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湘罪恶历史钩沉之六:傅增湘和董康
(2010-02-26 09: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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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湘罪恶历史钩沉之六
北洋政府内阁人物傅增湘和董康
瞿蜕园原作
傅氏是四川江安人,弟兄都是翰林,确是儒雅风流的人物。在袁氏督直的时代,就投到了北洋,担任学校教育。曾任北洋女子师范的校长(当时称监督)。当时的风气,翰林主办学校算是件时髦的事,据说得到袁的赞许,因此被任为直隶提学使。他与北洋军人及北洋财阀(特别是皖系的银行)发生关系,就是这样来的。北洋军阀心目中最合式的教育总长,就是他了。因为北方人适宜于担任这一席的实在想不出人来。
教育部号称穷衙门,本身既无可生发,而直辖各院校经费数目又相当庞大,经常积欠不能照发。作教育总长的自然苦多乐少。然而傅氏一直不改其乐。他与当时的教育界处于一种无恩无怨的关系中,既不过问教育界的事,也不参加政争,依然保持着前清翰林的风度,优游养望而已。他的一生只是藉着做官买书卖书,凭藉他的地位而获得版本鉴赏的权威,又凭藉他的行业而取得不算贪污的收益。所以他的生活享受是既清雅而又舒适的,无论在西山、香山、北海,都有他专用的静室,经常带着贵重的古书,用珍贵的朱墨校勘题记。不时又要各处旅行,遍访名山,流连胜景。这些行径,在当时的士大夫中固然是不足怪的,但是在依附北洋军阀的高级官僚中,却成了一种特殊的类型。
他在北京住久了,北洋政府垮了以后,一直在他的石老娘胡同住宅里经营他的书业,业务蒸蒸日上,更乐得自居于在野名流了。抗战期间,与傀儡政权仍保持着联系,因为其中不少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高级官僚,也都是他的同事。
与傅增湘类型大略相同的还有一个董康。他没有点过翰林,在中进士以后,分了刑部,由刑部转到法部。清末改订法律,他以旧刑部司官的资格,到日本考察过一次,算是兼通新旧法律的人物,因此在北洋政府中长期稳坐大理院长和司法总长两席。这两席本来都是冷门面,然而他也曾有过一阵的炙手可热。那就是被直系的吴佩孚所看中,叫他去检举梁士诒一班交通系的贪污卖国,用以打击梁的后台张作霖。
直奉冲突结束后,吴系人物上台加入内阁,董康装出一副铁面孔,说是财政困难达于极点,由于仕途不清,滥支薪俸,必须大刀阔斧毫不容情的裁员。原来当时北京政府各机关除总统府以外,都有规定的员额和俸额,长官为位置私人,树立势力起见,滥派许多额外的行走办事等员,随意批给薪水。这笔开支越来越庞大,经费就越来越发不出。每到该发薪俸的时候,始而要打折扣,继而仅在年节匀摊一个月的几成,又继而简直成为泡影。机关职员号称灾官,嗷嗷待哺。其中有脚路的,就靠兼差挹注,甚至兼了无数的差,按月轮流领薪而不作一事。董康这时已经不是司法总长而是财政总长了。和吴派的内务总长孙丹林,交通总长高恩洪一上台就提出撤销额外人员的议案。除实缺及考试分发任用各员以外一概停职。
这却弄得一班小官僚政客走投无路了。这班人当中有不少是通过国会议员谋得的差使。议员们神通广大的自然另有分赃发财的办法,有些手面不高的,就专靠向各部总长强索差使,不但替人包要,并且自己也要。总长们怕议员们捣乱,就拿顾问谘议,参事上行走等类名义塞他们的嘴。董康这一来,他们恨入骨髓,不久就有索薪团的组织,乘董康从国务会议散会的时候,向他包围,人多手杂,将他围在核心,马褂扯破了,眼镜打碎了。原来他是个深度近视眼,即便戴上眼镜也一直是雾里看花的。
当时至少有两个号称圣人的,康有为以外就是董康,因为他是以清廉方正自命的。到了日帝国主义侵华期间,却依然以司法委员长的名义出现。他与日方的勾结与其他亲日派略有不同。借款订约等事倒没有他的份,而贩卖旧书却变成他的专业。他与傅增湘都是玩板本的,傅喜校书而不刻书,他不校书而与同乡陶兰泉是刻书的联手。旧时北京的所谓高等住宅都在内城,只有他始终住在法源寺附近的西砖胡同,这一带地方只有前清汉人京官赁宅,所以他的作风也一直带有前清京官的名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