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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永不宽恕?(上)
不想,我淡淡地说,那是你的事,我现在最知道的是叶枫在哪儿,还有,他是否已经不再喜欢我。
林引涵的叹息中充满了失落,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分担一份忧愁,哪怕只是用耳朵分担。
他的声音虽然秋风瑟瑟,但眼睛依旧锐光霍霍,直视前方,丝毫没有忘记自己在开车。
“林引涵,为什么你总要在我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我突然莫名的激动起来,“在我眼里,你应该是一个坚强的人,无所不能的人,就像你自信地折服储老板,自豪地说丰田是你自己赚的。这样的你,才可以配得上林引涵这个名字。”
我的话出奇的冲,但林引涵的手也出奇的冷静,纹丝不乱。其实我明白,我不该说这些话的,但舌头今天特有主见,完全不受大脑的支配。也许我太想发泄了,也许叶枫带走了我的理智......总之,今天我不正常。
“人的生活不能老是一种季节,我只不过是尊重自然规律罢了。”
精辟!我发现林引涵也好,春天也好,他们的口才和见解老比我高出很多海拔。只有叶枫,单纯地和我守在海平面,任由风吹雨淋......不好!跟着林引涵我都变文学家了,长此以往,我岂不是要提早变老太婆胡因梦了?我还是得赶紧找到叶枫!
“把我送到39路站牌那儿,你就回去吧,阿姨还等着你过生日呢。”
林引涵嗯了一声。
“嗯,那个,”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至于希美,为了阿姨来之不易的开心,你就忍一忍吧。”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他点了点头。和我道别之前,他再没说一句话。
在公交车上,我还计划着要回学校的,但直到要掏钥匙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合租房,而我的钥匙早已被包老师收缴还给了叶枫母亲。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屋里有人,而这个人,我希望是叶枫。
才敲了两声门,屋里就有动静了,我的心咚咚的就像跳桑巴舞,叶枫......
门开了,挺拔的双眉,清晰的脸庞,海洋之星般水亮的眼睛,那道熟悉的风景线带着久违了的潇洒站在我的面前。
“春天,怎么是你?叶枫呢?”我趁机往屋里瞟了一眼。
他剑眉一挑,“你的男朋友干嘛问我?”
是呀,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问人家?“不好意思,可我确实找不到他了。”眼泪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慢跑。
“反正这里没有,你去别处找吧。”
才搬出去不过一天,就把我当外人招待了,什么人吗?可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堵在门口让我进屋子,莫非叶枫躲在里面不想见我?
“不,我就想在这儿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不论是明天,后天,还是2007年!”
春天并没被我吓住,转身进屋搬出个板凳来递给我,“那你就坐着等吧。”然后关上了门,顺便带起一道冷风,扫过我的全身。
天哪,他也太过分了吧?我转念一想,也许这是叶枫惩罚我的小手段,目的只是试试我的诚意。如果这样,我就等,就是需要艾菲尔塔倒,青海湖水干,我也等,怕死不是共青团员!
下定决心后,我把板凳放好,双腿打坐,双掌朝上落膝,最后双目一闭,练起了九阴真经。
大话如果兑现了就是豪言壮语,如果兑现不了就是牛皮。九阴真经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就有点坐不住了。如果是上自习的话,我好歹还有书看,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闭着眼吧太累,睁着眼吧又想睡觉,总之一句话——时间这玩意儿比王八汤还难熬。
后来实在坐不住了,我就来来回回踱步。这个小区里都是经济适用房,楼层薄,而我穿的又是高跟。结果踱了没几步,楼下的老太太就嚷嚷着自己心癌晚期了。
我眨了眨眼睛,心癌是什么病?
老太太严重鄙视了我一眼,心癌都没听过,就是心脏病呀,还大学生呢。
哦,敢情心脏病还分中晚期呀,那我是挺孤陋寡闻的。
打发走老太太后,我极其郁闷地又坐回了凳子,开始发呆。如果是几天前,此刻我已经懒懒地躺在床上,听着手机那头的叶枫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童话》或是其他的情歌哄我入睡了。那种朴实的感觉,唯有幸福二字可以形容。
而现在,现在......我的肚子里突然有股台风来回乱蹿,转了几圈后它要带点东西出去!老天爷,这可怎么办?
俗话说,S来如山倒,我浑身这个难受呀。我想敲自家的门,但一想起春天刚才的表情就不得不停手了。情急之下,我按响了对门的门铃,开门的是男主人,一见我就热情地打招呼,这不是对门的小姑娘吗,有什么事?说话的时候,他赶紧带上门,好像屋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大叔,我家的马桶堵了,现在事儿急,你能让我用下你家的卫生间吗?”我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脸红,这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脸也厚的缘故吧。
他面露难色,“这个......”
