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集

4—1  汪丽琴家 厕所       黄昏  内
　　度震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梳头，用染发剂喷了喷两鬓，听到外面的门响，微微一怔。
　　度　震：（抬起手腕看看表，嘟囔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4—2　汪丽琴家 客厅       黄昏  内
　　汪丽琴提着一塑料袋食品，走进厨房。
　　度震从厕所里走出来，注意着厨房里的动静，想偷偷溜出门，但又有些犹豫，想了想，干脆转回厕所。
4—3　汪丽琴家 厕所       黄昏  内
　　度　震：（高声地）丽琴，是你吗！
　　汪丽琴回答：是我。
　　度　震：你来一下，快点儿！
　　汪丽琴：就来。
　　汪丽琴出现在厕所门口。
　　汪丽琴：你要出去呀？
　　度　震：你帮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白头发。（把染发剂递给汪丽琴）给我喷一下。
　　汪丽琴接过染发剂，看着度震的后脑勺。
　　度　震：白头发是不是很多？
　　汪丽琴：没有，都是黑的。
　　度　震：不可能。最近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满头白发了。
　　汪丽琴：你要上哪儿去？
　　度　震：吃饭。台里要和香港的一个广告公司合作，搞一台大型的节目。（看看表）哟，我得走了。
度震转身走出厕所。
4—4  汪丽琴家 客厅       黄昏  内
汪丽琴看着他换衣服，穿鞋。
　　度　震：好，我可能晚点回来，你先睡你的。再见。
　　度震开门。
　　汪丽琴：（突然地）等等，别走！
　　度　震：怎么？
　　汪丽琴：（走到他面前）我看见几根白头发，我给你喷一下。
　　度　震：算了，白就白吧，又不是谈对象。
　　汪丽琴：（忍不住地）不是吗？
　　度　震：（白了汪丽琴一眼）你什么意思？我和你可是夫妻，我不想犯重婚罪。
　　汪丽琴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度　震：好了，走了。
度震转身出门，一边从口袋里掏用一块口香糖，剥开，放进嘴里。
汪丽琴从门上的“窥视镜”里看着他。
　　度震就要下楼梯了，汪丽琴忽然打开门。
　　汪丽琴：度震！你等等。
　　度　震：（站住，不耐烦地回过头）干吗呀！
　　汪丽琴：我想问你一句话。
　　度　震：（站着不动）什么话，说吧。
　　汪丽琴：（一咬牙）梁薇薇是谁？
度震一愣，脸色沉下来，片刻他转回身，走到汪丽琴面前。
汪丽琴紧张地看着他。
　　度　震：（一边嚼着口香糖）我说汪丽琴，你搞这种突然袭击有什么意思呢？梁薇薇是一位女演员，歌唱演员，经常在晚会上露面，我们合作过好多次了。就是这样。
　　汪丽琴：（有点不知所措）那，那你和她……
　　度　震：我们合作过。
　　汪丽琴：她是哪儿的？是外地的吗？
　　度　震：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梁薇薇的？
　　汪丽琴：（支吾地）听人说的。
　　度　震：（以攻为守地）听谁说的？那个人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汪丽琴：（望着度震一脸的严肃，越发紧张）我，我只是不愿意被蒙在鼓里。要是你和别人好了，你应该告诉我。
　　度　震：（微微冷笑地）好，我一定这么做，可现在我实在没的可说，总不能编故事吧？                      
　　汪丽琴：（不知说什么，看着度震咀嚼的嘴，突然地）你，你干吗吃口香糖？
　　度震一愣，“噗”地把口香糖吐到门外。
　　度　震：现在可以走了吧。
汪丽琴无话口说，度震转身离去。
4—5  出版社 杨主编办公室   日  内
杨主编坐在大班台后，果青坐在对面，像被审问似的。
果  青：杨主编，我能不能不坐班啊？只要出版社里的活我保质保量的完成不就行了吗？
杨主编：小伙子，你有一定才华，这在你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来。但是，干什么事都要有团结协作的精神，团队精神，尤其在单位里对老同志要学会尊重。
果  青：杨主编，明白，我会改。我尊重你，你把我招进来，我感激不尽。坦率地讲，我来出版社是想混人缘，出我的影集，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希望您能理解。
