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9  果青家                     夜  内
屋内音响开着，声音很大。
果青躺在床上，身边摊满了ＣＤ盘。
一曲终了。
果青起身，拿起身边的一张光盘看了看，扔到一边……
一张又一张的光盘被扔到一边。
终于，他选好了一张光盘，放进去。
果青拿起电话想打，迟疑片刻，又给挂上。
音乐响起来。
果青皱皱眉，索性关掉音响，一屁股坐到床上。
只听“咔巴”一声——床上的一张光盘被果青坐碎了。
果青恼怒地抓起碎光盘，用力摔到地上。
果　青：他妈的！混蛋！
果青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
音乐中，果青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呆望着房顶。
15—20  医院 病房监护室            日  内
朱小北在病床边为朱久学擦脸。
15—21  医院 病房监护室            日  内
朱小北坐在病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打着瞌睡。
张茹提着食盒走进病房，看到睡着的朱小北，伸手摸摸孙女的头。
朱小北醒了，对奶奶笑了笑。
朱久学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茹和孙女。
15—22  医院 病房监护室外          日  内
朱久学躺在移动的病床上，被护士推出了监护室。
张茹，朱小北跟在后面。
15—23  医院 朱久学病房        日  内
朱久学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15—24  医院 汪丽琴病房        日  内
汪丽琴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度震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她。
护士走进来。
护　士：哟，睡着了？
度震点点头。
护　士：你爱人下礼拜一手术，你知道吧。
度震点点头。
护　士：（把一只温度交给度震）一会儿她醒了，让她试试表。
度震接过温度计。
这时汪丽琴醒了。
护　士：哟，睡醒了。
汪丽琴淡淡一笑，算作回答。
护　士：（玩笑地）瞧把你幸福的，睡觉有丈夫守着，那才睡得香哪，是吧？
汪丽琴脸上的笑意消失。
度　震：来，试下表吧。
度震想为汪丽琴试表。
汪丽琴：我自己来。
汪丽琴自己夹好温度计。
护士走了出去。
汪丽琴：你什么时候来的？
度　震：来了……（看看手表）半个多小时吧。我看你睡着了。
汪丽琴不再说话。
度　震：下礼拜一手术，你感觉怎么样？
汪丽琴：很好。
度　震：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紧张害怕呢，看来你还是很坚强的。
汪丽琴：锻炼出来了，这还得感谢你呢。
度　震：（怔了一下）丽琴，我知道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做得不够好，不够关心你，可我，我想了，我不同意和你离婚。
汪丽琴愣愣地望着度震。
度　震：我不能这么干，也不愿意这么做，我度震不是那种人。
汪丽琴：我说过离婚的事吗？
度  震：你没说过吗？那可能是在我心里老以为你想和我离婚呢。记错了，哈哈……
汪丽琴：度震，你想什么就直说吧。
度　震：我没、没想什么。你看，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有关爱情的话就不用说了，可不管如何，感情总有吧？我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分手，何况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对不起你，我要向你道歉，另外我也要弥补以前的过失，我要照顾你，不能让你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疾病，那样我也太不是人了。尽管你很坚决，要和我离婚，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答应你离婚的要求。就是这样。
汪丽琴不说话，眼睛有点湿润起来，她扭过头去。
度　震：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还愿意听吗？
汪丽琴难以觉察地点了点头。
度震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把门关上，转回来坐下。
度　震：我们之间不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有的，或者说是误会吧，也未尝不可。但关键是什么呢？不是别的，是认识，对生活的认识，简单说就是生活态度吧。你是个单纯的女人，心地善良；我呢，年龄比你大、阅历比你深、比你复杂，我工作的环境也和你不同，接触的人多，什么人都有……
汪丽琴看了度震一眼。
度　震：我不是想为自己辩解，可我确实不是一个圣人………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15—25  医院 汪丽琴病房外      日  内
门外，马尔福凑在门缝上偷听。
有人走来，马尔福连忙走开，装做没事的样子。
人走过去后，他立刻又接着偷听……
15—26  医院 汪丽琴病房        日  内　
度　震：我不知道我的话是不是能让你原谅我，我只有一个请求，给我一次机会，你……能答应我吗？
汪丽琴沉默。
度　震：你还要我怎么求你呢？
汪丽琴：我没要你求我。
度　震：你说，我要不是真心的，我这是干吗？我图什么？你要离婚，好，离就是了。丽琴，我真的对你有感情，这几天我一个人睡单位办公室，总是想到你……
汪丽琴望着度震。
度震拉起她的手抚摸着。
度  震：让我回家吧，好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马尔福出现在门口。
汪丽琴：哟，老马来了……
度震站起身，马尔福看着他，脸上显出鄙夷的神情。
度  震：（自我介绍地）我是汪丽琴的丈夫。
马尔福：我认识。
度　震：（和马尔福握手）你好。
马尔福勉强地和度震握了握手。
度　震：那，有人来看你我就先走了，台里还有事，然后我再来。
汪丽琴点点头。
