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客/文

自从儿子给我买了豆浆机，我就基本上离不开它了。每天早晨一杯热豆浆外加两个花卷或大馍，成为必不可少的早餐内容。

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不怕麻烦，头天晚上泡豆子，清早起来磨豆浆，完了还得清洗擦抹。可问题是倒完豆浆剩下的豆渣怎么办？开始还勉强做菜吃了，可吃多了就不想吃，只好当垃圾倒掉。雪白细腻的豆渣倒了真不忍心。有一次听人说豆渣可以当化肥，营养相当丰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立即效仿，把家里的大小花盆里都埋上了豆渣。那时正值初夏，天气有点热，埋下的豆渣不久就发酵了，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这股味道似臭非臭，无法形容。开始我不知道这味道从何而来，找遍了家里的旮旮旯旯也没有发现“臭”源。随着气温的升高，“臭”味越来越浓，简直不能忍受。妻子怀疑是不是我身上哪个部位有问题，嗅来嗅去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是个勤快人，最爱干净，没事就扫呀抹的，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可见，在她的精心调理下，我的家不可能发“臭”。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我当做了怀疑对象：“想想看，干什么脏事没有？”有什么脏事可干呢？我也大惑不解。到底还是女人心细，她凭着警犬似的嗅觉，终于发现罪魁祸首就是豆渣，埋在花钵里的豆渣。妻子把我好一顿臭骂：“还说没干脏事，这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我是有口难辩哪！这该死的豆渣可把我害苦了！

自那以后，豆渣仍然是当垃圾倒掉。

时间长了，白花花的豆渣老这么倒确实有伤道化，拿我们乡下话说就是“折磨人”。看有人喜欢吃不，送人得了。可送不了几天也没人愿意长期吃它了。妻子不知从哪里看到，豆渣属粗纤维食品，对我这样患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的人有很好的控制及治疗作用，决定自己摸索新的吃法，让我逐渐喜欢上豆渣，从而达到保健的功效。于是她先用山芋粉掺进豆渣，加油、盐、葱花调料，搅拌烙饼，然后用鸡蛋拌面粉掺进豆渣里，像摊煎饼似的摊成薄薄的面饼，此后又改为韭菜淀粉拌豆渣、腌菜淀粉拌豆渣、芹菜末黄瓜末加淀粉拌豆渣，如此这般不断更新花样，或煎或炸或蒸或煮，豆渣仍然是那煮豆浆剩下来的豆渣，而作料却根据口味时有更新。这样一来，豆渣不但不是负担，反而成了我家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菜肴。

上网查了查，豆渣的做法多种多样，但没有哪样可以与我妻子做出的豆渣更香美可口。因为，我家的豆渣里还掺有妻子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