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我与青春到底谁错了》(34)
(2009-07-24 05: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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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长篇小说姑爷躺柜吴小海文化 |
分类: 我与青春到底谁错了 |
姑娘在父子的簇拥下,向院子的深处走去。就在姑娘跨入房门的一霎时,竟无意发现呆楞的像雕塑一样的吴小海。姑娘脸色陡然失去鲜艳的光泽,向触电一样抽身向吴小海奔去。她真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雕塑,就是自己那个俊俏的脸上泛着红晕的白马王子。只见他,黑发里粘满了尘土,乱蓬蓬地蒙盖着他苍白颓废的脸,披着一件扯破领子,印满汗碱、又肥又大的旧工作服,双手捧着一件,她即熟悉又陌生的衬衣。姑娘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奇的目光,她那圆润软凸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慌。
“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说,你快说呀?”她声音颤抖地问。
吴小海被这娇软疼爱的声音勾起了满腹的委屈,他不敢直视姑娘那双询问的眼睛,忙低下头,用工作服遮挡着自己赤露的胸膛。
赵建忠和王光看到姑娘慌乱的举动,得意地眯起他们的双眼,带着怨恨的微笑,走到姑娘面前。
“你问他好了。”他们用眼瞥了一下惊呆的大汉,轻声地说。
“爸爸,究竟出了什么事?”姑娘跑过去一把抓住爸爸的臂膀,短促而不安地叫道。
“是… …他们打了我们,… …不是… …哦!是我们… …打了他… …”目瞪口呆的弟弟,慌张地回答。
“爸爸,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呀?姑娘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她扭头跑到屋里,随之飘出伤心的哭啼声。
眼前发生的一幕,是那样的突然和意外,闹得无比威风的大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脸颊的肌肉颤动着。他又看了一眼吴小海,耳边那揪心的哭声,终使他醒悟了。
“吴小海,他是我… …”他笨拙地揉了揉眼睛叨叨着。
他惊惶羞怯地走向赵建忠:“你们是地质队的?”
赵建忠点点头。
“唉!我真是老糊涂了,把你们打疼了吧?来打我两下,还回来。”他说着就拉起王光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唉!这是咋说的呢,这是唱的那出戏呀!”此时看得出他悔恨的样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那!“大家快进屋。”
他俩明白了,这里就是吴小海常讲的,他的女朋友许春兰的家呀。我们不就为他家而来吗,这莫非就是他们给我们的欢迎仪式呀,太不可思议了。
“别拿着了,这就是你老丈人给你的见面礼呀!不过一个大知识分子能踏进穷山沟,事先不给点厉害,今后怎能降伏你这乘龙快婿呢?不过我们可惨点… …”
王光说了半天,吴小海一声未吭,只是目不转睛地斜视着许春兰的父亲,脑子里成了一锅粥:爸爸、岳父,好一个爸爸;好一个岳父大人。邂逅的相逢表现的多么可笑,一个鲁夫,一个鲁莽灭裂之辈,真不如… …他不敢想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尽快离开,他扭身就走。
“唉!都是那几个丧门星,扰得我… …”许大叔尴尬地目光乞求着赵建忠。
他俩手敲打着自己脑袋,懊丧地蹲在台阶上,窥视着吴小海,多好的孩子呀,白净净的脸,高高的个子,又是大学生,因我散了,甭说丫头不干,就是老伴也饶不了我呀。过去赔礼吧,老丈人给姑爷,真是不好意思。唉,近五十的人了,怎么办了这件蠢事,以后怎么见乡亲,咋见亲家呦!真是作孽呦,作孽。他越想越没了主意。
“别胡闹。”赵建忠拽住吴小海责怪地说。
“行了,大叔是粗犷之人,有理谦让是君子,何况他还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得了快进屋去吧!”
此时的吴小海何尝不想进屋呢?许春兰的哭声,象尖刀戳他的心。还有老人着急的样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进也是热,退也是热,他真的尝到束手无策的滋味。
他的这番话,使他矛盾的心理得到了解脱。但在自尊心的驱使下,还得拿出个样子,在他俩的拉拽下走进了屋子。
许春兰面带泪痕,打着竹帘把他们迎进屋里,自己却悄悄地洗脸去了。
房子是两小间一大间,西屋儿子住着,门口放着一辆崭新的嘉陵摩托。另一间,是我国北方农村常见的既是过道又是厨房。他们走进东屋,这是两间合一间的大屋,屋内宽敞明亮。靠窗是横贯东西的火炕,铺着白地红花的炕单;整齐的被褥叠在东角,用粉红浴巾盖着。靠阴面是一排大红躺柜,上面的收录机、彩电、酒、化妆品等等,摆放的整整齐齐。墙上挂着用奖状镶满的相片、个人开矿营业执照;东面墙上是一面大镜子,两边配着对联:
“发家感谢三中全会
下面是缝纫机,整个屋内整洁阔气。
三人被拽上炕围桌坐下。
“大叔,这幅对联写的… …”赵建忠看着对联说。
“托你们的福,在这里找到了金矿,又赶上好政策,日子过好了,也不能忘了你们些恩人呀。”许大叔乐呵呵地斜视着吴小海说。
“那您这火气… …”王光歪着头笑着问。
“唉!”前几天,管金局的人在这饶了一圈,大吃二喝了两顿,听说他们还想要[红包]没人给,他们很恼火。上山不是罚款,就是占地,还说这是管金局需要,狗屁的需要。一个管理部门,需要这么折腾吗?今天我从乡里回来,刚喝了两壶酒,有人告诉我,他们又来了,在你们山上的小屋和地里瞎刨呢,我顿时火往上撞,可没想到… …”许大叔,不好意思地说着。
三人听着都哈哈大笑起来,许春兰走进屋子,忙倒水递烟。王光点燃一只烟,抽了一口说:“住房子没打招呼,是我们的不对,可那苹果是吴小海给您的见面礼呀,再说也不是当年的果呀!”
“住房子就不用说了,苹果是看出来了,可不认得我姑爷呀!唉!那会你咋不喊,我是许春兰的男朋友呢?”许大叔看着吴小海,嘿嘿笑着。
大家又一阵大笑。
“爸爸,你又瞎说啥呀!”许春兰红着脸打着爸爸。
“我们那个小兄弟那容说呀。”赵建忠擦着眼角笑着说。
“你弟弟呢?快叫他进来。”许大叔说。
“早吓跑了。”许春兰低头一笑说。
“许大叔,那包矿石… …可是强人所难了。”赵建忠说。
“哦!都是让那帮王八羔子气的,他们不是想要[红包]吗?人家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我看只有他的衬衣能坏,我就… …不过小伙子还真有骨气,就凭这一点,我买件新的赔他。”
吴小海十分羞愧地底下了头。
“那是我买的,你赔的起吗?”许春兰撒娇地嚷道。
“你个鬼丫头,还没出门子就心疼起来了,要是成了家,还不打老子。”
“那打了,不是就打了吗?”许春兰头一歪调皮地说。
许大叔被闹楞了,等明白过来,又是一场大笑。
大家正谈的起劲,窗外传来许春兰母亲和弟弟的谈笑声。大家急忙迎接,母亲及时回俯,是免不了热闹一场,那吴小海呢,就不用提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