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才是冒风险的行为

                              ——《卡夫卡如是说》之六

                                  文/止止壶天

和雅诺施一起在游泳学校学游泳的莱奥·魏斯柯普夫因为爱上一个比他大得多的已婚女人而自杀了。卡夫卡听完故事后说：“我们可以把自杀看作是过分到荒唐程度的利己主义，一种自以为有权动用上帝权力的利己主义，而实际上却根本谈不上任何权力，因为这里原本就没有力量。自杀者只是由于无能而自杀。这不需要任何力量，只要绝望，放弃一切希望就够了。这不是什么冒险。延续，献身于生活，表面上看似乎无忧无虑地一天一天过日子，这才是冒风险的勇敢行为。”

活着比自杀艰难得多。自杀不过是随手扔掉自己已经确确实实占有的东西，这样的游戏连弱小的孩子都能玩出花样来；而活着却要向一个又一个的未知领域前行，谁也无法预料栖息在下一个路口树枝上报信的是乌鸦还是喜鹊。命运的这种不确定性让我们心生恐惧，就像某次误入一个漆黑的岩洞，再向前迈出一步都有可能坠落万丈深渊。最糟糕的是，人生没有退路，迈出去的脚步永远收不回来。因此，自杀只需要片刻的绝望，而走完人生之路却必须具备持久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