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小饭馆            夜  内
陈言和马尔福在酒馆里渴酒。
马尔福：陈言，你真傻，你干嘛要打果青？你这不是把小北往人家怀里推吗？
陈  言：你不了解情况，老马。
马尔福：什么情况？
陈言不吭声，只顾喝酒。
马尔福：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点儿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往心里去，想开点儿。
陈  言：不是你想的那样，老马。
马尔福：都一样，无非是你爱他，她爱你，游戏，我已经没兴趣了。
陈  言：你？没兴趣，我不信。
马尔福：人活着总得有点爱好吧！
陈  言：你还是别有爱好，招人讨厌你。
马尔福：陈言，现在让我为了女人去较真，我是真没兴趣了。可又不甘心，一个人寂寞无聊时，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
陈  言：所以你就老盯着别人的事过自己的瘾。
马尔福：话说得别这么难听吧！
陈  言：我对你那爱好不感兴趣。
马尔福：咳，反正你现在不明白，跟你说没用。
陈  言：我也不想明白。
马尔福：好，好，人各有志。不过，陈言啊，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
陈  言：你？我？
马尔福：真的，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一辈子谨小慎微，与人为善，生怕得罪了谁，现在落个这下场，看老婆还得她同意，他妈的，这辈子，窝囊透了，我现在就是要想看就看，想听就听，不再为别人活了，痛快地活着。谁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才不管那一套呢，我得为自己活。痛快地活，谁也管不着，活着就图这个乐。（说完喝酒）
陈  言：老马，这就是你的理由，你的高论？
马尔福：怎么，不对？
陈  言：我不会是你，也决不会像你。我要是像你这样活一辈子，不如现在就撞死！
马尔福一愣：好，有骨气！热血青年，好！（说着给陈言倒酒）有前途！比我强！
陈  言：你挖苦我？
马尔福：没有，年轻人奔前途，天经地义！
陈  言：前途，蹲在那鬼地方还谈什么前途。
马尔福：瞧瞧，又浮躁了吧，年轻人，要经得起风雨哩！在咱们这种单位要耐得住！否则你就离开，自己去闯下一个天地来。
陈言抬起头。
马尔福：我说你像我年轻那会儿，你还不承认，还嫌掉档次，告诉你陈言，前十年，我也有这个念头，谁愿在一个单位一熬就是几十年，太无聊了。可是不行啊，缺这个勇气啊。人生最后一搏也没搏，光想也没用啊。一晃十年，就这么混过来了，现在老了，晚了！连老婆都嫌弃你。晚了。
陈言抓起酒杯：老马，我谢你了！
马尔福：谢我什么？
陈  言：谢你这番话呗。
马尔福：与人为善嘛，这是我一生做人的原则。
陈  言：老马，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还提醒了我。
马尔福：提醒了什么？
陈  言：我决不走你走过的老路，
马尔福：好啊！陈言，行，有出息，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
马尔福：陈言，好好待朱小北，别着急，我那会儿就急，闹了一通有什么用？一有机会人就跑了，一走就是五年，理都不理你。怎么办？苦的还是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
陈言哇地一声，吐了。
马尔福赶紧站起身拍打他的背：哎哟，没喝多少嘛。吐、吐光了就好了。
陈言吐着。
马尔福：和我年轻那会儿一样，不能喝。
这时，一伙计捂着鼻子走过来：要吐到洗手间啊，别吐这儿啊，吐这谁收拾？你们收拾？
马尔福：好、好、好、我收拾（说着扶起陈言）
19—21  朱久学家 卧室     夜  内
屋子里充满朱久学的酣声。
张茹从床上爬起来，走出自己的房间。
19—22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张茹看到朱小北睡觉的屋子门缝下面露出一线灯光。
她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朱小北的哭泣声。
张茹轻轻敲门。
张　茹：小北，小北你开开门……
没人回应。哭声停止了。
张茹又站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19—23  朱久学家 小北房间     夜  内
朱小北的身体整个蜷缩在被子里，身子在被子下面随着哭泣一下下地蠕动，片刻，朱小北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哭得满头是汗，浑身哆嗦，用牙齿咬住被子。
