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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头重脚轻根底浅,但见了美酒格外亲,强咽醉水站起身,摇晃着搬起一坛酒,这是标准的斗酒坛。阿呆举过头顶向下倒,又后仰着脑袋张嘴接住,屏住气息向下吞。一斗米酒,进肚,他憋得脸色通红,放下酒坛,终于快意酣畅地喘了几口粗气。酒是粮食精,冲走昨晚宿醉的残余分子,原本倦怠的阿呆来了精神,高调地张扬道:“小子,看清了吗?大爷给你竖了个杆,照杆爬就成。”
书生轻蔑地说:“这也算标杆,太低级了吧?小生问你,还能吞几坛?”
阿呆说:“怎么,不服是吗?大爷再竖个杆,不信你不服。若是服了,小子你可以不喝,但要学狗叫认主子。”书生说:“你可以接着竖杆,服不服再议。”阿呆说:“小子,嘴挺硬,非逼大爷再竖杆不成?大爷成全你。”
阿呆趁着酒兴浓浓,又搬起酒坛子如法炮制,酒是吞进去了,明显地比吞第一坛吃力,最后呛了几口酒,身子栽歪在地,坛子摔得粉碎。他皮糙肉厚碍不了事,大言不惭地说:“操他大爷的,这杆竖得多帅。你小子别嘴硬了,认怂小不了你。”
书生慢悠悠地说:“就这两下子,还有脸竖杆?真给你师傅丢人。有呆本事,再竖第三次杆。”阿呆寻思了寻思,回应:“你小子耍赖,想让大爷喝蒙了头,好夹着尾巴逃跑。”书生笑而不语。阿呆眼睛翻了下白,又说:“玩阴的不行,先补上两坛酒,才有资格说话。要是呀,你小子连着喝干三坛酒,大爷我立马改口。”
书生说:“此言当真?”阿呆说:“失言是三孙子。”书生说:“一言为定。摆上三坛酒,待我演示。”
阿呆一溜歪斜地当搬运工,将三个酒坛子并排在石桌上,嘴里嘟嚷道:“酸书生,和谁装神弄鬼的,大爷等你倒灶。”
书生抄起铁箫,吹开了“春江花月夜”,神情专注地投入在曲中,自我感觉特别爽。阿呆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下里巴人,哪能听懂阳春白雪,书生才吹过一韵,阿早已不耐烦地抓耳挠腮,猴急道:“喂,小子,大爷等你拚酒,吹这破玩意能当酒喝?”书生不为所动,又忘我地吹过一韵,箫筒对在酒坛子上方四五寸处,换气间按住箫孔回吸,一道白线穿进箫筒直入书生嘴里,书生吞下后,并不影响吹曲的进程。如此这般的操练,曲终,坛子里的酒也喝干。
阿呆摸着下巴发呆,心想,穷酸书生挺邪乎的,吹箫都能把酒喝,他难道会变玩戏法?可别让他唬住。他晃了晃头说:“大爷俺是粗人,最见不得耍花样。有本事,换个武花样喝下那两坛子酒。”
“着啥子急?再麻烦大爷端起一坛酒,小生来点猛料。”书生说着话收好铁箫,等到阿呆抱起坛子,他敛目凝神提气,伸掌连击三下坛子底,阿呆倒退了三步,却见三股酒箭先后射向天空。书生大叫:“呆子,小生当回大爷,教给你酒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讲完“又到”时,酒箭回落到嘴边,书生把“哪里去”当酒菜随酒下咽。三道酒箭落肚,书生喝出酒兴,不顾抱着酒坛子发呆的阿呆,抄起最后一坛子酒,环抱在胸前,双手呈阴阳掌逆向发力,坛子越转越快,离胸脱掌,虚空向上自转,书生觉得火候已到,双掌收于丹田,沉气上举对着坛子底发力,坛子口底翻着滚旋向天空,书生大叫:“停。”双手停止发力,转向发呆的阿呆说道:“呆子,大爷来个气吞飞流一百尺,赶紧鼓掌吧。”
盘旋着的酒坛,好像长了耳朵,随着书生的号令,口下底上定在百尺高空自转,酒如一条小白龙,直飞书生的头部,书生教导完阿呆,立马张嘴迎接酒的到来。酒坛子里的酒倒干了,龙头也正好与书生对接,书生一口气吞下小白龙,拍拍手,抹抹嘴,轻松又自如,好像饮过一坛神液,爽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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