具用录象资料）   日  外
援藏医疗志愿者在工作的画面一组。
朱小北也在其中。
朱小北在工作；
朱小北在朝镜头挥手；
朱小北在笑；
朱小北冲镜头做鬼脸；
……
20—41  李加加家             夜  内
电视机里播放报道朱小北的节目。
李加加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20—42  医院 度震病房外/医务人员值班室      夜 内
汪丽琴从度震病房出来，经过医务人员值班室，值班室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朱小北的报道节目。
汪丽琴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电视里的朱小北。
护士甲：您有事吗？
汪丽琴：没有。
护士乙指着电视里的一个男大夫对护士甲：快看，咱们医院的王大夫——
汪丽琴看见朱小北朝镜头挥手。
20—43  飞机上               夜  内
马尔福在座位上，突然从前方椅子背上的电视里看见了朱小北……
马尔福激动的和身旁睡着的乘客说：看，她，朱小北！我认识……
乘客睡意正浓：不要大惊小怪嘛！
马尔福：对，对不起！
朱小北在工作。
马尔福瞪大了眼睛。
20—44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电视里的朱小北冲镜头做鬼脸。
朱久学和张茹张着嘴看傻了。
节目结束。
张  茹：哎——还有呢？就完啦？
朱久学撑着拐杖一下子站起身，自豪地大叫：好！我的孙女儿！我的孙女儿——好！
20—45  陈言家               日  内
电视里还是朱小北的节目。
陈言坐在电脑前回过身子趴在椅子背上看电视，他笑了。然后又趴回到电脑桌前，继续打字……
随着镜头的运动，画面从打字的陈言缓缓移动——朱小北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稿，镜头缓推向陷入沉思的朱小北。
朱小北手里拿着书稿轻声说：看完了。
陈言关掉电脑，问：行吗？
朱小北的思绪还在书中，听到陈言问，她沉默了会儿：你把我写得太好了。
陈言转过身对着朱小北，等待着。
朱小北：你把自己写的太坏了……
陈  言：还有呢？
朱小北：说不上来，看了心里酸酸的……
陈  言：那是你把自己真的当成书中的你了。
朱小北：也许吧。结尾，你给我和果青找了个那么好的理由，让我们，还有大家全都“胜利大逃亡”了，只留下你自己……
陈言笑：我还在觉醒中啊。
朱小北：还有，你用所谓的“理想主义”来掩盖你内心的狭隘。
陈  言：什么？
朱小北：你始终没有让我和果青真正地好成。你，其实是个挺残忍的人，我没想到啊。
陈  言：你喜欢果青，我就胜利了。你说说果青。果青像吗？
朱小北：什么像吗？我又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陈  言：不是对不起谁、对得起谁的问题。要是人和人只是用对得起、对不起来衡量，那就太简单了。
朱小北：有时候就是！
陈  言：对，有时候是。但，不光是你，我们每个人在心里都会有个故事，愿望的故事。我是说，果青像不象你心里的那个愿望？
朱小北：我觉得果青是你的愿望。你希望能够成为而又不可能做到的那个你。
陈言静静地听、默默地看着朱小北。
朱小北：那李加加呢？她是你心里的什么？情人？
陈  言：大姐姐。我从小真的希望能有个姐姐。
朱小北：不光是姐姐吧？你真的想我将来能象你书里写的李加加那样，在你的坟边上留给自己一个位置？
陈  言：我可不敢那么希望。故事只能是故事，和真实的生活还是不能太一样。
朱小北：我知道，在你和我之间，有很多故事，有的发生了，有的还没发生。还有的是已经发生过了、可我们谁也没说，说了就没意思了。
陈言（果青）含笑点头。
朱小北：这书里的你和我，还有我们的朋友中那些真事儿，你全写进去了，当然还有你的想象。
陈言（果青）故意骄傲地：还有我对生活和情感的认识，还有艺术加工……
朱小北：你少来劲啊。
陈  言（果青）：不管你怎么说，我看出来，你至少是有点喜欢吧。
陈言走过去抱住朱小北的肩：是不是？
朱小北推开陈言：你坐那儿去，离得太近，我就说不清了。
陈  言：好，坐这儿。你可以说清了吧？
陈言坐回原来的位子（果青）：你看什么呢？
朱小北笑。
陈  言（果青）：你傻笑什么呀？你快说呀，哪儿你喜欢哪儿你不喜欢？
朱小北：好，我说啦？说不好，你可不带生气的啊！