杨主编看着果青沉默了一下：我也坦率地告诉你，咱们出版社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可能出你的影集，所以你别抱希望，也别存侥幸心理。现在是市场经济，什么都得讲效益。要出影集，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对社里做出过什么了不起的贡献，让大家都能够理解。明白吗？
果青点点头。
杨主编：我要对出版社百十口人负责，这不是大话，我不敢说我为所有的人服务，我只是为这个出版社服务，为这个出版社的人服务，这就够了。保持个晚节，人嘛，有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这就是我的人生经验和教训。你是否要留在这个出版社，你自己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果青站起身：杨主编，谢谢，我又多了一段人生经历，谢谢！
杨主编笑笑点点头：小伙子，要学会宽容。这一点儿你要向陈言学习。
果青点点头：明白了，杨主编。以后学吧，我还年轻。
杨主编点点头：年轻就是本钱，我老了，我不希望单位里老是吵吵闹闹的，好好干吧，小伙子，只要你善于总结经验和教训，善于与人为善。（顿了一下）我这么说不等于做人不要原则，明白吗？
果  青：谢谢您，杨主编，我真的很感谢您！
杨主编摆摆手。
果  青：这年头，很少有人会给你讲这些道理。
杨主编：为什么？
果  青：忙吧，大家都忙。
杨主编点点头：就这样吧，你自己的主意自己拿，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4—6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汪丽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
　　马尔福拿出小罐子，为汪丽琴沏茶，把沏好的茶放到汪丽琴面前。
　　马尔福：（关切地）这茶怎么样，睡眠是不是好一点儿？
　　汪丽琴：（惊醒）什么？
马尔福：你想什么哪？
    汪丽琴：老马，我想问你……（停顿）
　　马尔福：（等待着）问什么，说呀。
　　汪丽琴：你那位同学……
　　马尔福：（明白了汪丽琴的意思）你说老寥吧，在电视台工作的那位？
　　汪丽琴点点头。
　　马尔福：怎么，你问你爱人了？
　　汪丽琴脸色尴尬。
　　马尔福：你呀，这么做可就没脑子了。这种事怎么能当面问呢，没凭没据的。你爱人他怎么说？
　　汪丽琴：你要是再见到那位同学，能不能问……问问情况。
　　马尔福：可以，没有问题。（试探地）你想不想见见那个女演员？他说他也认识她。
汪丽琴：（本能地退缩）不，不想……
马尔福：（感到同情）小汪，你看你，好像还怕她似的，这不是黑白颠倒了吗？你啊，真是太……
这时陈言走进办公室。
汪丽琴的脸一下涨红了。
　　马尔福：（看看陈言，故意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似地）放心，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和他约个时间见面，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陈言注意地看看汪丽琴和马尔福。
　　汪丽琴：不，算了，不用了……
　　马尔福：好好，那我自己去，你就听我的消息吧。
　　陈言什么话也没说，拿起桌上的一叠稿子，走出办公室。
4—7  街边 广告栏前         日  外
果青背着行囊站在一排招聘广告栏前，认真地看着，记着……。  　
4—8  出版社 复印室         日  内
陈言在复印稿件。
汪丽琴走进来。
　　汪丽琴：我来帮你吧。
　　陈言没有说话，汪丽琴上前帮他。
　　陈　言：刚才你和马尔福说什么呢？
　　汪丽琴：是他，他说他有一个同学在电视台，认识度震，还有……那个女的。
　　陈　言：（冷笑一声）他倒什么都知道。
　　汪丽琴：我想让他帮我问问情况。
陈　言：（忍不住白了汪丽琴一眼）你让他瞎搀和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尔福是什么样的人。简直就是一只苍蝇，轰都轰不走……
　　汪丽琴：我做得太蠢了，是吧？
