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会议:
此次去延安,是为纪念523讲话65周年。
(具体会名如照片所示。)

关于作家是否应该深入生活,这些年有争议。因为有些作家认为生活无处不在,何须刻意去深入。
我觉得不必在意说法,如果你的创作需要走出书斋到别的地方别的领域去体验了解你所不熟悉的生活,那你就去;如果你的创作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展开想像,或者安静的回忆往事,那你就闭门造车。每个作家创作的体例不同,方式不同,习惯不同,不必强求统一思想统一做法。
所以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说走出书斋就是深入生活的话,那我最喜欢深入生活了。从创作上讲,深入别人的生活,激活自己的生活。从生活方式上讲,我从来就热爱出门,喜欢在路上的感觉;长期呆在书斋,会变得沉闷闭塞;走出去所获得的新鲜感受和新鲜资讯,是在家看电视和上网所不能替代的。以后我就是不写作了,也要深入生活。呵呵。
当然,你必须做个有心人,必须认真思考,细心感受,否则走了一大圈儿,也可能只是觉得累而已,得不到心灵上感情上的收获。没有心灵感情上的收获,你听到再好故事也白搭。
但在会上,我基本没发言,而是认真听了其他作家的发言,听他们讲自己深入生活的体会。发言的一种是报告文学作家,他们的体裁决定了他们必须深入生活;还有一种是小说家,为丰富生活下去代职,有好几个代副县长的,听他们讲讲真实的国情民情,讲讲真实的底层生活,真是获益匪浅。即使我不会写到那个领域,但作为一个作家,一个文人,也是应该了解并且关心这些民情的。
忽然想到,深入生活应该放弃写作的功利目的,不要为了找素材而深入,就应该是去体验去感受,
会议开了一天半,有半天是各种领导讲话,有一天是作家们谈体会,所以还比较实在。虽然有个别人大谈自己如何了不起,如何吃苦耐劳下去采访,让人不以为然,但总的来说是好的。有几个作家的发言深深打动了我。比如我们成都去的李林樱老师,她从60岁退休后开始写报告文学,今年70了,十年写了300万字;而且写的都是些重大的艰难的题材,比如长江上游的生态问题,比如艾滋病问题,她用自己的钱作路费,跑遍全国。真是令人敬佩。还有一个34岁的70后作家,代副县长,讲了许多真实感受,讲得很好;还有一个农民作家,讲到如今农民依然很苦时,很长时间哽咽无语;作家的良知让我感动,欣慰。
作协一个领导也让我说说自己多次进西藏的感受,我说没什么可说的,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吃苦是应该的,每个作家都吃过这样的苦,甘苦自知。何须说。
后来我发现,此次来开会的,以50后为主,70后和80后只有二、三人,60后也不多。可见还是老同志愿意下生活,也可见老同志更需要补充生活。
当然,写报告文学的除外,他们不管什么年龄,都必须下去。不下去怎么能真实报告?
二、延安印象
这次参加会议,坦率的说,是冲着延安去的。陕西我去过多次,但从未到过陕北,更没到过延安。从成都坐飞机到西安,再坐汽车前往延安,只能是这个走法,北京的可以直飞,但也是小飞机。我因为在西安见了一下我的同学(《冷雨西安》里提到的班长),所以没赶上中午的汽车,下午5点才走上革命道路。晚上9点到延安。幸好分手时同学塞我一包零食,我才没在革命途中饿死。
西安到延安,全线高速路。也是刚开通不久,路边的服务区尚未营业。让我意外的是,沿途的黄土梁上大都有树,那树看上去虽然只有十多岁,但毕竟令视野中充满了绿色。一问,当地同志说,这些树都是90年代退牧还林后栽种的,若是十多年前来,这一带还全部是黄黄的呢。这改变真让我高兴,有了树,缺水的陕北就会滋润很多,环境也改善很多。
这些年轻的树,恐怕是我此行感觉最好的。

