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医务室            日   外
　　朱小北坐在椅子上，她的嘴紧紧地抿着，在想什么事儿。她的目光盯住桌上的电话。忽然她伸出手去。
2—2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电话响了。汪丽琴接电话。
　　汪丽琴：喂？找谁？喂，哪位？……
　　话筒里没有声音。
　　汪丽琴：怎么搞的？
陈言坐在一边。
陈　言：怎么了？
汪丽琴：没人说话。
2—22  医务室            日   内
　　朱小北拿着话筒，轻轻咬住嘴唇。

2—23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　言：挂了吧。
　　汪丽琴：好像有人喘气……
　　陈　言：我来。（走上前接过话筒）喂，哪位？请说话。
2—24  医务室            日   内
　　朱小北忍不住想笑，连忙捂住嘴。
　　话筒里陈言的声音：有没有人哪！……神经病。
　　朱小北“咔嗒”关断电话，脸色变得阴沉了。
2—25  街上 人行天桥上       黄昏  外
　　果青急匆匆背着行囊走着。
2—26  陈言家                黄昏  内
　　朱小北坐在饭桌前，陈言端着一盘菜走进来，放到桌上，坐下了。
　　陈　言：米粉肉，你不是爱吃吗，吃吧。
　　朱小北没有出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陈　言：味道如何？
　　朱小北：（略微犹豫了一下）成，挺好。
　　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陈言感觉到朱小北情绪不佳，不由注意地看看她。
　　陈　言：怎么了？
　　朱小北：（冷淡地）没怎么。
　　两人继续吃饭。片刻。
　　朱小北：你中午吃的什么？
　　陈　言：（难以觉察地怔了一下）中午，食堂打的，破土豆片。
　　朱小北：昨天呢？
　　陈　言：（顺畅地）也是食堂，你不在，我才懒得做呢。
　　朱小北：吃的什么？
　　陈　言：（看了朱小北一眼）今天？
　　朱小北：今天不是土豆片吗？
　　陈　言：哦，你说昨天呀，我都想不起来了，瞎凑合呗。
　　朱小北：那你不是太缺乏营养啦。
　　陈　言：有晚上这顿就成了。你不也一样。
　　朱小北盯着陈言。
　　陈　言：（用玩笑的语气）我有这么好看吗，快吃吧。
　　朱小北干脆放下筷子，死盯着他。
　　陈　言：（沉不住气了）怎么了？干吗这么看我？
　　朱小北：你真的在食堂吃的？
　　陈　言：（一怔）是呀！我还能一个人下饭馆？
　　朱小北：你当然不会。
　　陈　言：（微微放松了）就是嘛。
　　朱小北：可你昨天中午没去食堂。
　　陈　言：谁说的？
　　朱小北：谁说的重要吗？
　　陈　言：（有点紧张）哦，昨天，昨天好像吃的方便面，要不就是冻饺子吧。
　　朱小北：这么说不是在食堂吃的。
　　陈　言：对，我给忘了。
　　朱小北：你是不是还忘了别的什么事儿。
　　陈　言：什么事儿？
　　朱小北：我哪知道。
　　陈　言：（有点急了）你什么意思！
　　朱小北：你急什么？
　　陈　言：谁急了，我有什么可急的？
　　朱小北：哼，你要心里没鬼，干吗撒谎。
　　陈　言：我撒什么谎了？
　　朱小北：你自己明白。
　　陈　言：我什么也不明白，全让你弄糊涂了。
　　朱小北：（冷笑）陈言，你明明撒谎了还不承认，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啊？
　　陈　言：你……我犯什么罪了！
　　朱小北：（突然提高嗓门儿）你犯的就是骗人罪！
　　陈言瞪着朱小北说不出话来。
朱小北：你是不是骗我了？你说呀！我爷爷早就说，夫妻俩应该坦诚相待，只有这样才能过下去，你坦诚吗？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结婚以后，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什么大不了的事你都遮遮掩掩的，烦死了。
