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议：如何减轻税负痛苦

中国人的税负痛苦指数到底高不高？虽然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口径计算，2010年我国宏观税负为26.4%，不仅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也低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但必须承认，这一指标是有缺陷的。

所谓宏观税负，是指一国政府收入对GDP的比率。然而，并不是所有国民都是纳税人。如果政府收入是这个国家少数人贡献的，而大多数人不纳税，并且是转移支付的对象，那么，即使宏观税负世界倒数第一，对于作为少数的纳税人来讲，说痛苦绝不为过。

我国真实的农业人口比重应当占六成左右，第一产业就业比重高达38%，这要比发达国家高许多倍，也高于许多发展中国家，比如阿根廷的农业人口比重是92%，巴西是86%，委内瑞拉是93%以上。鉴于农业人口总体上不纳税，因此按照城镇人口计算的、更加客观真实的宏观税负应当高于发达国家的整体水平。这恐怕是难以否定的。

这也给出了我国减轻国民税负痛苦的基本途径。一句话，只要降低农业人口比重，增加非农就业，即使按照IMF口径计算的宏观税负水平不变，基数扩大后的纳税人税负痛苦就会减轻。

关于中国人的幸福，国家富强，或诸如此类的话题，都绕不开工业化和城市化。其中，工业化的基本目标是将非农就业比重提升到85%以上，而城市化的基本目标则是将定居在城市的人口比重提升到70%以上。应当说，越接近这两个基本目标，税负痛苦就越轻。

注意到有学者认为，出于转移支付与消除贫困的考虑，我国的宏观税负比率应当继续上升。这样的议论非常危险。首先，人类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透过转移支付来消除贫困；其次，美国政府之所以可以动用七八千亿美元财政补贴让农业人口足够富裕，原因是真正的农业人口不到500万，而中国的农业人口至少在7.5亿人以上。这意味着，要想富裕农民，必须减少农民，也意味着个别学者关于进一步提升宏观税负的建议，纯粹是主观臆断，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