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妈妈杂谈 |
分类: 惠龙散文集 |
我写文章的时候,经常提到妈妈的睿智,妈妈说过的俗语,妈妈身教口传的故事。妈妈这辈子生育我们兄妹五人,带大了四位孙女、外孙子,这九位孩子中出来一个画家,一个作家,一个硕士,四个大学生。
有人问我,你妈妈什么文化?我会毫不掩饰的告诉他们,妈妈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出身,没有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唯独多了那么一点点倔强和心气。她最爱看的是孩子喜欢读书,只要读书,就可以免除一切家务活,只要哥哥画画,她从来不去打扰他,这种独特崇尚文化的习惯,曾经带来姊妹的反抗……
小的时候谁都不相信,她可以把我们兄妹五人拉扯大,而她硬是做到了。而且把我们五个孩子每个都培养得善良、感恩、知足和幸福。兄妹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帮助,虽然在拆迁的时候,其中一个受到外来思想的搅扰,做了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是,哥哥姐姐们的做法,给两个妹妹做出了表帅作用。特别是姐姐的一句:“你们还有点良心吗?邻居家死个人,咱们还要随个分子,可是,咱爸妈死了,你们随过分子吗?都是,我弟弟一个人承担……”每每想起这句话,我都感激的热泪盈眶,姐弟情深源远流长……
还有哥嫂的劝慰:“我们是哥嫂,你也是哥嫂,你哥你姐能做到的事情,你为什么做不到?我们都知道你做得很好,为了父母,为了咱们这个大家庭,你付出了很多。为了满足极个别妹子的私欲,你就再做出一点牺牲又会咋样?”这些暖人的话语,想起来就倍感亲切……
父母的常年教诲,真的长期在我们兄妹之间珍藏着手足情谊,我们没有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没有让他们二老创立的家庭四分五裂。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小时候,我们家里面经济条件并不宽裕,很多小孩子上学的时候,都有自己喜欢带的零食,但我们没有。妈妈能让我们吃饱的法宝,就是菜团子,土豆饭,乱炖等一般家庭吃不上的好吃的。
特别是菜团子,薄皮大馅,吃着香,饿的快。至今难忘。我妈妈是华北平原长大的女人,特别会做面食。妈妈用白面蒸的小兔子,仓管,麦驮,还有各式各样的面点,都成了我们自己的小零食,她还会亲手给我们做属于我们自己的小玩具。“玻璃瓶灯篓”是让我至今都迷醉的童年记忆。
每次过完年,地质队家属院开始舞龙灯的时候,她就用吃过罐头的瓶子,给我们做“玻璃瓶灯篓”。
花灯、龙头、龙身和龙尾,刚好我们兄妹五人一人掌一个。那时候拥有这样一个独特的玩具,也真是让我们威风了不少。
小时候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们不一定有,但我们有的,别人家孩子是一定没有的。我们所有的小惊喜和小玩具,都是被我妈打上专属记号的。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哥哥都觉得我妈妈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多学识,毕竟她自己也目不识丁,也没有带来太多“物质”上的东西,生活条件一直都平平。
但她却让我觉得自己一生富有和庆幸,写文章的时候,经常忆起别人不具备的妈妈特质。
小时候,妈妈很少在家里陪我们玩,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外边经历着日晒雨淋,抗打着霜雪和寒风。在地质队五七连缝补塔套,在建筑工地当小工……
家属院里的很多人,都觉得妈妈不是最优秀的女人,因为她干的都是一些男人才会干的活,很累很苦,但她从来不会抱怨,回到家依旧是温柔又明媚的。
从旧日里的老照片,我知道妈妈原来也是一个美人。料峭的身板,炯炯的目光,一颦一笑都透着“不输任何人”的硬气。
她大概就是那个,可以把糟糕的生活翻一面,然后将它慢慢过好的人吧。
再苦再累在她眼里,不过都只是斑斑一点,而她总有把陷进泥地里的头发自己拽起来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