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我习惯先给手机上锁,再放到枕下过夜。之所以上锁,曾因没有锁住键盘,几次睡中无意压下发射键,随机打出电话,半夜三更扰得朋友心神不定,却听不到我这头说话的声音。人家干着急没办法,我睡梦中根本没有知觉。枕手机待天明,这是我的职业要求,必须保持全天候处于开机状态,放到枕下可以第一时间接听,也尽量别骚扰家人。如果不解释清楚,很可能误以为我得了手机依赖症。即使解释过,我恐怕也洗不清。
手机已成为现代人工作生活的必需品,随身携带它的啊大好处是方便联系,一些事情随时用手机交流,就可以圆满解决。人与手机间的亲密程度,胜过夫妻、情人和朋友。我不敢设想,假如有一天全中国的手机都停用,将会给社会生活带来多大问题,因此惹出一些误会错觉和极端事件,绝不是骇人听闻瞎忽悠。套用俗话说得那样,人可以三天不吃肉,不能一日无手机。索引方方面面的信息,我敢负责任地断言,目前三成手机持有者,大小多少地犯有手机依赖。
据《燕赵都市报》披露,在校大学生成为手机依赖的高发人群,他们正处于易躁动的青春期,经常因手机的走向而出现条件反射,引发不必要的情绪波动。我不知道刊发此文的动意,虽然理解并同情大学生们的病态,但是隔代有沟,也不能提供具体见效的药方,留待相应的研究机构和专家出台措施,以免手机依赖坑害了年轻人们。
成年人的手机依赖,我不用专门化验测试,通过望闻问切等间接手段,便能总结概括出逼真的层面。提出这个话题,只因我近日翻出小说《手机》。刘震云的小说被冯小刚翻拍,由电影引发的敏感话题,似乎更加贴近现实生活,直击人们的心灵深处。4年前读《手机》,我正出差北京,躺在宾馆里不到半夜,就顺利地通读一遍。我心思和意念侧重评书论书,写出“刘震云抓拍和复制生活”的书评。笔墨画在刘震云的脸上,至于书内主人公严守一的手机,不知什么原因被我忽略掉。
现在重温《手机》,刘震云、冯小刚被抛在脑后,眼神直摄手机屏幕,笑看冷对手机捉弄人性的过程。人成为手机的奴隶,会让手机当猴耍,要想反过来操作耍手机,许多时候不得要领,惹出一波未平又添一波的麻烦。如果没有手机这把道具,严守一们的生活不至于捉襟见肘,鸡犬不宁,那么狼狈不堪。理智地扔下手机,中断对外勾联,他们显然没有足够的勇气,该发情时找不到发情目标,想倾述时找不到倾述对象,说不定工作与生活走向另一极端。4年前我将责任强加给手机,今天重新解读《手机》,认为严守一患了手机依赖症,出于偷情的依赖,自然获得凄惨沉重的代价。
对照《手机》中人物,我进一步诊断手机依赖症,信手罗列出一大串表现,肯定具有相当大的代表性。一是离开手机便找不出电话号码,因为外部电话存放在手机名片夹。索引方便了,记忆跟着退化。二是出行必须有手机作伴,哪怕手机离身半天,浑身上下不自在,生怕落到别人手中耽误事情,赶紧想法拿到手心才踏实。三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电池不听话,拿着手机不能用,扫兴劲头惹人烦。失去正常的联系,惦记着外边来电,表现出浮腾气躁不安宁。四是手机成了开会时消遣品,主席台领导大讲特讲,听众席充耳不闻,一门心思玩手机发短信。无论会议怎么严要求,总有人舍不得关手机。五是手机的音乐响起来,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查看手机,即使明知不是自己的铃声,也要拿出来过目,否则心里不踏实。如果一段时间没有手机接入,便会机械地核对是否有未接来电和信息。手机没有放到近身处,回来时第一件事翻阅手机。
这些手机依赖现象,属于个人外在依赖症状的表现。如果沿着《手机》的画面,向里边找向深处找,手机依赖症就严重恶化了,恐怕涉及非正常非正当的感情交流。说到底,手机依赖是精神与心理层面的病,病轻病重的负作用都十分明显。外在的依赖容易解脱,依赖到心里成为习惯,就不是一般的手法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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