……
朱小北不同表情的哭相……
……
终于，朱小北停止了抽泣，她神情恍惚地坐起来，摇摇晃晃下床，走出房间，走进厕所。
19—24  朱久学家 厕所/卧室    夜  内
朱小北站在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洗脸。
朱小北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肿胀的面庞，头发蓬乱，十分难看，她呆望着自己。
朱小北的目光木然地垂下，看到放在柜子上的朱久学用的刮胡子刀片，她的目光定住了。
朱小北看着刀片上的闪光，片刻，她小心地拿起刀片，轻轻地在自己的手腕上试探性地一划，
手腕被划了一条口子，渗出一串细密的小血珠。
朱小北疼得倒吸一口气，连忙扔掉刀片，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
血不断地渗出来；
朱小北惊慌地拉开抽屉找“创口贴”，可找不到。
朱小北冲出厕所，跑到奶奶的房间门口。
朱小北：奶奶，奶奶……
19—25  朱久学家 卧室        夜  内
张茹从梦中惊醒，连忙爬起来，打开房门。
张　茹：怎么了？
朱小北：（举着自己的手腕）咱家有创口贴吗？在哪儿？
张　茹：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张茹一边说一边走进厕所。
朱小北急忙跟进厕所。
19—26  朱久学家 厕所        夜  内
张茹打开柜子拿创口贴，一眼看到了扔在地上的带血的刀片。
张　茹：（吓了一跳）老天爷，你，你自己划自己呀！小北，你疯啦！你找死啊！你这个要人命的丫头，这是干什么呀你！
张茹一边念叨着一边给朱小北贴“创口贴”，贴好之后，转身走出厕所。

19—27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张茹拿起话筒，拨号。
朱小北：（追出来）你干吗？给谁打电话？
张　茹：给你丈夫，陈言。
朱小北：（冲上前阻拦）别打，我不要你找他。
朱小北和张茹抢夺话筒。
19—28  朱久学家 卧室        夜  内
朱久学听到外面的动静，睁开眼睛，眼里显出惊慌的神色，大叫：小北——！小北——
19—29  朱久学家 客厅        夜  内
张茹听到朱久学的叫喊，扔下朱小北跑进屋里。
19—30  朱久学家 卧室        夜  内
张　茹：（跑到床前，俯下身）喔，我来啦我来啦，别怕，没事儿的，好了好了……
朱小北慢慢走到奶奶房间的门口，看到奶奶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爷爷，朱小北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朱小北走到床边：爷爷，我在，我在这儿。
朱小北拉着爷爷的手，靠在张茹身边，不由趴到奶奶怀里。
朱小北：（哭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不管我呀……
张茹一只手搂着朱久学，另一只抱着朱小北，三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19—31  出版社 大门口        夜  外
陈言和马尔福醉醺醺地回来。
陈言大声唱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恋爱……
马尔福：错啦，人家明明是：有多少爱可以等待
                          有多少人值得恋爱——
马尔福自言自语：哎，好象也不对……
陈言继续大声唱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恋爱……
二人上楼。

19—32  陈言家 走廊/门口     夜  内
马尔福将陈言搀扶到家门口，陈言还在哼哼唧唧地唱着。
马尔福：哎，你看——
陈言家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陈言将纸条拿下，纸条上写着：
朱小北，我一定要见你！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想瞒着陈言。果青。
19—33  医院 度震病房        日  内
度震浑身打满石膏，双腿吊在空中，脖子上套着矫正托躺在床上。
梁薇薇捧着鲜花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度震的两腿之间。
度震淡淡地笑：是你？
梁薇薇：是我。你看，我还给你带来了鲜花。这花儿好看吗？
度震喃喃的：好看。
梁薇薇：我要去南方演出，急急忙忙的赶来看你。