　　陈　言：还不是蠢不蠢的问题。问题在于你怎么能把自己降低到马尔福的水平。难道你觉得靠他去四处窥探就能解决你的婚姻危机吗？
　　汪丽琴低头不语。
　　陈　言：（好意嗔怪地）你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汪丽琴：度震一直在骗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　言：你越是纠缠，他越是骗你。
　　汪丽琴：那我该怎么办？
陈　言：最根本的一条，自立，重要的是精神上的自立，你懂吗？人自立了，就强大了，就什么也不怕了。
　　汪丽琴：我……我做不到，一想到他和那个女演员，我真的很难受，心里觉得痛苦。
　　陈　言：这么说你很爱你丈夫。
　　汪丽琴：不，他干了那样的事，这么欺骗我，我怎么还能爱他？
　　陈　言：那你不爱他了？
　　汪丽琴点点头。
　　陈　言：既然不爱他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在乎他？
　　汪丽琴：我、我不知道。
陈　言：我知道你很矛盾，这种事别人很难帮得上忙，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千万不要做不理智的事，那样只会增加你的痛苦。你可以先观察他，尽量以旁观者的心态看他表演，也许你会看透他的。等你真的看透了他，再决定究竟怎么办。不要给自己的情绪火上浇油，要泼冷水。人，应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妨试试。
汪丽琴：成，我努力。他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一定又是和那个女的……
陈  言：看，又来了吧，你呀……
4—9　朱久学家 客厅/卧室窗前    日  内
　　张茹从厨房走出来，摆好碗筷。
　　张　茹：老朱，吃饭了。
没人回答。
　　张　茹：老朱！
张茹走到卧室，里面没有朱久学的人影，她走到窗前，往楼下看。
4—10　朱久学家 楼下        日  内
　　朱久学站在路边，正在和几个老干部大发议论，激烈地挥动着手臂。
　　张　茹：老朱！老朱！
　　朱久学：（抬起头，不耐烦地）干吗！
　　张　茹：吃饭啦！
朱久学：等会儿！
　　朱久学转过脸，继续说话。
4—1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果青的桌子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稿件、图片及其他东西，果青把其中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行囊。
　　陈言和汪丽琴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由自主地朝他看着。
　　果　青：看我干吗？
汪丽琴：（关切地）你真的不干了？
果　青：怎么干？这样天天坐班，我受不了。
汪丽琴：出版社挺好的。
果  青：是吗？我的工资还不够我一个半月的房租，是不是陈言？
　　陈言微微尴尬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果青说着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包，桌子上剩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果　青：（问汪丽琴）有没有空纸盒？
　　汪丽琴用手指指柜子顶上。
　　果青从柜顶拿下纸盒子，把桌上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划拉到纸盒子里。
　　果　青：好了，（背起包）该走啦。二位，再见。
　　陈言和汪丽琴站起身。
　　汪丽琴：（和果青握手）祝你……祝你什么呢？你能和主编再谈一下吗？
　　果　青：不用了，祝我好运气吧！
　　汪丽琴：我可不相信运气。还是祝你顺利吧。
　　果　青：那我祝你好运。
　　果青和陈言握手。
果　青：哥们儿，以后我真办影展的时候，你可一定来啊。
陈  言：不会再是小北看到的那样？
果青笑了一下：祝你生活美满幸福，（一笑）是不是俗了点儿。真的，替我和朱小北说再见。你瞧，这么大的事差点给忘了。
果青从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陈言：里面是朱小北的照片。假如以后我出了影集，用几张小北的照片，希望你别介意。