　　陈言不出声。
　　朱小北：（真的有点急了）你不说话，你想抵赖？
　　陈　言：（苦笑一下，极力镇静地）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不就是和汪丽琴在办公室吃饭来着……
　　朱小北：（嘲讽地）真难哪，陈言，太难啦，让你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陈　言：这有什么可说的。
　　朱小北：那你死不承认是什么意思？
　　陈　言：谁呀，我犯得着吗？
2—27  马尔福家 门口         黄昏  内
　　马尔福家的门开了一条缝。马尔福探头出来，听着对面传来的吵架声。
2—28  陈言家                黄昏  内
　　朱小北：我告诉你陈言，我不在乎你和谁吃饭，我就受不了你这种态度。
　　陈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朱小北：你有什么理由你说呀。
　　陈　言：（闷闷地）没有。
　　朱小北：那你说，你是不是骗我了。
　　陈　言：好，你说是就是。
　　朱小北；什么叫我说哇！
　　陈　言：好，我骗你了。
　　朱小北：为什么要骗我？
　　陈　言：（被逼无奈）因为，因为我和汪丽琴有不可告人的事。
　　朱小北：（气死了）你放屁！
　　陈　言：（看了朱小北一眼，扑哧笑了）你瞧，你也知道没这种事嘛！
朱小北：讨厌，你讨厌！
朱小北挥起小拳头，雨点一般打在陈言身上。陈言笑着招架着。
2—29  D摄影室                夜  内
    果青和几个同行在拍广告片，可以看出这群工作的人中，果青是个老手，果青不时地给刘明出点儿主意，刘明点着头儿。
    广告美女在微笑……
2—30  陈言家 房内/走廊        夜  内
朱小北躺在床上看一本杂志。陈言坐在椅子上洗脚。
　　陈　言：（一边用毛巾擦脚一边想事儿，突然地）真他妈混蛋……
　　朱小北：谁？你说什么呢？
　　陈　言：（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说谁。
　　朱小北撇嘴一笑，没有出声，接着看她的杂志。
　　陈　言：那个老混蛋，跟狗似的，到处闻味儿，专门挑拨离间……（越想越气）哼，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小人，太可恶啦……
　　朱小北从杂志后面偷看陈言气得要命的样子，背过身去悄悄笑了。
陈言洗完脚，端着脸盆走出房间。
2-30A  陈言家 走廊            夜  内
对面马尔福的房间里亮着灯光。
　　陈言端着脸盆经过马尔福的房门，恶狠狠地：老王八蛋……
2—31  马尔福家                夜  内
　　马尔福坐在一张旧沙发上看报纸。
2—32  陈言家                  夜  内
　　陈言提着空洗脸推门进屋，不由一愣。
　　朱小北坐在床上，长长的黑发披在胸前，温情脉脉地望着他。
　　朱小北：（目光闪闪地）来，过来呀！
　　陈　言：（不由有些激动）干吗？
　　朱小北：我叫你过来。
　　陈言放下脸盆，回身插上门，走到床边；朱小北一把拉住他。
　　朱小北：我问你个问题，你得说实话。
陈　言：什么呀。
朱小北：你还记得咱们刚好的时候的约定吗？
陈　言：记得呀。
朱小北：什么？
陈　言（背书一样）：万一你我中有一人变心，我们决不互相欺骗。因为欺骗是对人格的最大侮辱。
朱小北：你说，为什么一对曾经誓死相爱的人，还会变心？
陈　言：理论上说起来就多了，一般俗套的讲法无非是其中的一个人有了新欢呗。
　　朱小北：（娇媚地）你喜欢谁，我？还是汪丽琴？
　　陈　言：（简直哭笑不得）你、你是不是疯啦。
　　朱小北：我问你哪，说呀！
陈　言：你就不该这样问！汪丽琴是我的同事，跟爱不爱没关系，假如有那也是同志间的友爱。而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你说我爱谁？
朱小北：假如同事的友爱升华了呢？
陈　言：你是不是无理取闹？
朱小北：我是说万一……
陈　言：没有万一！
