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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自我陶醉
今天被拉去参加厦门百名文艺家采风活动,所到之处,皆受到热情接待,于是我们便飘飘然起来,以为自己当真是什么“文艺家了”。
呵呵,文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婆是人家的好,文章是自己的妙。”文人们嘴上可能不这么说,但心里常这么想。
“女人如花。”文人们得意洋洋地写道。有趣的是,女人读到这话也得意洋洋。殊不知,文人们这么比喻时,已经把女人放在了“被看”、被欣赏的位置。
“竹是君子。”文人又说。其实,竹只是一种禾本科植物,无所谓“君子”还是“小人”。正如黄 苗子老先生所说,“君子”云云,只不过是千古文人的自我陶醉。
自我陶醉的确是文人的一个明显特征。做过建威参军的“竹林七贤”之一刘伶曾乘鹿车带酒一壶,叫人扛着锄头跟在他后面,嘱咐说:“死便埋我。”那个时候一壶酒的酒精含量还不如现在的一瓶啤酒,岂能醉得死人,明显是作秀嘛。他还经常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他说:“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褌衣,诸君何为入我褌中。”正因为会作秀,这个一生只做过一篇小品《酒德颂》,在学术、文学、事功上均无所建树的人,正史里居然要为他作传,你说怪不怪?
一时间记不起是发生在哪位爷身上的事了,说的是古代有位写诗的爷在一个下雪的夜晚突然思念起某位远方的朋友,于是当即雇船前往探访,可是到了朋友家门口,他却掉转船头往回走。人问何故?他说,我想他,我就来了,何必非要见面呢?按现在的话说,这是“自摸”,称得上是一件成功的行为艺术作品。
文人中自我陶醉的顶尖级人物还要数诗仙李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看看,看看,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枯坐着喝闷酒,自已喝没劲,还要拉上月亮和自己的影子陪酒,其实还是自己和自己喝。典型的自我陶醉嘛。当然,诗是好诗。
现在的文人很好地继承了古文人自我陶醉的传统,炒作就是自我陶醉的一种表现形式。本是一株狗尾巴草,拉帮哥们姐们你吹我捧,硬说是一朵美艳的花,不是自我陶醉是什么?余大师在“青歌赛”上的精彩表演,更堪称经典。
文人的自我陶醉并非都要不得,火候把握得好,还真有可能千古流芳;但一定要适度,掌握好分寸,不然就容易走向反面。像那位写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来寻找光明”的童话诗人,自我陶醉得不能自拔,到了激流岛还以为自己是国王,最后情人不陪他做梦了,他在自我毁灭的同时,居然举起斧头砍杀了无辜的妻子。这就令人齿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