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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再也呆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石板上,连着磕了三个头,嘟噜道:“神人啊,你就是我的神。不,你是我的主子,我是狗奴才。从今起,小子的命交给主子,要杀要砍任主子使唤。”
书生的用意是制服阿呆,给自己当随从听使唤。此时阿呆认输了并恪守约定甘心当奴才,书生的用意实现,便面带微笑地扶起阿呆,客客气气地说:“好阿呆,你有这种想法就成了。以后当着外人咱是主仆,私下里咱称呼兄弟,你的主要任务是看好咱的家。”
阿呆痛快地说:“没问题,随时为主子效劳。”
书生笑道:“刚说了,私下里咱是兄弟。”
阿呆憨笑道:“你是俺的神,俺哪敢高攀。”
书生没再顺着阿呆的话谈称谓,而是直接指使阿呆赶紧下山,最大限度地置办粮食和酒水。阿呆揣着银子,唱着山歌向东山口奔去。
书生独自留守在中峰南山脚,貌似闲得无聊,绕着山体到处转悠,其实他的步履也时常流露出沉重感,间或皱眉嘬牙,显得心事浩茫。
又是黄昏时分,书生没去经常去的古树下饮酒吹箫,而是转到茅屋右后侧开辟新战场。那里有一片叶大干直的梧桐树,书生早就想来造访,但往往临时忽略。还好,那里摆放着现成的石桌石凳,预示着曾有人在这里待过。书生倍感欣慰,摆好酒与野果,倒上一杯酒呡了口,忽然触景生情,吟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书生觉得抒情差火候,来点直接的吧,信口吹起“凤求凰”。梧桐树下吹此曲,意境悠悠,书生吹出状态,自己仿佛就是曲子里的凤凰,思绪上下翻飞,眼睛里闪出一只火凤凰的模样。他以为自己吹花了眼,并未在意火凤凰的存在。可是吹到曲子深处,那只火凤凰随曲起舞,姿态优雅,飘飘欲仙的样子煞是受用。可惜只舞了十几个节拍,便停到树上歇息,似乎翅膀出现了问题。然而歇息几个节拍后,火凤凰又接着起舞。
连续几个回合,书生觉得有异,定了定眼神,发现并非幻觉,果真是现实版的火凤凰在起舞。他曲性大发,吹得更加出神入化,吹出曲子的高潮。火凤凰随快节奏快舞,差点从空中跌落下来,幸亏利爪穿透树干,扑闪着翅膀悬在树干中央。
火凤凰翅膀半展开,书生看得真切,他停止吹箫,伸右手扣住姆指和中指,激弹杯中酒,一道白色流水线射向火凤凰,击中翅膀根部并穿过去,一颗铁钉跌落下来,发出清脆的撞石声。书生不容火凤凰转移,紧接着又是一弹,流水线沿着刚才的轨迹,依然穿伤孔而过。书生第三弹,食指并入中指的旁边,弹出的是枚水晶球,贴近火凤凰翅膀时忽地变成雾珠,喷在伤孔周边。
火凤凰起初很是慌张,并伴着酒水线射入翅膀惊叫了两声。它刚要躲藏,感到翅膀下铁钉脱落了,随即明白书生的用意,成心展了展受伤的翅膀,示好的同时配合书生行动。
书生轻描淡写地三弹酒,尤其第三弹那是在起消毒作用,彻底解除了火凤凰翅膀下的钉符。痛痒过后是舒坦,火凤凰灵性大动,没有曲子独自清舞,献媚般舞出几个招牌动作,讨得书生欢喜。书生乘喜举杯,痛饮掉杯里酒,对着火凤凰作了下揖。
火凤凰边舞边靠近书生,特意在书生头顶绕了一圈,当空对着冲书生三叩首,又飞回它栖息的树枝,向书生行注目礼。
书生大喜过望,多懂事的火凤凰,肯定藏着些神秘的故事,真是只神鸟。梧桐树下遇凤凰,奇缘哪,何不与它神交一场。想到此,书生作揖叫道:“火凤凰兄,若有兴,请不吝陪小生喝几杯。”
火凤凰点点头,一丝小女生娇脆的声音传来:“承蒙盛邀,喝点小酒提提神,那就不客气了。”
书生感到纳闷,警觉地四下观察,想弄明白潜伏的女生究竟藏在哪里。四处寻视,没有半个少女的影子,而声音分明从火凤凰的方向传来。
书生再回眸关注,火凤凰已飘然而至,落到了石凳上。书生百会穴灌顶,冷不丁地问:“小丫头,你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