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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失色、大喜过望与大憾不已——记《韩非子集释》与陈奇猷先生

(2007-09-10 17:5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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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历史

分类: 网络与书
  1995年年底,一天早上我被冻醒,披着被子起来随便找了一本书读,却解决了多年以来我对自己工作志趣的一个困惑,我曾经写到《工作DNA》中的一篇文章<一个排斥了三十年的工作>
  后来很多访问都谈到这一段,所以许多读者知道我从书架拿下来的那本书,是《韩非子集释》。
  不过,对《韩非子集释》的编注者,我则谈得不多,因为我自己也实在了解不多。只记得在我第一次买的那个华正书局的版本的序言里,有一个印象是他是民初年间的人。后来,我在搬家过程里遗失了这个版本的上集,又去设法找了一个世界书局的版本。不过,一直不很适应这个版本的字体(尽管所有文字内容是相同的),也就比较少翻阅。
 大惊失色、大喜过望与大憾不已——记《韩非子集释》与陈奇猷先生 大惊失色、大喜过望与大憾不已——记《韩非子集释》与陈奇猷先生
 
  前几个星期,出版界为一些事情沸沸扬扬之际,我正在读梁启超的《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深奥复杂的中国思想,在梁启超笔下是三言两言就提纲契领,脉络清楚。我因而又乘兴细读《道德经》,加上又注意到司马迁说读老子必须与韩非子的<解老>并读,这才又把多年没有翻阅的《韩非子集释》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字一字地读了一遍<解老>。
  这真的是让人大惊失色。果然我这几年自以为对《道德经》及其它一些道理所有的一点体会,又被韩非子的<解老>给彻底淹没。用“淹没”这个说法是对的吧。因为你那一点体会,人家也都提到,只是人家的体会之广之深之解说清楚,非你所能望其项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大惊失色,瞠目结舌。(之所以只能如此,还有一点。那就是,要读老子,必须跟韩非子的<解老>一起读,这个秘码原来也是近二千年前司马迁就写出来了,结果我却不闻不知至今。)
  1995年读《韩非子集释》,因为韩非子在管理这件事情上的透彻而给我的震撼,到2007年又因为他对老子思想的透彻,让我又经历了一次。我不能不感谢编注这本《韩非子集释》的人。他把各种版本里面那么多疑难之处都做了查证考据,释疑排惑,才让读者有这么便利的享受与收获。
 
  我这才认真想要多了解一些这位编注者,陈奇猷。
  先看书的序文,再去网上查些数据后,可以知道陈奇猷之所以编注《韩非子集释》,起因于民国二十五年他就读北京辅仁大学时,跟他的老师孙蜀丞(人和)“治诸子。孙师勖余撰《韩非子集释》”。至于其理由,则是因为“治学莫若注释古籍。注释古籍最宜于促使学业增进。经、子二部,注经者多,注子者少。若选注若干种诸子,既可增进学业,又有益于文坛。”(〈一生心血,两部大书〉,高克勤,文汇读书周报
  陈奇猷再谈他的治学过程,“于时,并从陈援庵(垣)师受史学,从高阆仙(步瀛)受经学及文选学,从沈兼士师受小学,从余季豫(嘉锡)师受目录之学;从而得以经考源,以史明事,以小学释文,以目录征书,以选注综合名物训诂典章制度之大要”。《韩非子集释》的初稿,陈奇猷花了三年完成,但是其后又花了二十年时间前后修订四次之后,才在1958年由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出版。(我在台湾买的华正书局和世界书局两个版本,想必都是出自于此。)
  在网上看到<文汇读书周报>那篇文章,让我有个最大的发现是,原来陈奇猷在《韩非子集释》出版后,还持续做了许多修订,“除了认识的深化之外,修改中主要吸收了《韩非子集释》出版后数十年间发现的不少新资料,如新出土的《老子》《黄帝四经》《马王堆帛书战国策》《包山竹简》等”,然后在2000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一个新的版本,名之为《韩非子新校注》。这真可谓令人大喜过望。
  当天我就写信请北京的沈昌文先生帮我找一套《韩非子新校注》。承蒙他去书店大加搜罗,才找到目前已不容易找到的一套。我上个星期出差北京一趟,回来的行囊中,最宝贵的东西也就是这一套繁体字直排,虽然纸张略有透印,但是整体排版的阅读美感与享受,已难加挑剔的《韩非子新校注》了。  至于大憾不已,则是得知陈奇猷先生已经在去年2006年10月,以九十高龄辞世了。1995年我因无意中阅读《韩非子集释》,而对自己的工作及人生产生新的体认及实践,当时错以为编注者早已作古,根本没曾有过要寻找此人的念头。如果我早知道陈奇猷先生在世,一定会设法去见他一面,让他知道一个读者的谢意,让他知道《韩非子集释》曾经如何影响一个人重新认识出版的价值,让他把从小就一路排斥了三十年的工作从此安心地当作毕生志业。  这些,都只能是我这个读者永远的遗憾了。
  现在,在这回到台湾的第一个周末,我只能用这两天时间,好好拜读《韩非子新校注》以为回报。
 大惊失色、大喜过望与大憾不已——记《韩非子集释》与陈奇猷先生 大惊失色、大喜过望与大憾不已——记《韩非子集释》与陈奇猷先生
 
  后记:周末打开《韩非子新校注》,先看新序。除了看到网络上那篇文章所引用的一些说明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对书名为什么由过去的《韩非子集释》而改为《韩非子新校注》,做了解释。
  1984年,陈奇猷自己的另一本代表作《吕氏春秋校释》出版之后,他重读《韩非子集释》,“发现错误不少,其中最大错误是”同意清朝学者陈澧的观点,认为“韩非解仁、义、礼三字之义则纯乎儒者之言,精邃无匹”。但是等他重新考研韩非子的思想体系之后,却发现韩非子的思想的确是如司马迁之说,“归本于黄老”。而一旦他发现“韩非之思想实是据老子‘小国寡民’之理想社会引导出其法治之理想社会,借老子之文发挥其法治理论”之后,用这个观点来重写韩非子的注解,“多数问题皆得迎刃而解”。这样,再加上他收录这些年来新出土的文物资料,书成之后,不但字数大增,而且注解与《韩非子集释》相比,“已面目全非,因定名为《韩非子新校注》”。
  对司马迁近二千年前的“秘码”,对做学问这件事情的艰巨,皆深感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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