朱小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问你特傻呀？
陈　言：有点！
朱小北：你是不是觉得我老这样缠着你特累呀？
陈言机警的：没有！我是心疼你、怕你累。
朱小北：那你干嘛不这样问我？缠我呢？
陈　言：我要是像你这样，你就该没了。
朱小北：为什么？
陈　言：不知道，我就是那么觉得。
朱小北：不会的，我是你的，我想让你缠着我，老问我爱不爱你，这样我才塌实，才知道我老在你心里。（朱小北忽然感动起来，眼角盈着泪）
陈言也感动着双手扶住小北的肩：小北，你怎么了？
朱小北：像我问你那样问我好吗？
陈　言：那你可别烦我？
朱小北抿嘴笑：不烦！
陈言逗小孩一般：你可准备好啦？
朱小北也孩子般坐好一个姿势：准备好了！
陈　言：你爱我吗？
朱小北：爱！
　　陈　言：就爱我一个？
　　朱小北：就爱你一个。
　　陈　言：永远吗？
　　朱小北：永远，一辈子。你呢？
　　陈言点头将朱小北抱在怀里：我……
朱小北伸手把陈言的衬衣从裤子里揪出来，又伸手去解他的皮带，然后把皮带抽出来，握在手里。
朱小北：你傻啦，快脱呀。
　　陈言脱下衬衣。
　　朱小北：（摇着皮带）裤子。
　　陈言脱下裤子。
朱小北把皮带往地上一扔，向后躺到床上。
陈言弯腰去捡皮带。
　　朱小北：捡它干吗，快来！
　　陈言连忙把皮带放到椅子上，躺到朱小北身边。
朱小北忽然欠起身咬了陈言的胳膊一口。陈言疼得一吸气。“啊”地叫了声：“疼死我了！”喊完他抬起头侧耳听着什么。
　　朱小北：怎么了？
　　陈　言：咱们以后晚上小声点儿。
　　朱小北：为什么？
　　陈言用目光示意对面的马尔福。
朱小北：怎么了，我愿意，管得着吗！
陈  言：小声点。
朱小北大声地学起做爱的叫声，越叫声音越大。
陈言下意识想捂住朱小北的嘴，朱小北一把推开他，继续叫……
2—33  马尔福家                夜  内
　　马尔福听到什么动静，“忽”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2—34  陈言家                  夜  内
朱小北还在叫……　　
陈言从床上跳下地，走到门口打开插销，探身出去观察走廊里的动静。
对面马尔福家的灯一下灭了。
这时陈言的后背被重重地推了一把，他被推出屋子，推到走廊上，家门在他身后“咔”地插上了。
2—35  陈言家 走廊             夜  内
楼道尽头的一盏灯发出昏暗的光，只穿一件大背心和内裤的陈言抓住门把手，轻而急促地敲门。
陈　言：小北，开门，快开门哪！我光着哪！……别闹了小北，快让我进去……
朱小北叫声继续。
这时对面的屋里发出一声响动，陈言惊慌地回头看，接着撒丫子向走廊尽头的厕所跑去。
马尔福家的门开了，他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蹑手蹑脚地走到陈言家的门前，凑近听了听。
朱小北的叫声：……啊，陈言，啊，我爱你……
2—36  陈言家 走廊男厕所       夜  内
陈言从厕所的门缝里往外看，脸上显出仇恨的神情。突然他把厕所的门用力一碰，门咣当一响。
2—37  陈言家 走廊             夜  内
马尔福吓得一激灵，急步逃回自己的房里，脚磕在门框，疼得他跳了起来。
2—38  陈言家 走廊男厕所       夜  内
陈言窃笑。
2—39  陈言家 走廊             夜  内
马尔福的房屋门关上了。
　　陈言从男厕所走出来，只见他把大背心系在肚子上，遮住屁股和下部，飞快地冲到自己家门口。
　　陈言更加急切地敲门；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
　　陈言急得要死，在门口直转磨，时刻准备着再冲向厕所。
　　陈　言：小北，求求你了，小北……
　　他再次用手推门，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陈言大松一口气，一侧身闪进室内的黑暗中。
2—40  小酒吧                  夜  内
果青和拍广告那伙人在酒吧里喝酒，酒吧有点乌烟瘴气。
刘明对果青：哥们儿，你活儿还像过去那样利索，点子也不少，行啊！
