毬大的婚事

毬大是刘富贵的外号，一生娶过三个媳妇，头一个媳妇是他十八岁时，在农村老家由父母包办的，比他小两岁，入洞房时刘富贵才看到媳妇的样子，虽然身子单薄些，但模样俊秀，大大的眼睛忽闪着，在他的哄唆下，躲躲闪闪地被压在身下，她不敢违拗，抖动着身子迎合时，刘富贵听到的不是欢乐，而是痛苦的哭叫。他对媳妇的异常反应无法辩解，总觉得是初婚所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媳妇越来越畏惧她，常常跪在地上向刘富贵乞求放过她……

刘富贵带着疑惑，向别的男人咨询，自己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结果得了一个毬大的外号。他一个人跑到城里，到公共澡堂子偷偷地观察那些陌生的男人，结果全都一个毬样，又百毬不一样。回到家里，毬大没办法跟媳妇讲清楚，他把自己的东西亮给她看，说明自己与别的男人都一样，可她却看着又羞又怕、又哭又抖，还激愤地拿出剪子保护自己。就这样，铁打的女人也招不住捣腾，他们每天在慌乱中度日，一年后，这个女人因为难产死了。

不久，村子里就流传出他长着一个狗家伙，长到可以在大腿肚子上缠一圈，而且尖头长着倒钩，女人的肠肚花都被他捣得稀烂。村子里的女人开始怕他，媳妇自然是说不上了。

毬大二十岁时，部队在村里招兵，他报了名，三年后提了干，当上了排长，又上了两年军校，再后来就成了营级干部，婚姻又被提上了日程。

村里的村长，觉得毬大有出息，营长的女人能随军。他为了能让女儿变成城里人，非让女儿嫁给毬大，女儿不肯，村长就往死里打。他女儿实在挺不住了，就瑟瑟抖颤着身子，跑到毬大家里，向他哭求说：“我爸图你是军官，不顾我的感受，逢崖遇井都让我跳，我也想尽孝，也想过城里的日子，但又怕你那个狗东西，你让我伺候你两年，我给你擦身子、洗脚、做饭，只要你甭用那个东西进我身，我还可以让你看身子，摸也行，决不说半个怨字，只图办个城市户口。”毬大看着眼前一块长大的女人，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感动了，心一软，还真答应了……

他们离婚一年后，毬大探亲回家，在火车上与同行的战友一路喝酒，战友总是拿毬大的婚事打趣，也没注意身后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她丰满成熟，丰腴的肩膀和圆润的臀部，又有一对大奶子。她要么岁数大了，要么有婚前男女间的见识……

她一直尾随着毬大跟进了他们村里，经过一个假期的接触，还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在洞房花烛之夜，女人一钻被窝，就把毬大紧紧搂住，双臂上显示着急迫与贪婪，把丰满鼓胀的奶子毫不羞怯地贴紧毬大的胸脯，当毬大进入她身体时，她嗷嗷直叫，却不是痛苦，而是沉迷。

这个像面团一样的女人，在他的怀里缠磨了一年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就开始变瘦，二十年后的昨天，这个女人瘦成了一根高粱秆，离开了毬大。

此时的毬大，已经成为一个正师级干部，为了失去心爱的女人，不顾高级首长的斯文，还是嚎啕大哭起来。参加葬礼的人们不是怀疑师长的真情，而是疑惑毬大的余生，还能不能找到像她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