陈言……
朱小北：要是我真的是书里的朱小北，我就会跟你离婚，我才不等你呢。我还会真的跟果青好，不让你知道。万一你知道了，我也不怕！
陈  言：你会和果青结婚吗？
朱小北：不一定。先出去，好好地玩上一阵儿。
陈  言：你是故意气我呢吧？
朱小北：是你想听的。你看，人家说了，你又生气了！
陈  言：才不会呢。但是，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朱小北：不告诉！你先告诉我，你书里写的是真的吗？
陈  言：你自己刚才不是都说了嘛！
朱小北：我说的不是你写出来的那些事儿，是你的心理！
陈  言：那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跟我说狭隘、小心眼儿，是假的！
朱小北：那你也先告诉我，你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是假的！
陈  言（果青）：是假的。你怎么又那样看我？
朱小北愣愣地望着陈言（果青）笑，嘴里喃喃地：是假的……
陈言扑向朱小北。
二人在床上嬉笑。
20—46  马尔福家 门口/走廊    日  内
马尔福家的门开了一条缝，马尔福出来倒垃圾。
陈言家传来二人的嬉笑声。
马尔福假装大声咳嗽。
笑声嘎然而止。
马尔福倒完垃圾回房，留下寂静的走廊。
20—47  北京城市夜景 空镜    夜  外
北京城市夜景空镜。
20—48  陈言家 凉台/卧室      夜  内
陈言在凉台上抽烟。
朱小北躺在床上想事儿。
朱小北：陈言，陈言——！
陈言答应了声。
朱小北：你在干嘛？
陈  言：没干嘛。抽烟呢。
朱小北：大冷天的，你在外面干嘛？
陈  言：没事儿，站会儿。
朱小北：你进来好吗？
陈言进屋，靠在墙边看着朱小北。
朱小北：你在外面想什么呢？
陈  言：没想什么。
朱小北：想了！
陈  言：你刚才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想什么呢？
朱小北：抱抱我好吗？
陈言把披在身上的外衣脱了，上床抱住朱小北。
朱小北突然将抱在自己怀里的陈言推开。
陈言的脸被朱小北双手托在半空中：怎么？
朱小北：让我看清楚你——？
陈言……
朱小北一下将陈言拥在怀里。
朱小北：抱紧我！抱紧我！
陈言深情地抱紧朱小北。
在陈言怀里的朱小北睁开眼睛。
黑暗中，朱小北的眼睛亮极了。
20—49  北京街道 空镜        晨  外
北京街道晨景空镜。
20—50  出版社大门外 空镜    晨  外
出版社大门外街道、大楼空镜。
20—5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马尔福、汪丽琴还有朱小北在吃午饭。
汪丽琴边吃边问：陈言怎么还不回来呀？
朱小北：甭管他，没准人家自己吃了呢。
汪丽琴：还是给他留点儿饭吧。
马尔福假装语重心长：朱小北，你看人家汪丽琴对你家陈言多好啊！你家陈言现在是作家啦，你可要小心哪！
汪丽琴：老马！有你这么公开挑拨是非的吗？我打死你个臭嘴……
马尔福：哎，哎，饭洒啦……
马尔福绕着桌子跑，汪丽琴笑哈哈地撕馒头片打。
朱小北哈哈大笑。
陈言抱着一摞新书进门。
陈  言：我回来啦，给我留饭了吗？
朱小北：留了，留了。快给我看看。
朱小北伸手拿书。
马尔福和汪丽琴也凑过来看。
新书书名《走过幸福》
陈  言：都有，都有。挨个儿来——尊敬的马老师，这是您的——敬爱的汪老师，这是您的——亲爱的朱小北同志——这是你的、给你爷爷奶奶的，嘿嘿。
马尔福：没有签字啊，不成！
汪丽琴：就是，陈言，快签字！
陈言一边签字一边说：诸位老师，看到书里歪曲您们的，您们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啊！
朱小北：马老师准保第一个生气！
马尔福：他是不是把我写得特坏？我才不怕呢，是不是，汪丽琴？咱们是谁呀？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汪丽琴：就是，没准还成腕儿了呢！
这时有人敲门。
马尔福放肆地大声：谁呀？进来！
门没开。
朱小北开门——
果青对素不相识的大家：你好！这儿是编辑部吗？我是来投稿的……
朱小北愣了。
汪丽琴：是编辑部，请进！
陈言看朱小北乐。
朱小北看陈言乐。
二人会心地笑起来。

音乐起——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