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驱动
(2022-04-04 10:12:02)
什么是利益驱动呢?比如说,我送小区业主整天拾纸盒的卫大姐纸盒,投其所好,她也时不时地送我一把青菜、几块豆腐,还有过节时女婿同学送的庄墓圆子。前两天终于把她送的炸得焦黄的绿豆圆子扔了,和什么配烧都不好吃:和菠菜烧汤,麻渣渣的,不好吃;和红烧肉烧,希望用猪油把麻渣渣的口感渗透浸润进去,改善过来,变成美味佳肴。可惜,希望是希望,依然还是麻渣渣的本质。如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直至放到发霉,只好连袋子扔了出去。以前,我只是把自家的多余纸盒子全部送她,后来就演变成但凡遛狗看到垃圾桶里有业主扔的废纸盒,都会捡到手里,拎着扔到她所在6号楼南开拓的一块小花园里。这是什么?利益驱动。
代同事女儿打听工作,八字还没有一撇,同事就开始送苹果茶叶什么的,搞得自己很紧张:万一呢?每回提及她女儿在国外的毕业证,她总是支支吾吾,说是学分制什么的,说是网上有认证,就是不提毕业证。难道说,在国外学的研究生,是没有毕业证的那种?
一个月前,淮南的同学给我电话,说是前年拜托我帮他朋友找出版社出书的那位朋友,想到肥来请我们也就是编辑啦、我找的副总编啦一起吃个饭,还让我来订个饭店。我说没必要吧,等以后书出出来了,印制好了,再请大家也可以。现在主要有两点,那些总编编辑的,可能都不会参加的,一是现在疫情越来越重,管控也严了;二是现在单位都有纪律和要求,人家不会赶在这个风头上去吃这一顿饭。话又说回来了,找的出版社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工作,也是应该的;就是印刷厂的人,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是交钱做事嘛,没有必要在这个非常时期请客吃饭。最后还是把这请吃饭的事情回了。
又重新拾起毛姆写的短篇来看。总是觉得,毛姆短篇之所以好看,他总是看透了人物的心,揣摩出人物的心理状态和变化,细腻之处入微入极,就非常好看了。人性。如果小说只是写表面的东西,不能深入人心,可能就不会好看。好看的就在于每个人为什么经历不同,心态决定一切。比如说《海市蜃楼》这一篇,说的是作家在旅行到东南亚越南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故人:曾经在医学院共过一年学的同学。这位同学在学校不爱学医,只待了一年,因为倒腾古玩从中抽取差价出现违法行为被捕,判了6个星期。这是前因。在越南见到的这位故人,却是他看到报上登了我到达此地的信息后找了过来的,见面却不相识:“那人朝我打量了一眼,随即便朝我走来。他是个块头很大的汉子,身高远远超过六英尺,长得相当肥胖,而且还很臃肿,天生一张红脸膛,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双浅得泛白的蓝眼眸。他下身穿着一条非常寒酸的卡其布短裤,上身是一件对襟衫,领口敞开着,头戴一顶破旧的遮阳帽。我马上断定,他是个深陷困境、一筹莫展的海滨流浪汉,是来跟我套近乎,想弄一笔钱的,我心里没底,不知得施舍多少钱才能把他打发走。
他一来到我面前,就朝我伸出一只肥大、通红的手,手指甲残缺不全,非常肮脏。”
“这时,有一丝淡淡的线索从我记忆伸出的某个地方悄然露出了苗头,似乎在我意识的边缘若即若离地徘徊着,如同涨潮时潮水徐徐漫上了沙滩,接着又退了回去,伴随着下一个力道更足的榔头继续向前推进。我起初依稀想起的是一桩低俗得不足挂齿的丑闻,然而这桩丑闻后来竟登上了各家报纸。随后,一个毛头小伙子的面孔慢慢浮现在我眼前,渐渐地,诸多往事开始重新闪现在我脑海之中了;我终于回想起他是谁了。”
“但是,大祸最终还是临头了,我此时已经清晰地回想起来,我们当时都感到十分震惊。我估计,我们那时已有两三天没看见过格罗斯里了,不过,他已经养成了习惯,越来越不按常规来医院,所以,倘若我们偶然想起他没来上课,我想,我们只会说,他又迷上了哪个狐狸精,被人家勾走了。他常常一两天之后又露面了,虽然脸色苍白,却带来了又一个精彩的传奇故事,说他又勾搭上了某个姑娘,跟她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销魂的时光。解剖学可早上九点钟开始上课,大家都急匆匆地按时赶到了那间教室。在这个非同一般的日子里,大家似乎都没太在意那位讲课人……”
“我觉得很奇怪,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居然还能如此清晰地回忆起这件事。这就好比在翻阅一本旧相册,我一眼就看到了久已忘怀的照片上的情景。
但是,毫无疑问,在眼前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红脸膛上布满了白癜风花斑、身躯臃肿、老态龙钟的男人身上,我怎么也辨认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身材瘦长、面若桃花的少年。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但我知道,他肯定远远没有那么老。我有些纳闷,不知他在这风风雨雨的岁月里究竟是怎么谋生的。看他那模样,似乎并没有兴旺发达过。”
“他用狡黠、卑污的眼神朝我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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