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世俗的急先锋,永远站在风口浪尖
(2012-07-20 1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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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诚为屐,诗意地皈依
——胡美英散文集《记忆的背包》序
胡美英渴望做一个思想的行者,她用打着酱色血痂的双脚真诚地走着脚下的路,在南方,在北方,在每一处她所能到达的地方,做着心灵的散步(《重返校园》)。她向往斯文·赫定的小木屋、向往海德格尔精神的高坡、向往梅耶丝的老房子、向往梭罗的瓦尔登湖、向往三毛的撒哈拉(《我们距离大师的心灵居所有多远》)……她用思想和这些大师们交流,事实上她的思想也超越了她的年龄和阅,几乎接近着与大师们交谈的高度。
她真诚地热恋着她的故土和亲人——故乡和亲人,永远是她行程的归点和起点。因为年少时的一次懵懂别离,几乎耗尽她所有的精力,哪怕是挣扎得遍体鳞伤,也不让故乡和亲人为她掉一滴眼泪。她积蓄着所有的能量,不断收拾着行囊,只为四年一次千里万里的回归(《亲情阳光》)。在香樟树下,在芙蓉花香的小村徜徉,以至于一看到木架床、竹摇篮这些与故乡味道有关的东西,就会让她热泪盈眶(《梦幻湘西》)。在西北大地,迎着强劲的西北风,她一次次地回望;每一次回望,都几乎让她精殚力竭,可是故乡还是一点点地远了,但她还是永远也走不出南方(《雨做的南方》)……
她真诚地热爱着她的朋友和爱人——每一个用文字与她交流的人都会得到她力所能及的关照(《只说写字》),至于那些人生路上的朋友她会敞开心扉、肝胆相照(《与雪有关》)。“华美的袍穿在身上,虱子却爬在心底。”受伤的时候,即使“心碎成了弥天的血”,即使伤得体无完肤,她也是将伤痛留给自己,把温暖和祝福送给朋友和爱人,这种大度和宽容,与她思想的高度一脉相承(《与雨季有关》)。“那一世/转山转水/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承德记忆》)她的爱像她的文字一样质感而执著,她坐在她喜爱的散曲里,也把自己坐成了一首散曲,把文字修成一首首赋予乐感的诗,忧伤而美丽,这种忧伤“藤萝一样的坚韧而刚强”,这种美丽芙蓉一样的经霜而洒脱(《长发飘落的忧伤》)……
她真诚地热恋着她生活着那片疆域、那片戈壁热土——走在西部的路上,一处花红、一片草绿,一缕炊烟的升起、一泓清泉的涌出,都会让她感动(《如水的深情》)。夏天的时候,她背着行囊、顶着漠风流浪一样地去能去的每一个地方,一次次地在阳关、阿克塞、焉支山等诗意生长的地方流连(《祁边山下》《雄关脚下》),让飘扬的长发在骆驼刺、芨芨草、红柳丛的上方舞成戈壁最生动的风景……在黄土高原为每一条枯竭的河流而忧伤,赤脚坐在鸣沙山顶听沙海的心跳,行走在戈壁深处,让那篷篷点点红红绿绿的骆驼刺燃成心中的火苗,感受“自然无敌”……
好散文既是朴素的,也是平静的,就像贵族的农庄,可以让人懒洋洋,但那是冬日暖阳下草坡上太阳、草棵和泥土混杂出的清香,让人沉醉而安静。这是散文与一些零零星星的记述文字最根本的区别,从这一点上讲,说散文是一种贵族文体也不为过。
真诚,是做人的最好品质;真诚更是散文的生命,散文里的真诚也便成为出污泥而不染的高贵,好的散文是文字中的贵族,它让思想和个性自如飞翔,也是有探究、有深度的疼痛和欢喜,一如她的《我们距离大师的心灵居所有多远》里的境界,大气,洒脱,闪烁着智性的光芒。
这样诗意的皈依,是意识的流动、是意境的变换,而不是文字的叙述,先诗歌后小说而后散文的胡美英,在这一点上似乎是得心应手。在她的散文里,看不到人们趋之若鹜的世俗,看不到为红尘所染的沉沦,是一片静好的精神家园。
洪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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