果  青：嘿嘿，得谢您大哥，以后有什么活儿多带上兄弟。
刘  明：少扯淡（说着，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给果青）拿上，今天的。
果  青：谢了（说着他收起钱）
刘  明：别，咱们以后相互关照。
果青点点头。
刘  明：下一步怎么打算？
果  青：想出个影集，这不，找了家出版社混人缘呢。
刘  明：咳！兄弟，现实点，挣钱，这年头就是挣钱！
果  青：可我还是想出本影集。
刘  明：行，果青，你比我行。
二人碰杯。
刘  明：哥们儿，你不是想出影集吗？告诉你个投机的办法。
果青认真地看着刘明。
刘  明：星期天，师大艺术系有个摄影作品展。
果  青：怎么啦？
刘  明：有好多行家和出版社的人都会去看展览，你把你自个儿捎带上，说不定会有什么机遇。人得学会怎么推销自己，要自己给自己寻找成功的机遇。
果  青：人家办展览，我怎么把自己捎带上？
刘  明：你得动脑子啊。
果青想了想，然后明白地举着酒杯一笑：干！
刘  明：干！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2—4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办公室里只有马尔福和汪丽琴。
　　马尔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罐，走到汪丽琴面前。
　　马尔福：小汪，我这儿有一种好茶叶，你一定要尝一尝。
　　汪丽琴（躲闪着）：哟，谢谢了，我已经沏上茶了，龙井茶，你要不要喝？
　　马尔福：嗨，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个茶叶可不一般，有很多功效，都是你想不到的。
　　汪丽琴：我不懂茶，我就是随便喝的。
　　马尔福：（凑近汪丽琴，把小罐子举到她眼前）你看嘛，这上面是怎么说，女人的养颜，补血，月经不调……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一到那种日子你肚子疼，我没记错吧。
　　汪丽琴：（脸微微发红）我，我挺好。
　　马尔福：（假装不注意汪丽琴的尴尬）看看看，还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帮助睡眠。你睡眠如何？
　　汪丽琴：（应付地）还成，挺正常的。
　　马尔福：小汪，我觉得你最近睡眠一定不好。
　　汪丽琴：怎么？
　　马尔福：你不要瞒我了，你心里有事，我看得出来。
　　汪丽琴不出声。
　　马尔福：有个情况，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向你透露……
　　汪丽琴：什么情况？
　　马尔福：是关于你丈夫的。
　　汪丽琴：度震？
　　马尔福：对，就是他。
　　汪丽琴：（不由想听）他，他怎么了？
　　马尔福：（卖关子地）我说还是不说呢？
　　汪丽琴：（虽然对他的样子有些反感，但还是忍不住）说吧，告诉我吧。
　　马尔福：是，我觉得你也有权力知道真相。
　　汪丽琴紧张起来……
　　马尔福：看你，干吗这么紧张。我先给你沏杯茶。
　　马尔福拿起汪丽琴的杯子，喝了一口。
　　马尔福：啊，你的龙井可不灵光。
　　马尔福把汪丽琴的茶泼到窗外，打开自己的小罐子里，拿出一小撮茶叶放进杯子里，倒上开水，放到汪丽琴面前。
　　汪丽琴一直盯着他。
　　马尔福：好，尝一口吧。
　　汪丽琴被迫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马尔福：怎么样？好喝吗？
　　汪丽琴：好喝极了。
马尔福：是这样，我有个大学同学，目前在电视台工作，姓名就不必说了。前两天我见到他，他告诉我……你爱人是艺术监制？
汪丽琴点点头。
马尔福：那就难怪了。（看看汪丽琴）要不，还是不要说了。
汪丽琴：老马，你这不让我着急吗！
　　马尔福：好好好……
　　马尔福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转回来。
