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丙臣
今年春天很像春天的样子,从过罢春节开始,阳光几乎就温温暖暖地没有停过,各种花儿尤其是桃花轰轰烈烈开着,仿佛要用所有的美艳来惊呆人们.凡有桃花的地方,每天都是游人如织.也难怪,今年的桃花没有理由不开足美丽,天气一直就这么好,仿佛就是为了让人们享受个够.这倒让我想起去年,想起去年下的那场桃花雪.想起去年写得一篇文章,名字就叫<三月桃花雪>.再贴出来,让自己在欣赏今年的春景时,再回味一下另一种春天的美艳.
三月桃花雪
突然之间,下起了雪。
实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头一天还是春意盎然,兴高采烈地去看桃花。桃花虽然没有开足,但也已娇容初露,灿灿烂烂地在枝头上酝酿着芬芳。我知道,只需一两天,甚至于只是一夜之间,就会一树烂漫蜂飞蝶舞了。春天,已嫣然笑着快快活活地向我们走来。
天气很暖和,暖得有些不像初春了。有的少女已飘然穿上裙裾。
然而,早上起来却觉出冷,赶紧加衣服,谁知还是冷。到单位上班不久,不得不回家再添衣服。也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这时恰好路过桃园。
啊!“倒春寒”里的桃花雪。
“倒春寒”给人的感觉是特别冷,冷得直刺骨内,冷得超过严冬。听听预报,才觉得温度也没有那么低,比冬天还是高出不少。在六度至十多度之间。细想想,可能是感觉的原因。刚刚经历暖暖和和的天气,毫无受冷的思想准备,所以温度突然降下来,反差太大,心理和身体机能都一时不适应,因此也就觉得特别冷。
然而“倒春寒”里的桃花雪却非常美。美得绝伦,美得让人讶然。
你看,她飘飘洒洒,晶莹剔透,似梦似幻。她是雪,而又非雪了:和满树真的桃花相映成趣,分不清是雪落到了树上绽放如花或是花被风吹起飘到了天空幻化为雪,或者说是弄不明白了是三月的桃花雪或是三月雪桃花。只是觉得美:雪美,桃花美。一时竟觉得寒气不那么逼人了。
断断续续,雪飘了将近一天。傍晚,雪停了,我猛然想起桃花。桃花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早,地上已是干干净净没有半丝雪的痕迹,桃花雪就是这么来的快去得也快。但“倒春寒”却未退。我冒着寒气,满带疑虑去了桃林。
不想,在寒风中,桃树上仍挂满桃花。仔细看去,虽然有的已经萎缩,有的甚至落在了地上,但桃树上却仍是灿灿烂烂。显然,倒春寒并未使桃林大伤元气。尤其是枝头上数不尽的蓓蕾,象无数闪闪的眼睛,探询着外界,酝酿着生机,似乎一瞬间就能迸发出惊世的美丽。
再一细看,已经萎缩的花蕾,却又都在根部抽出嫩嫩的叶片,原来是桃叶。我忽然明白,桃花不管怎么都会是短暂的,她只是春天的预演。朴素的桃叶才是春天里的旗帜。桃花用娇艳的生命,点燃了桃树轰轰烈烈的春的礼花。或者,她虽然去了,但她的魂灵却依附在桃叶和桃子上。桃叶和桃子就是对她隆重的纪念。
而桃花雪呢?她也曾那么美丽?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生命的痕迹?
同样是瞬间的美丽和死亡,但留给人们很多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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