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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英国病人》一片获得奥斯卡小金人的导演安东尼·明格拉英国时间周二骤然离世,年仅54岁,他还是即将于6月14日举行的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的评审团主席。其发言人称明格拉死于扁桃腺手术后的并发症。上海电影节正在急寻他的接替者。
前日,安东尼·明格拉死讯来时,北京天正扬沙。下午四点,照例被拥堵在朝阳公园桥下,西望落日苍茫、天地玄黄,而开车人在听的,居然是马友友。那一瞬周遭在视线中浮动迷离,而我,也变得迷惘———我不知道眼前这黄沙的尽头,也不知道明格拉要去的方向。
我的心理医生说我有“分离恐惧”。就是那种,一屋子大家笑闹得正好,突然一个人不由分说摔门走掉,把你留在原地的感觉。所有的告别和死去,哪怕不相干,对我都不太容易。《英国病人》应该并不是我多么爱的电影,至少多年前看它的时候,我记得我没有哭。它只是让人不容易忘记———那北非沙漠中的奇情,还有战火,痛到不想活了的不能在一起的爱人,还有黄沙,漫天黄沙。
其实印象中我更记得朱丽叶·比诺什,那其实印象中我更记得朱丽叶·比诺什,那个军旅护士汉娜,母性的温存和孩子一样的天真。尤其当爱慕她的锡克族战士用绳索帮她荡到空中,燃点的信号弹照亮了教堂墙上神奇的壁画,也点亮了她盛开的笑靥。
最难的,从来就不是绝望,也不是悲情。我觉得是那一刻更让我记得《英国病人》,记得安东尼·明格拉。
当一位导演成为逝者,重看他的电影,或许是纪念他的最好方式了。今日,当我重看《英国病人》,我突然发现它还有那么多东西,是当日的我不曾领略,但却足让今天的我惜取珍爱。
比如那沙漠之上展翼翱翔的自由,那重创剧痛之后的女人死去得像甜睡的孩童;比如那些废墟中的美:汉娜在半倾颓的琴上弹奏出巴赫的乐曲;那些绵延成路把汉娜引到爱人身边的小海螺样的烛光;那个大地一般沉着的锡克战士深静的眼眸。
还有沙漠中久盼而来的雨,伤炙痛楚的“英国病人”被体恤的人们用担架抬着领略到生命最后的清凉;
还有原本如我一样“分离恐惧”的汉娜,经历了未婚夫、女同胞、“英国病人”一再的离去,在伤逝中渐渐地成长———从“为什么所有我最亲密的人都会死”到目送“英国病人”往生天国、终离苦海的一刻,含泪,微笑颔首。
“我们都将死去,但饱含爱与经历。”电影中凯瑟琳最后的遗言,有很多译本。这可能不是译得最准确的一个,但却是我最爱的一种。这一次看《英国病人》,我依然没有哭。有一种电影,看过让你安详。如被疗伤之后的平静,已是一种恩典。
我不太知道安东尼·明格拉的事。我只知道他生于意大利,他长得很不艺术,他家庭幸福。他说过他喜欢躲在摄影机后面,博客那样的东西很可怕。于是我放弃去网上搜寻更多他电影背后的事。他是个自己写剧本的导演,电影里有他的选择和取舍,我觉得看他的电影已经足够。
明格拉说过“看大银幕你才会爱上女演员”,他的角色会在电影中说“山的线条像女人的手臂”,于是我就知道安东尼·明格拉懂得爱,懂得爱女人。曾经被问“电影中的爱情观是否代表导演个人的爱情观”,他说:“我能做的只是,每天早晨醒来,对着空气说一声:‘爱情真美好’。”
明格拉走了,留下这句话,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