　　马尔福：是这样，你丈夫和一位外地的女演员关系不一般，打得火热。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那位同学的原话。
　　汪丽琴愣愣地不出声。
马尔福：当然，也许这不过是传闻。不过据说电视台里很多人都知道。
汪丽琴：她叫什么？
马尔福：你说……哦，姓梁，叫梁薇薇。说这女人长得并不怎么样，可对付男人很有两下子。
汪丽琴的眼里闪烁泪光。
马尔福：（故作惊讶）哟，怎么搞的，我不想说就是怕你难受嘛。看来不该说。
　　马尔福从汪丽琴桌上拿起一包纸巾，撕开，想给汪丽琴擦眼泪。
　　汪丽琴又气又难过又委屈，推开马尔福。
马尔福：（一点不计较她的态度，很诚恳地）小汪，不要这么难过，这种事情没有办法的。男人呀，真是不争气，女人说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听了心里还不舒服，替男人打抱不平，可细想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正说着，果青走进办公室，看到汪丽琴在哭，不由一愣，
　　果　青：哟，怎么啦？（玩笑地）马老师，你是不是欺负人啦？
马尔福：（生气地）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你的封面设计搞的怎么样了？
汪丽琴：（尴尬地站起身）对不起，我去上趟厕所……
汪丽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马尔福狠狠地瞪了果青一眼。
果  青：放心，误不了时间，到期交货。
马尔福：小果，你可还在试用期，用点儿心。（说完转身走了）
果青翻着白眼走向电脑桌。
（OS）门外传来马尔福的声音：“找陈言？陈言不在。”
话音未落，朱小北推门进来，她看着果青：就你一人？呦，胡子刮了。
果青坐在电脑前：啊，请坐。
朱小北走到果青身后：设计封面呢？
果青点点头注视着朱小北：挺在行的呀！
朱小北：看我干吗？还不干活儿。
果青笑着：瞧你这样，跟地主婆似的。
朱小北：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果  青：是吗？哎，朱小北，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用你来做封面。
朱小北：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果  青：我说拿你的照片做马尔福编辑的那本书的封面，保证绝棒！
朱小北：胡说什么呀！
果  青：真的，你是最合适的。朱小北，你自己都感觉不到，你身上有股气。
朱小北歪着头：气？
果  青：一股气，纯真之正气。
朱小北：你别忽悠我了吧！
果  青：真的，真的，你等会儿（说着他站起身从自己台里拿出照相机）你站在窗户边，那有光，外面有树。
朱小北：你要干吗？
果  青：给你拍几张照片，封面，做封面。
朱小北：行吗？
果  青：听我的没错儿，自信点，你是块还没被人发现的好材料。
朱小北有点儿被动地走到窗户边。
果青端着相机：行，侧点……好好，（他指挥着朱小北）你别紧张啊。
朱小北：你不说照相还好，一说给我照相我就紧张。
果  青：说点你自己的事吧，随便什么，想什么说什么，这样就不会紧张了。
朱小北：那我就瞎说啦？
果  青：瞎说吧。脸稍微往窗边……对，对……说吧
朱小北：我小时候吧其实是个没太大理想的孩子，就想能上了大学就行了，上了大学就想将来能有个爱我的好丈夫就行了，现在什么理想都实现了，倒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朱小北迷茫的一笑，果青的照相机“咔嗒”一声被拍了下来。
汪丽琴进屋，有些不解地看着果青和朱小北。
朱小北对汪丽琴：果青给我拍照片，说是给马老师编辑的书做封面。
汪丽琴“哦”“哦”地坐到自己的桌前看着：不会有人再砸窗子吧？
朱小北下意识地一转头，
果青按下快门。
窗外，已经发黄的树叶在风中摆动。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