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捞月/文
海河边,一个半大老人,对着孩子屁股一顿猛打。小孩子哭的惊天动地,我看不下去了。
对他说:“孩子这么小,别打了。”大爷用浓重的地方口音说:“光叫抱着,放一会儿就哭,蚊子咬了,放一会儿打蚊子都不让,想把爷爷累死呀?”
原来这是爷孙俩。
大爷好象很爱说话,对我发起了牢骚。
“现在怎么啦,哪的条文规定的,小孩都得爷爷奶奶招呼(照顾)?”他的地方口音很重,我一直听成招呼。
他接着说:“老毛那时哪有这样的。”我不明白他怎么把这些扯到一起。
“你是河南人?”
“安徽的。”
“怎么到天津来了?”
“儿子两口子在天津做买卖,我来给看孩子。这孩子可难整,专走河边。”大爷指着铁链外紧靠河边的花岗岩边沿回答道。
他抱着孩子,我也随着慢慢走到有栏杆挡着的地方。那农村爷爷把孙子放在地上,孩子在一个方型的铁皮井盖上爬着玩。也许是感觉那上面光滑,凉爽,和水泥地有很大的不同,那孩子暂时安静了。
我说:“将来他就在天津上学了?”
“一定要在天津上学,俺们那,孩子都到城市上学,没钱,贷款也要到大城市上学。”
“为什么?”
“俺们那,老师教学水平太差不说,有时还要放下学生不管,回家种自己的地。”
他继续用我听不大懂的方言叨咕:“老师毎月4000多元钱的工资,还有地种,根本顾不上教学生。”我想他说的一定是个别的。
我说:“种地很赚钱吗?粮食都涨价了。”
“赚啥钱,现在啥都涨钱,化肥、油、水,顾工都涨钱,小麦才9毛一斤收,大伙都不卖。”
“那就种别的。”
“种啥也不行,看着一家种的赚钱了,第二年就全村都种,结果都赔钱了。”
“乡里叫俺们种甜菊,讲好,到时来收,等秋后甜菊下来了,没人要了,种的人多,卖不出去,最后砍下做肥料了。”
他的地方口音很重,我听着很费劲,按理说安徽话应该听的懂,也许是安徽与哪儿交界的地方的口音,有时听的我云里雾里。这时那城市孙子真像他爷爷说的,沿着边道牙子走,已经消失在半人高的花坛后,此时那农村爷爷,好象还有很多话要说。那孩子不在视线之内,我着急了,对老人说,你赶紧看看去,这农村爷爷赶紧追了过去。
我说:“拽住孩子,别放手。”
我独自往前走,短暂的闲聊结束了。我和那农村爷爷不知谁是过客,也许我们都是过客,城市最终是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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