我看到树时忘了拍照,想起来时只拍到这些了。黄土高坡毕竟有了绿色植被。
去延安之前,朋友开玩笑说,你去的太晚了,若四十年代初去,没准儿就成了丁玲。还有朋友说,没准儿还成了江青呢。呵呵,真敢说。等真的到了延安,我才发现我的确去的太晚了。不是说要早投生几十年做丁玲,而是应该在八十年代去,相信那个时候,还能找到当年的感觉。现在的延安,已完全不是我想像中的样子了。
繁华,热闹,混乱,和其他地方的小城没有区别,若不是山上的宝塔让你确定这里是延安,其他可真感觉不出来。当然,我不能要求延安人民保持原貌不发展,不要说那是不可能的,就是那样想一下也是自私的。只是,怎么说呢,我总希望它在发展的时候,保留住它的特色。它的质朴,它的乡情,以及地域特色。但眼下它的建设毫无规划,可以用乱七八糟这个词来形容。
城里高楼不少,街道也繁华,商铺林立。但站在高处一看,别提多乱了。尤其城市周边的山坡上,有些废弃的窑洞,还有些新建的缺乏规划的景区,可是却没有树,因为四面都有山坡,山坡一乱,感觉整个城市都乱。著名的延河已成了一条满是杂草和淤泥沟,这大概也是令城市看上去很乱的原因。难怪有人戏言,巍巍宝塔不高,滚滚延河无水。
听当地领导介绍,延安现在已经富了,陕北发现了石油,天然气,等等。延安的农民人均收入也到了2千。可是,感觉就是不好。难怪一些去过的朋友说,找不到感觉。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没什么,你不要把延安当成什么圣地,就当它是个普通小县城,爱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呗。只要当地老百姓觉得日子过好了,就成了,我们毕竟是过客。我们失望,是因为我们这些人,从小是读着“杨家岭的早晨”或者“枣园灯光”长大的,对它有了固定的想像,有了先入为主的感情;当看到街上零碎的小铺子到处写着“延安狗头枣”,“延安特大狗头枣”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还看到有一处墙上写着“延安精神病院”,好像看到反对标语似的,其实仔细一想都没什么呀。
不过延安人民的圣地意识还是很强的,我注意到许多商店宾馆都喜欢用这个圣字,圣这个圣那个,随便一打量,起码十几处。但我感觉很多人并不是真的在怀念那个时代,而只是希望那个时代再来为今天的他们做点儿贡献。
去了杨家岭,去了枣园,去了鲁艺旧址,去了宝塔山,去了南泥湾,去了抗日军政大学,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方,一个也没拉。最漂亮的是枣园,当时就想,毛老人家真会找地方,延安到处黄土漫漫,枣园里却绿树成荫,简直像江南园林,好多棵粗壮高大的树令我驻足观望。一看“风水”就很好。
拉拉杂杂就说这些吧。这样的延安印象,肯定是无法公开发表的,就正好贴博客啦。
下面看照片。

杨家岭礼堂

杨家岭的中央办公室

枣园一角

美丽的枣园已成为婚纱摄影基地 
这是毛泽东旧居。忘了单独拍一张,只好出镜。 
这是朱德当年下棋的地方,继续出镜。

院子里这样的大树很多,有杨,槐,还有银杏。

枣园曾经的主人,也是永远的主人。

延安街头。想了想,那些难看的照片就不贴了,给延安留点面子吧。

从延安街头看宝塔山,好像很小似的。

有青松陪衬,似乎庄严一些。 参观时得知此塔叫“岭山寺塔”,建于宋代。

抗日军政大学。这个没有组织参观,但离酒店很近。我晚上散步走过去拍了一张。后面已建成抗大宾馆。

南泥湾。当年开垦出的良田依然让后人获益。

此次最令我开心的是壶口瀑布,真是壮观啊。
在见到许多干涸的没有水的河之后,再见到如此浩大的水真令人欣喜。

站在岸边,凉丝丝的水雾不断洒在脸上,简直不想离开。

瀑布冲刷出的黄河河道。看看那岩石,刀削斧砍一般。

瀑布一带的地貌。那个环卫工人在默默的捡拾垃圾,保持黄河岸边的清洁。

民间艺人,随时跳上车唱信天游

卖剪纸的小姑娘,我也买了两套,5元钱
一直在找窑洞,总算在南泥湾找到。门口站着窑洞主人

她主动掀开门帘让我看窑洞里面的样子。

两个可爱的陕北老汉,只要有游人与他们合影,他们马上就用信天游的调子高唱“茄子~”

去之前同事叫我一定要照一张兰花花的照片,我就厚着脸皮来了一张。回来后拿给先生看,他说你这哪是兰花花,你这分明是媒婆嘛。我马上说,别忘了媒婆从前也是兰花花啊!(说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悲凉,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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