陈　言：怎么会呢？要是真出影集了，你可得送我们几本。
果  青：那是一定的。
果青又从另一个信封里取出几张汪丽琴的照片递给汪丽琴。
汪丽琴看着自己的照片惊讶的：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真好！
果  青：趁你工作时拍的，习惯了，见着好看的手就痒痒，再见啦！
果青风一般出门而去。
汪丽琴看着自己的照片对陈言：你瞧瞧，我还不老吧，你看？
陈言把装朱小北照片的大信封看也不看锁进抽屉，接过汪丽琴的照片看。
陈  言：不老，这就是一大美人啊！
陈言把照片还给汪丽琴，在桌前用双手撑着头发呆。
汪丽琴不声不响地看着陈言。
陈言打开抽屉取出朱小北的照片看，看的严肃认真，若有所思。
汪丽琴笑。
4—12  陈言家               夜  内
　　朱小北在看电视，陈言躺在床上，眼望房顶想着心事儿。
　　朱小北看了他两眼，陈言没有感觉，继续愣神儿。
朱小北突然“哇”地大叫一声，陈言吓得一哆嗦。
朱小北看着他的样子哏哏直笑。
　　朱小北：你想什么呢，坦白。
陈　言：没什么。
朱小北：不信。（扑到陈言身上，逼迫地）说，快说。
陈言忽然用手膈肢朱小北，朱小北连叫带笑从陈言身上滚下来，一边也胳肢陈言，两个人打闹起来
陈  言：（很突然地）果青走了。
朱小北：（一下停住手）什么？
陈  言：他走了，就是这样。
朱小北：你怎么不帮帮他？
陈  言：怎么帮？
朱小北：是不是你们主编也不喜欢他？
陈  言：主编大概是让他坐班，他不干。主编也是，还让他要尊重马尔福，不要太自以为是，这话也没什么错……
朱小北：他呢？
陈　言：他，他就和主编说他不干了。
朱小北：（不知说什么）……
陈  言：我和他聊了两句。
朱小北：什么？
陈  言：我想劝劝他，得学会忍耐，可他说无所谓，人各有志。
朱小北：也是，人各有志。
陈  言：是啊，人各有志，（叹了口气）反正比我潇洒。说真的，看着他把包一背，垃圾一扔，说走就走了，我还真有点受刺激。
朱小北沉默。
陈　言：对了，果青让我跟你说再见。
朱小北继续沉默。
陈  言：小北，杨主编快到退休年龄了，局里正在考察接班人 。
朱小北不理，仿佛没听见。
陈　言：你不想我有作为？
朱小北：想有什么用？
陈  言：那是，得干。不过，当头儿也挺没劲儿，付出的太多。
朱小北：哼！
陈　言：（向往地）小北，也许有一天，我觉得干得没意思，不想干了，我也来这么一手，说走就走了，一切都不在话下，你说好不好？
朱小北：（微微冷笑地）你不想接杨主编的班了？
陈  言：有能力不一定非在一个地方老呆着。
朱小北：是吗？不过，我看你做不到。
陈  言：我为什么做不到？
朱小北：（忽然不耐烦了）行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不想听！
陈  言：（奇怪地看看朱小北）你干吗生气呀？
朱小北咬着嘴唇不出声。
陈言关切地盯着她看。
朱小北：看我干什么？看电视。
4—13  竭诚图片社 门外      日  外
果青背着行囊站在写字楼外，对照着手里的名片（有竭诚图片社的地址），确认后进门。
4—14  竭诚图片社 一楼前厅  日  内
果青进门，问接待小姐：请问……我找李总。
接待小姐：您有预约？
果  青：啊，没有。我是朋友介绍来的。我的朋友说和她打过电话……
接待小姐：李总现在不在公司。
果  青：我能在这儿等吗？
接待小姐：随您的便，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您这边请坐吧。
接待小姐将果青领到大厅的沙发边。
果青坐下。
4—15  竭诚图片社 门外  外  日  外
一辆豪华的跑车悄悄开来，停在路边。
车里坐着一位穿着时髦的中年女人——“竭诚图片社”的女老板李加加。
4—16  竭诚图片社 一楼前厅  日  内
果青在一层的柜台看照相机。
李加加进公司大门。
接待小姐迎上；李老板……
李加加在听接待小姐小声说着什么。李加加远远地朝果青的方向打量了一下，然后径自走了过去。
果青专心地看柜台里的相机。
李加加：你是果青？
果　青：哦，对，我、我是来应聘的。您是李……？
李加加：李加加，请跟我来。
果青跟着李加加上二楼。
4—17  竭诚图片社 李加加办公室  日  内
李加加坐在一张沙发上翻看果青的作品。
果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李加加低着头边看边问：刘明是你的朋友？
果青看着李加加：是，您和他很熟？
