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出了一趟近几个月没有出成的门。因为累积了一些事情要处理，结果行程也就安排得特别紧。一下子就四天晚上分别睡在四座不同的城市里：首尔、釜山、上海、北京。
　　当然回到台北还是最开心的。可是也就在回国的海关上，心情低沉了下来。
　　因为行动不便，我都是坐轮椅，由航空公司的人帮忙推轮椅而通关的。但不论进出哪个国家的海关，验照的人员都不会因为你坐轮椅，而疏忽或忘记瞄我一眼，核对一下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的相貌是否和护照上的照片相符。只是核对的方法因人而异，有的海关柜台有个高度，所以验照的人要站起来，看你一眼（像北京）；有的海关人员位置适当，会很快而看似不经意地瞄你一眼（像法兰克福）；又有的海关（像香港），会由特别的海关人员特别走出来看看你。
　　这次我在首尔、釜山、上海、北京四地进出海关，也都是如此。各地机场反恐得厉害，这些海关人员的专业意识与标准动作也少不了。
　
　　回到台北，桃园机场一馆我经过的那个验照柜台，则不高，和持照人之间，也有透明的玻璃可以对望。但是等地勤人员把我推到她可以望见我的那道玻璃之后，我们的海关人员却是几个机场里唯一一个连头都没抬，不看我一眼就还给我护照，让我过关的人。
　　我自己所居住的台湾，海关人员的专业意识及工作水准，真让我觉得沮丧。
　
　　出了机场，上了车，司机给了我昨天的《联合晚报》。晚报第一版的照片，是我们一些民众参观军事演习，个个头戴钢盔，还有人穿著防弹背心的照片。后来再看报导，文字里则描述了诸如这样的过程：“昨天在宜兰实弹射击频频凸搥，上级压力很大，今天下雨，空中炸射项目取消，‘避免不该出现的状况发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最后一波战车射击时，有辆靠近长官席的战车，还未获射击命令，就突然放炮，令台上贵宾与附近民众都吓了一跳，所幸有惊无险。”（苗君平报导）
　　照片和报导的说明，倒又让我差点哈哈大笑起来。参观演习的老百姓，对我们军人枪弹准头的这么不信任，要自力救济出钢盔和防弹背心的光景，也是奇谈了。
　　我先前因为海关人员而低落的心情，由于军队制造出来的这些有趣的画面，倒也可以轻松地笑出声音来，这是另一番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