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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4月24日

(2015-04-24 17:40:30)
标签: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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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从明朝开始,沧州城外运河边多家酒店酿出的美酒相继成名,统称沧酒。但那时候的沧酒不是蒸馏白酒,而是黄酒,属于典型的北派黄酒代表酒。因它与绍酒同属黄酒,有好事者将绍酒称为“南酒魁首”,而将沧酒誉为“北酒冠冕”,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据梁章钜《浪迹续谈》讲:“沧酒之著名,尚在绍酒之前。”

  讲这些的意思,表面上在讲沧州城运河边生产过沧酒,但局限于此显然缺乏说服力。更为关键的是,沧酒是由运河水酿成的,运河是酿酒的源泉。这也不是说,随便到运河里取点水就能酿成美酒,里面很有讲究,必须要在运河里特定的地方取水,方能酿成正宗地道的沧酒。

  相传运河边的酒家历来都取“麻姑泉水”酿酒,此泉被运河掩盖,人们必须划船到运河之中,用长绳系水罐,沉入河底,才能取到泉水。用此水酿造的沧酒,又称“麻姑泉酒”。无名氏《蝶阶外史》记载:“酒产于北方者”,“惟沧州麻姑酒著名。其酿酒的麻姑泉,泉在沧州城外运河中。”“宗起沧水仅一望水可酿,称他处作之,则过不及也。”

  那么麻姑泉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据多方考证,应该是在南川楼一带。《阅微草堂笔记》里写道:“沧州酒,阮亭先生谓之麻姑酒。”“水中取于卫河,而黄流不可为酒,必取于南川楼下,如金山取江心泉法,以锡罂觉到河底,取其地涌之清泉,始有冲虚之致。”这部书里同时记载:“其验真伪法:南川楼所酿酒,虽极醉膈不作恶,次日醉亦不病酒,不过四肢畅适,恬然高卧而已。”纪晓岚也有诗佐证:“沧州亦有麻姑泉,南川楼下临盘涡。河心泉水清泠味,小槽滴滴浮黄鹅。”

  好水出好酒,这在酿酒业是公开的秘密,某种程度上水比粮食更决定酒味。运河中麻姑泉成就了沧酒,凡是路过沧州者,无不以饮沧酒而深感荣幸。名士钱谦益有诗为赞:“沧州好酒泄盏白,照见行人鬓上丝。”“期君开怀酌沧酒,醉拉程生戏墨海。”查慎行的诗这样形容:“风程半日滞沧州,客恨除非醉即休。安得春江变春酒,萨摩陂外水如油。”

  曾当过沧州知府的董恩任在位时,想尽办法讨正宗沧酒吃,因酿酒大户不肯破“禁约”最终没能喝上。他在外地罢官后,再到沧州,住在李进士家里,终于喝到人家珍藏的真“沧酒”,董恩任无比感慨地说:“吾深悔不早罢官。”

  可惜的是,清朝嘉庆年间以后,沧酒开始走下坡路,难怪梁章钜无可奈何地说:“今人则但知有绍酒,而鲜言及沧酒者,盖末流之酿法,渐不知初耳。”原先与绍酒平分秋色的沧酒,到晚清时期渐已退避三舍。

  探求沧酒败落的原因,大致有三个突出问题:一是造假者趋多,败坏了沧酒的名声;二是上等好酒深藏少售或不售,使劣质酒泛滥;三是家族世传酿酒技术保守,一旦家境衰败连带沧酒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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