李加加：不，只是认识。他给我们拉过几次广告活儿。我喜欢这张照片（朱小北），还有这张（另一张人物照片）能放一张大的吗？假如你能在我们公司工作的话。
果  青：挂在公司……？
李加加：我喜欢看一些生动的脸。她可以给人好多的联想……她不是你的什么人吧？或许你不愿意……？
果  青：不，不是。没关系，你喜欢就挂呗。
李加加：那就好。我喜欢你的这些作品。我担心，要是真聘用你在我们这儿工作，是不是有点儿委屈你？
果  青：为什么？
李加加：你的作品大多是人物和风光，可我们这里需要的摄影师大多拍的是产品广告和室内作品。
果  青：产品图片广告我也拍过，我相信我拍得还不算差。
李加加：拍得不好，你就会被别人代替。
果青望着李加加回忆的一笑：明白。这是规矩！
李加加：说说你自己吧。
果  青：我的简历上不是都有吗？
李加加：我能知道一点儿你简历上没有的吗？
果  青：简历上没有的？你想知道我工作以外的……
李加加：我只是想了解我将聘请的摄影师大概是个什么人？
果  青：这和工作有关系吗？
李加加：有！我要聘用的人至少是我愿意相信的人。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没人逼你，就象没人逼我一定要用一个我一点儿也不了解的人一样。
果  青：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小时侯在北京，大学以后去了深圳。结过婚又离了。现在自己生活……
李加加：你父母……？
果  青：去世了。
李加加：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果  青：没关系。我算是你愿意相信的人了吗？
李加加笑了：好象是吧。先试用，你同意吗？
果  青：多久？
李加加：三个月。
果  青：坐班？
李加加：坐班。
果  青：没活儿也得坐？
李加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闲着的。跟我来……
李加加带着果青出门。
4—18  竭诚图片社 办公区                   日  内
李加加带着果青穿过公司办公区，二人边走边说。
果  青：我能瞎问吗？
李加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果  青：我看……您的公司不小啊？
李加加：不小。
果  青：这么大的公司，是您的？
李加加：几个朋友合股。怎么，我不象老板是吗？
果  青：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加加笑：没关系，我本来就不象老板。
果  青：可您是老板啊。
李加加大笑。
果  青：我不会说话，让您见笑……
4—19  竭诚图片社 摄影棚内           日  内
李加加和果青来到摄影棚。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一个女演员拍照片。
制片见到李加加，热情地迎上来招呼。
李加加示意不要惊动大家。
李加加：怎么样？
果  青：你说这地方还是说那个女孩儿（指女演员）？
李加加：都说呢？
果  青：地方不错，女孩太俗。
李加加大笑。
那边工作的人回头看。
李加加拉着果青：快走吧，不然该影响他们工作了。
4—20  竭诚图片社 三楼休息室                日  内
果  青：刚才我看你还是个老板，现在看你象个小孩儿。
李加加收住笑容：别用这种话来哄我，你还没开始工作呢。
果  青：……听口音您也是北京人吧？
李加加：没错，小时侯在北京长大，父母也是军人。大学毕业后出国。但是，我没离婚。
果青笑。
李加加：你笑什么？笑我没离婚？
果  青：哪儿敢哪。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觉得您特有意思，先是要求我说我的过去，然后，你又告诉我你的过去……象在是交换。
李加加：不是交换，是相互了解。
果  青：明白啦。
李加加：你明天上午来上班吧，月薪××××元，行吗？
果  青：谢谢！老板。
李加加：希望你在我的公司工作，今后拿的不是这个数。
果  青：明白，如果低于这个数，我就该滚蛋了。
李加加：你很聪明。
果青点点头：我明天上午十点来上班？
李加加：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果青笑了：不用了！谢谢，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