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练图》

                                 曹利华

张萱《捣练图》绢本，设色，为宋徽宗赵佶摹，现藏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捣练的练是丝织品的一种，织成时质硬，须煮熟加漂粉用杵捣之，使它柔软，然后熨平使用。画面所显现是宫廷妇女所进行的捣练工作场景，因而以前有人称之为《宫中捣练图》。全卷共分三段，共十二人。开始一段是四个妇女在捣练，中间一段在络线、缝制，最末一段是把扯直了用熨斗熨平。三组人物的活动不同，但互相呼应，布置得生动协调，错落有致。衣服的色彩特别鲜艳，朱红、绯红、橙黄、翠绿、石青、草绿、米黄、白色等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富丽的气氛。全幅画最引人入胜的地方是人物的表情，在捣练部分，两个人正在举杵捣练，那种一手握杵用力一手扶杵把握方向落点的姿态神情，既准确协调，又生动、优美。左旁立者正在卷起衣袖，似乎要参加工作；最右边一人似乎已准备好随时替换她的同伴。那神情都非常生动。在熨练部分，手持熨斗的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和两端扯着绢幅的两人那种用力支撑以绷平绢面的姿势，既符合生活实际，又合乎力学原则。在中间部分理线者的灵巧和缝衣者的聚精会神的特点，都刻画得较为生动。《宣和画谱》中写到，张萱“又能写婴儿，此尤为难”。因为当时许多人画儿童画不是身小而貌状，就是类似于妇人。而在《捣练图》中，可见到娇美的小女孩煽火时以袖遮脸，畏势而回首，表现得栩栩如生。熨练的小女孩，在大人聚精会神工作的时候，她在绢下窜来窜去，十分好玩，那在练下仰首而顾的顽皮动作，表现出儿童娇憨天真的神态。从整幅画的构成来看，充满了生动、别致的情节，无论其为原作或是摹本，都是一幅世界瞩目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