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我的父亲母亲（八首）
(2011-04-0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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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简明的诗歌 |
父亲之一
那些不确切的日子，飘浮不定
每年总有一天，气温不阴也不阳
它只与我的体温，相差九或者十度
这是天空与土地的温差
我与新旧朋友在此相遇，都老了
眉目沧桑，堪比尚未返青的荒草
无疆无界的弥漫。点燃一支烟吧
烧酒端给地下的亲人
一只灰色信鸽从墓地上空掠过
它抖动翅膀，昭示旷野的寂静
谁会比信鸽飞得更高更远呢
也许时间，最为守信
父亲之二
你不是一个能够预言的人
生与死，永恒的因果
我承认：你缔造过一个传奇
种子的意义，在根之上
耐旱，高产。生命的周期
永远适合：共和国的需要
我见过那枚穿越了你身体的
子弹，但我并不恨……它
父亲之三
父亲，你的一生
从未弯过腰。你出身寒苦
却读书至高小，你仪表堂堂
长的像极了河北武强县
又穷又无辜
你像一颗麦粒，饱满而坚硬
即使被麻雀吃掉，也绝无裂纹！
我知道：一位将军夫人
爱上过1957年的张少校
你的女人，其实就是你的祖国
父亲之四
父亲，你的沉默击溃过
所有的人：包括光荣的履历
所犯过的错误，包括你的战友
和敌人
儿子是惟一的见证者
那年，在北疆军区招待所
你问我：“会吸烟了，听说？”
我点头
于是你拿出两条烟
“给老子点上！”
我给你点了一支，又给自己
点上……父子无言
父亲之五
父亲，你连自己的后事
都交给组织了，我该怎样写
你的墓志铭：一个独立分子
天才或者具有先见之明的人
或者，自以为是的人？
我的父亲母亲之一
那些不确切的日子，飘浮不定
每年总有一天，气温不阴也不阳
它只与我的体温，相差九或者十度
这是天空与土地的温差
我与新旧朋友在此相遇，都老了
眉目沧桑，堪比尚未返青的荒草
无疆无界的弥漫。点燃一支烟吧
烧酒端给地下的亲人
一只灰色信鸽从墓地上空掠过
它抖动翅膀，昭示旷野的寂静
谁会比信鸽飞得更高更远呢
也许时间，最为守信
父亲之二
你不是一个能够预言的人
生与死，永恒的因果
我承认：你缔造过一个传奇
种子的意义，在根之上
耐旱，高产。生命的周期
永远适合：共和国的需要
我见过那枚穿越了你身体的
子弹，但我并不恨……它
父亲之三
父亲，你的一生
从未弯过腰。你出身寒苦
却读书至高小，你仪表堂堂
长的像极了河北武强县
又穷又无辜
你像一颗麦粒，饱满而坚硬
即使被麻雀吃掉，也绝无裂纹！
我知道：一位将军夫人
爱上过1957年的张少校
你的女人，其实就是你的祖国
父亲之四
父亲，你的沉默击溃过
所有的人：包括光荣的履历
所犯过的错误，包括你的战友
和敌人
儿子是惟一的见证者
那年，在北疆军区招待所
你问我：“会吸烟了，听说？”
我点头
于是你拿出两条烟
“给老子点上！”
我给你点了一支，又给自己
点上……父子无言
父亲之五
父亲，你连自己的后事
都交给组织了，我该怎样写
你的墓志铭：一个独立分子
天才或者具有先见之明的人
或者，自以为是的人？
我的父亲母亲之一
从河北拉来一卡车兵油子
从山东拉来一卡车棉套子
我母亲躲在棉套里
套住了少校张铁蛋
马翠花与张少校，在1953年
瓜分了马步芳将军的天下
他们雇白俄罗斯女佣
炖一只鸡，只吃大腿和双翅
我哥哥事后评价说：泥腿子翻了身
相当于一场寒流，或者沙暴
我的父亲母亲之二
父亲很河北，母亲很山东
他们的儿子很新疆
我的身高，比母亲高出一个泰山
我的肺活量，比父亲大出一个平原
从学步开始，我就是一脚沙漠
一脚绿洲
我的父亲母亲之三
从我家到伊宁市第十五小学
要路经几家维吾尔族院落
窜来窜去的大狗小狗
让我经常迟到
父亲说，狗来了
你就蹲下吓跑它
母亲说，狗来了
你就唱歌吓跑它
可是……现在就有一只恶犬
站在面前，它进我退，再进退
我被吓得一屁股蹾了地
它被吓得夹起尾巴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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