15—27  医院 大门口            日  外
度震走出医院，伸手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度震坐进汽车里，一时没有说话。
司　机：去哪儿呀？
度震想了想，似乎在犹豫，司机等待着。
度　震：算了，对不起，您走吧。
司  机：以后想好了再招手啊！
汽车开走。
度震站在路边。
15—28  医院 汪丽琴病房        日  内
马尔福：我帮你搬家换锁的事你没说漏嘴吧？我可是为你冒了大险的啊，你可不能到最后把我给搁进去啊！
汪丽琴：老马，看你说的，怎么会呢。
马尔福：小汪，刚才我一直在外面，我全都听见了。
汪丽琴：（嗔怪地）你，你怎么这样……
马尔福：我干吗这样？好，我告诉你：度震已经把那个梁薇薇调来了，你知道吗？
汪丽琴怔住。
马尔福：要不是我，你又要被他骗了。我在门外越听越气，看他拉着你的手，你还眼泪汪汪的……你呀！汪丽琴，你真是太傻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容易受骗的女人！
汪丽琴：（脸色发白）可、可他为什么要这样？这没道理呀？我要和他离婚，是他不愿意，来求我……
马尔福：人嘛，都有两面性。他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这可能是真的。但是另一方面呢，他照样在外面乱搞！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你还不明白吗？！
汪丽琴紧咬嘴唇。半晌，
汪丽琴：老马，我还得麻烦你到我家跑一趟，下礼拜我手术……
马尔福：要什么你尽管说，我不怕麻烦，反正你家的新钥匙还在我这儿呢。（看着汪丽琴的状态不对）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汪丽琴用手握住胸口，她脸色发白，呼吸变得急促，。
马尔福：小汪，你怎么了……
汪丽琴：我难受，难受极了，麻烦你叫医生……
马尔福急忙按响床头的急救铃。
15—29  医院 大门口            夜  外
马尔福从医院里走出来，打车离去。
大树后，度震窜出来打车跟上。
15—30  小酒馆                 夜  内
马尔福一人自得其乐地喝着小酒，跟女老板天南海北地聊着。
15—31  小酒馆外               夜  外
度震藏在街角，冷风吹得他在原地直跺脚。
不一会儿，马尔福从小酒馆出来打车离去。
度震也想打车，可街上就是没出租车来，把度震急得大骂。
终于来了一辆，度震急忙拉开车门对司机说：快开，西直门。
15—32  汪丽琴家 楼道          夜  内
马尔福摸黑上楼。
因为楼道里所有住户的门都差不多，马尔福费劲地挨家查看门牌号……
马尔福自言自语地：嘿，是那家来着……？
马尔福终于找到汪丽琴家，他先警惕地望了望寂静的楼道，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15—33  汪丽琴家               夜  内
马尔福进门、开灯。
只见房间凌乱。
马尔福悠闲地坐下来。看见桌上的香烟，他拿起来，抽出一支，点燃。
浓重的香烟把他呛了一下，他急忙卡灭。
他打开音响，放上音乐，然后找到一个皮包。
音乐中，马尔福有点手舞足蹈。
他拉开抽屉，把汪丽琴的内衣拿出来，不由自主地闻了闻，放进包里……
急促的敲门声。
马尔福大惊失色，小声：谁？
门外厉声：开门！
慌不择路的马尔福跑向凉台，想从凉台逃跑。
15—34  汪丽琴家 凉台/楼下     夜  外
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声传来，并开始砸门。
马尔福翻出凉台。
凉台下面，警车的警灯闪烁、警笛鸣响，几支手电的光束同时照向凉台上的马尔福。
马尔福顿时慌了神儿，一失足，从凉台边上滑落，
马尔福大叫：救命——！
15—35  公安局派出所 办公室    夜  内
狼狈不堪的马尔福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我不是小偷！
度  震：他就是小偷，他不但是小偷，还是强盗！
马尔福：我偷你、抢你什么了？
度  震：你偷我家东西，抢我老婆！
马尔福：你，血口喷人！
度  震：你是入室抢劫，不但要判重刑，还要受到道德的审判！
马尔福：你才应该受道德审判哪！
警  察：你们吵完了吗？！
二人静下。
警察问度震：你报的案，你先回答问题。你认识他吗？
度  震：不认识。
马尔福：你放屁！今天下午……
警察对马尔福：你安静点儿行吗？我问你的时候，你才能回答问题，知道了吗？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
马尔福点头不吭声了。
警察问度震：你把你看到的情况再说一遍。
度  震：我回家，听见房间里有不正常的声音，于是就报了警。其它的，你们都看到了。
警察问马尔福：你说吧。
马尔福：说什么？
警  察：说你是怎么回事！你想装傻吗？
马尔福：我没装傻。我的情况是这样，我是汪丽琴的同事……
警  察：汪丽琴是谁？
度  震：我老婆！
警察问马尔福：是这样吗？
马尔福：就算是吧。
警  察：你老实点！什么叫“就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马尔福：汪丽琴在医院住院，马上要动手术，让我到她家帮她取点东西。
警  察：人家有丈夫，为什么要让你取东西？
度  震：说的就是嘛。
警察对度震：你不许说话。
警察对马尔福：接着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马尔福：他在外面乱搞女人，汪丽琴很生气，就让我帮忙……
度  震：谁在乱搞女人？你！你才是乱搞，都搞到我家里了。换我家的门锁、拿我老婆的东西，你不是乱搞是什么？！小偷！你是小偷，偷我女人……
马尔福：我和汪丽琴是同事，我们的关系是纯洁的友谊。说实在的吧，我也是为朋友两肋叉刀，拔刀相助！
警  察：你还有刀？
马尔福：不，不，我说的不是真刀，是，是道德上的刀。度震，你敢不承认你是个大流氓吗？
度  震：你才是大流氓！
马尔福：你、你，你总有一天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你的无耻嘴脸的！
度  震：你无耻！
马尔福：警官同志，我不用说什么了，您可以调查，您可以……
警  察：调查不调查就不用你费心了。

 

（第十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