度  震：你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别为我耽误了你，现在是你事业的关键时期，要珍惜机会……
梁薇薇：这你就不用再费心了。你还记得上次你把咱们的存折放哪儿了？
度震愣愣地看着梁薇薇。
梁薇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想，想把我爸爸妈妈接到北京来，给他们买房子……你知道的，我是个孝顺的孩子……看你现在的这种情况，以后可能也不好指望你再帮我什么了……
度  震：薇薇啊，你想要的我差不多都给你了。那钱是我备着养老用的，现在，你看我这模样儿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梁薇薇脸变了：就是说，你不把钱给我了，是吧？
度  震：等我好了，咱们再商量，好吗？
梁薇薇冷笑：你还好得了吗？我再问你一遍：钱，你给还是不给？
度  震：我不可能给了。
梁薇薇大怒：好！不给！
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支红色的大粗笔。
这时，汪丽琴静静地出现在门口。谁也没发现她的到来。
气急败坏的梁薇薇边大骂度震边在度震打满石膏的腿上写大字——大流氓！老骗子！
度震无奈的大叫：报应啊，我是报应啊！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梁薇薇写完骂完，将手里的鲜花狠狠地扔到度震脸上：给你——老花爷！
梁薇薇回身就走，正和汪丽琴打了个对脸，梁薇薇一下愣住了。
汪丽琴平静地：把那些脏东西给我拣起来！
梁薇薇：你是？
汪丽琴：我是他妻子！
梁薇薇：啊？
汪丽琴：你拣还是不拣？
梁薇薇犹豫着不知如何才好。
汪丽琴一个大嘴巴煽了过去：滚——！
梁薇薇捂脸跑去。
度震躺在床上，孩子般地哭泣。
汪丽琴把梁薇薇扔在度震满身满脸的花收拾好，放到度震床头。
度  震：你把它扔喽，快扔喽！
汪丽琴：花儿没错，还挺好看。放在这儿，你常看看也可以常想想。
度震哭着：丽琴啊！我错了——！
汪丽琴：别觉得我来看你，我就又变成你的老婆了。我只是来看看朋友，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对吧？
度  震：对！对！
19—34  陈言家               日  内
陈言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他起来喝水，又躺下用被子蒙着头。
19—35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汪丽琴和马尔福坐在桌前。
马尔福念叨着陈言的歌词：有多少爱可以胡来，有多少人值得恋爱……
马尔福：有意思，这词儿有意思，就是有点不雅，是不是，汪丽琴？哎，你去哪儿？
汪丽琴在门口回身：这词儿——挺好的。
说完出门。
19—36  陈言家               日  内
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陈言掀开被子。
陈　言：谁呀？
汪丽琴的声音：我，汪丽琴。
陈言打开门。
汪丽琴看到他蓬头垢面的样子，愣了一下。
汪丽琴：你，你病了？
陈　言：没事儿，头有点疼。
汪丽琴：吃药了吗？
陈言没有回答，走回到床边，坐下。
汪丽琴：我听老马说了。
陈言没有反应。
汪丽琴：陈言，我来看你，就是想和你说两句话，你、真的，你不该再这么下去了。
陈言仍然不出声。
汪丽琴：你看看你自己吧！原来你是个多有能力的人，那么有水平，你开导我的那些话说得多好，多智慧，怎么轮到你自己头上就糊涂了呢。
陈　言：我不糊涂，我一点都没有糊涂，我什么都明白……
汪丽琴：（打断他）不对，你的所作所为证明你糊涂到家了。还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不要把度震放在眼里，可你哪，没了朱小北你还不活了吗？不就是一个人寂寞点吗？
陈　言：（抬头看看汪丽琴，忽然笑了）说，接着说。我不如你，我谁都不如，我他妈的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汪丽琴：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
陈　言：我告诉你汪丽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走，离开出版社，离开这儿，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汪丽琴：那干吗呀，房子怎么办？
陈　言：（一怔）房子？什么房子？
汪丽琴：你怎么糊涂了，你的两居室，忘啦！
陈　言：去他的两居室吧，我才不在乎呢。以后我要住公寓，住别墅，让朱小北看看我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汪丽琴不出声地看着陈言。