“大叔,你要见死不救?”我的肚子此时拉响了黄色警报。
“不是,可我家实在......”
“大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黄色警报转橙色警报。
“我知道,但我儿子......”
“大叔!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还不成吗?”橙色警报变红色警报,我急得浑身发颤。
“那,那好吧,不过请你尽量快点。”
我说没问题,然后以奋进号航天飞机升空的速度坐到了马桶上。哇,终于解脱了!哪知坐了还不到半分钟,就听到外面一对青年男女的吵架声。
“想跟我分手,门儿都没有!”
“你个狗日的臭娘们儿,我早受够你了!”
“敢骂我?”女孩的哭声加砸东西声,“你他妈的是个驴日的、猪操的、牛干的、疯狗养的王八羔子!”
哦,原来一只小王八的父亲有这么多!
男的估计气着了,骂声惊天动地,“放屁!我是日驴的、操猪的、干牛的、养疯狗的......你老子!”
得,这男人已经到了花花公子的最高境界。两人越骂越凶,手脚也不闲着,叮呤咣当的就像闹革命,男主人劝都劝不住。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捂住耳朵。等我出来时,两个人还在骂,且所用的词语已经从哺乳动物时代退回了白垩纪。男主人赶紧关上了主卧室的门,把我送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念叨“家门不幸呀”。
真是的,既然当初是温柔的牵手,为什么现在不能温柔的松手呢?我试着安慰了大叔两句,然后回到了发凉的板凳上,静静的等待,等待。
今晚,如果叶枫敞开胸怀,送我一片港湾,我就靠岸,不再摇摆。
时间一点点滑向今天的终点,温度一点点降至冰冷的极限,而我的希望也一点点坠向无望的深渊。叶枫,你这个笨蛋、白痴加弱智,为什么不打开门看看我,哪怕就一眼......
在我骂了叶枫大约半本《红楼梦》的篇幅的时候,门终于开了。我立马跳到了地上,却由于脚发麻,没站稳,身体顺势向前倒去。幸好,一只大手及时挽救了我,好温暖。我一把抓住了他,生怕再次失去,一个饱含全部体温的名字脱口而出——“叶枫”。
“我是春天。”
我的心再次从云端坠落人间,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才勉强变成人的语言,“叶枫呢?”
“我说过了,他不在。我打了一晚上手机,都没通。”
我努力看清了春天的眼睛,黝黝的,没有一点杂色,仿佛一块磁铁,贪婪地想要吸出我的眼泪。
他轻叹了一声,“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以为我会信?”我一字一句地说,“除非你打开房里所有的屋门让我看一眼,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春天愣了一下,“别的我都可以满足,我的房间是绝对不会让你看的。但我可以发誓,叶枫的确不在我的房间。”
“那我是不会走的,”我坚定地坐回了凳子,“我就在外面等一夜。”
春天连说疯了疯了,你冻病了怎么办?我说我没疯,不想看我冻死,就叫他出来。春天急了,威胁我要坐多久,他就在门外陪多久。我轻蔑地笑了笑,不需要,你替代了不了叶枫。
春天没再说什么,转身虚掩上了门。我明白,他是暗示我,如果顶不住了,随时可以进屋。
难道叶枫真的不在屋里?不会的,他一定在,他只是想用回避的方式发泄一下,谁让我伤他时那么用力呢。
时间又过了很长,二楼的单身汉喝得醉醺醺的没找到自家门,跑到了我们这层。更要命的是,这个肥头熊腰的家伙一口一个“小妞”的向我挥手。我想都没想,就往屋里跑,结果,没头没脑地摔在了地上。几个小时积攒的困乏一股脑儿地总爆发,我就觉得头好重,脖子毫无力,然后是一只朦胧的双手触到了我,叶枫......
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我躺在叶枫的房间里,睁眼前嘴里一直喊着叶枫的名字,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春天的脸。
春天没说别的,就说给我准备早点,出了房门。我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视线无意中与手机相撞,然后发疯似的抓起来,却没找到一条短信或是未来电话。
不能这么傻等下去了。我抱着一丝侥幸,拨了叶枫的手机。嘟,嘟,终于不是关机了!我激动地就差没蹦起来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甜。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突然就挂了。
我的心好凉。哦,我忘了,现在是秋天,冬天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