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文学是一种灵魂诊疗
(2013-02-14 02: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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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一种灵魂诊疗
葛红兵
我出生在农村,童年记忆多被饥饿和倾轧填满,要把这个记忆清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决定了我一生的文学立场;我的精神成长则在20世纪80年代,那个时候,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文学几乎是惟一的救命稻草,文学可以让我逃离故乡,身体上逃离,精神上也逃离。
文学的确帮了我的大忙。我写《未来战士三部曲》的时候,身体经受着慢性胃病的折磨,身份上暧昧不清,似乎博士在读,前途光明,又实际上身怀卖身契,永不能超生。但是,科幻让我短暂地离开身体和身份的焦虑,让我度过了两年难熬的时光——我一有空就躲进科幻,那是我的天堂。接着是《我的N种生活》,很多人说,这部小说让我成为新生代作家的一个代表人物,我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有个什么新生代,又能被代表,但是,我的确是在这部小说中得到了自我赦免,或许我关于“我这么聪明,又这样努力!为什么我总是不能成功?”的质问,叩开了不少人的心扉,是一代农村孩子进城后的共同感。
再后来是《沙床》,我们总在做错,总在小心翼翼,却认认真真地犯错,总以为这些错误不会被发现,可以随心所以却不受惩罚,但是,《沙床》让我看见上帝,它在天上,它让你窥见内心的罪孽,这罪孽是何其的深,以至于任何外在的折磨与屈辱都不能抵消它的万一。写完《沙床》,我就知道自己是谁了,不再逼问世界,而是逼问自己。但是,《沙床》并不能让我安妥,我需要更加强大的自信,在世俗和神圣的领域同时证明自己。我写了《财道》、《上海地王》等等。然而这些就是我要的文学么?肯定还不是。我说我要为我的故乡写一部小说,看完莫言《檀香刑》这个念头就有了,1999年,觉得这个小说可以获诺奖,但是自己写不了,后来实验写《过年》,想温情一点。也的确做到了。
然后,佛陀开始同时发酵。如何让自己活在一种本真真理中?让自己不恨、不贪、不嗔?这才发现文学只是工具,它本身如果不通往本真真理,其实什么也不是。
安慰自己不是好文学,要心里有世界,让世界得大安慰才是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