陈　言：我要辞职，就这么决定了。
汪丽琴：那，你离不离婚呢？
陈　言：废话。
陈言猛地站起来，抓起衣服往身上穿。
汪丽琴：你要干吗？
陈　言：要干的事多了。
19—37  朱久学家 书房/客厅 黄昏  内
朱久学在看着电视里的《英雄儿女》影片，看到我军战士中弹，倒在地上，朱久学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
张茹忙碌地从厨房里出出进进，把饭菜端到桌上。
张茹走到电视机前，“叭”地关掉电视。
张　茹：不看了，先吃饭。
朱久学：不，你把饭端到这儿来，我边看边吃。
张茹把饭菜端到茶几上。
张　茹：吃吧。
朱久学高兴的端起碗，入神地看电视。
张　茹：不吃可就凉了。
朱久学赶快扒了两口饭，又看电视。
张  茹：你自己吃吧，我可不陪你了。
朱久学：你忙你的去吧，（电影里王成喊：不要管我，向敌人开炮！）你看，电影里都喊；不要管我——哈哈哈！
张茹回到餐厅，刚往餐桌前一坐。
家里的门轻轻打开，朱小北走进来。
张　茹：你这人就是天生有福，出了这样的事，照吃照睡。我呢，活该倒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呵。告诉你，我偷偷给陈言打过电话，那孩子也什么都不说，跟个哑巴差不多。我觉出来了，他是真伤心了。要放在从前，那还不早就找来了。看这样子你们俩是不成了，这可怎么得了……
朱小北站在客厅门口，听着奶奶的话。
朱久学看到了她，愣愣地和朱小北对视着。
朱小北进洗手间。
张　茹：（继续念叨）谁知道小北她闹出什么事儿了，可我知道准是她的错。照老话说，这孩子走的是桃花运，没法子……有她倒霉的时侯……
朱久学瞪着张茹：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拿主意。
张  茹：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宠着她。
朱小北从洗手间走出来，坐到饭桌前。
张　茹：吃饭吧。
朱小北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张　茹：（看着她）小北，今天班上怎么样？
朱小北：挺好。
张　茹：中午吃的什么？
朱小北：食堂。
张　茹：吃的什么呀？
朱小北：没什么。
张　茹：没什么是什么？
朱小北：忘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朱小北像没听见一样，吃她的饭。
张茹只得站起身接电话。
张　茹：（拿起话筒）喂，找谁？
话筒里没有声音。
张　茹：你是谁呀，怎么不说话？
话筒里陈言的声音：我，陈言。
张　茹：哟，陈言啊……你好不好哇，我和爷爷都惦记你哪……
朱小北停住吃饭，听着。
陈言的声音：爷爷好吗？
张　茹：好，挺好的，有进步。我们老说起你……可不，当然想你啦，你怎么不来呀……
朱小北猛然站起身，走过去，从奶奶手里拿过话筒。
朱小北手握话筒一声不吭。
张　茹：（催促地）说话呀！
朱小北白了张茹一眼，咬住嘴唇。
电话里陈言的声音：喂，奶奶，我想和小北说两句话……喂？
朱小北：是我。
电话里，陈言那边也没有声音了。
张茹站在一边等待着，
朱小北用眼睛使劲瞪她，
张茹只得转过身去。
朱小北：我听着呢，你说吧。
陈  言：你这几天没上班啊？
朱小北：你少盯着我，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
陈  言：我没盯着你，今天咱家门上他留了个条子，想见你！
朱小北：他？
陈  言：还能是哪个他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估计你没上班，人家找不到你，急了。
朱小北：你少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跟我说话！
陈  言：我好心好意传递信息，怎么阴阳怪气了。
朱小北：你放屁！
朱小北挂上电话。
张茹紧张地走过来：小北，你刚才说的不是气话吧？
19—38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言放下电话冲着电话：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
陈言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在翻报纸上的招聘广告……
马尔福在一边：这两口子要是连架都不愿意吵了，就快到头喽。
汪丽琴：陈言，你这么认真的看招聘广告，象是你真要找工作似的。
陈  言：那还假的呀？
汪丽琴：我今天路过老干中心，听说朱小北已经辞职了……
陈言吃惊地：真的？
马尔福：汪丽琴，这次可是你传的小道消息。这种事情在没有证实之前是不好乱讲的！
陈  言：她要干嘛？为什么？
马尔福：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还比着看谁辞职快？这跟离不离婚有关系吗？不懂了。　
19—39  V咖啡厅            日  内
果青和朱小北相对而坐。
果  青：见你可真难啊！
朱小北脸上凄然的笑一闪而过，抬起头。
果  青：允许我解释吗？
朱小北：不用了，我已经想明白了。这几天我想明白很多事。
果  青：那是个误会。
朱小北：对，是个误会。我和你认识就是个误会。
果  青：你还在生我的气，以为我和钟画画……好？
朱小北：你和谁好都不奇怪，你就是那么一种人——世界有多大，你的心就有多大，天下有多少女孩子，你就会有多少幻想。你并不想属于谁，你也不想拥有谁。你以为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其实，你根本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果  青：那我活在哪儿？
朱小北：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除了爱你自己，你还爱过谁？你没爱过任何人，甚至，你的事业！你的摄影不过是你向这个世界宣泄你个人情感的方式，那不是爱，不是！你用照相机占有你认为美好的东西和人，你以为你的作品能让许多人欣赏到美，不，才不是呢！你不过是在向人们展览你的才华、你的发现！
果  青：我……？
朱小北：对，你！我这么说你，你也别理解错了，我没说你这么活着就错了，你没错。这种生活方式，也谈不上什么错。你这个人，是永远想用别人的理解来迁就自己的感情的那种人。
果  青：……
朱小北：所以，对爱你的人来讲，要经常提醒自己，别爱的太深了！不然会受伤的。
果  青：……
朱小北：我说完了，该你说了。说吧——！
果  青：我，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我。
朱小北望着果青，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  青：我没话可说了，我说什么好呢？
果青长叹。
朱小北：你有话说的，你说吧。说什么都可以，怎么说都不会伤着我的。
果  青：你已经不爱我了。是吗？
朱小北：还记得我求你帮住我，让我留在陈言的身边吗？
果  青：记得。我也一直在努力地要求自己做到，可是，这样太难了，爱又不能爱，不爱又做不到。不然，怎么会弄的象今天这个样子？
朱小北：我已经从单位辞职了。
果青惊讶的：为什么？
朱小北：从广州回来，我就一直打算这件事，我不愿意生活在别人的议论和窥视当中，我想自由！
果  青：你找到新工作了？
朱小北：没有。
果  青：也没和陈言商量？
朱小北：我现在住我爷爷家。
果  青：那你爷爷奶奶知道啦？
朱小北：不知道。我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果  青：不会是别人上班的时候，你就满大街的瞎转悠吧？
朱小北：是又怎么样。
果  青：小北，你这样让我心疼死了。
朱小北：我好好的，你心疼什么？想救我？我又没在苦海里。哈哈哈——
果青心酸地看着朱小北笑。
朱小北：得啦，得啦！你不是救世主。
果  青：我能想象出你白天在大街上的样子。
朱小北：是不是很孤独，很可怜？
果  青：反正，不是快乐。
朱小北：这算你说对了，我不快乐。但是，我在思考，我需要孤独一会儿，好让自己想清楚自己，想清楚陈言……
果  青：我呢？你就不想想我？
朱小北：刚才，我说你的那番话，就是在大街上想清楚的。
果  青：那陈言呢？你想清楚了吗？
朱小北：等待。男人有时候需要等待，等他一会儿，嘿嘿。
果  青：看你还坏笑，好象什么你都明明白白的算好了一样。你就那么自信？我问你，你说的“一会儿”是多长时间？一星期？一个月？一年？
朱小北：也许是一辈子。
果  青：女人要现实一点儿。
朱小北：理想主义，是你教我的。
果  青：哎——！算我教错了还不成？
朱小北：你要我干嘛？
果  青：反正，你不能每天在大街上溜！那么冷。
朱小北：那就不溜呗。
果  青：你甭糊弄我。你信不信，你要是再在大街上溜，我会给陈言打电话的，我把你的事儿全告诉他。
朱小北开心的笑：你？你让陈言打得不轻吧？
果  青：那是我不还手，我愿意让他打。他能打我，就说明他不仅仅光是爱你，他还是一个挺大的男人。他是真爱你呀。
朱小北：谢谢你夸他。你们都是大男人。所以，我就只好跑到大街上去了。
果  青：我不想当大男人了，我就自私了，咱们俩一块儿自私一回！小北，跟我走吧？
朱小北：你说的自私一回，这“一回”是多久？                       
果  青：也许是一辈子！
朱小北笑……

（第十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