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宿茂臻区楚良和马德兴当杜伊的翻译了
中心思想:
语气:
暗示:
惊闻中国国奥队的训练场上出现了记者充当杜伊翻译的情况,不禁愕然。
中国足球界的一些领导由于长期不懂英语,或者英语水平极低,因此形成了两种极其偏激的观念。一是懂点英语就是好干部,所以无论官员、教练,会那么一丁点子ABC,就算英语好了,就成了向上走的重要筹码。二是越这样,就又越觉得翻译谁都干得了,谁都对付得来,打心眼儿里又看不起这个差事。殊不知,会些英语和做翻译差着十万八千里。
杜伊确定之后,中国足协即使是为了保值,也应该尽快确定一名专职的翻译,充分发挥杜伊的价值。在中国足协外事部里面,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英语专业八级本科生,长期固定在杜伊身边,并非难事。我们北外的校友董铮、李晨、罗钊个个都已经在足协锻炼了几年,稍加锻炼,都能胜任。足球运动就是一帮小裤衩撵着个皮球跑,没那么高深,大学英语本科学的东西比这个难多了。
只要英语基础扎实,并且是个球迷,长期观看国内外足球比赛,足球的专业翻译并不是那么难当的。球场上总共才20多号人,那点子战术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回事,谁也不必故作高深,运动员文化普遍有限,对这些事情都能弄得一清二楚,一个经历了残酷学习竞争并且最终胜出的球迷翻译又有什么干不了的。
英语基础扎实,往足球专业里面转容易;但懂足球,英语基础不稳固,懂足球也是白懂。比如英国教练都爱对着前锋喊spin,本义是“旋转”,但前锋又不在场上跳芭蕾舞,旋转就不能喊出口。但只有你明白spin有反转的意思,才能刹那间捕捉最正确的信息,后来经朱广沪稍加点拨,我就喊出了“反掏”、“掏两肋”这样的术语,时间紧的时候就一个字“掏!”。(不能翻译成插两肋,因为spin是反插、反掏)再比如,他们在练任意球防守的时候常对着一个队员喊block,意思是“封堵”,但问了金志扬以后,我就改成了大喊一声:“堵枪眼!”,那个队员听着舒服,乐着就冲上来了。
宿茂臻是个好同志,但他的优势是做教练,毕竟自己是足球运动员出身,一些基础性的东西不是在英国呆两年就可以出师的。语言需要系统的学习,一个一类大学英语本科专业的毕业生从初中算起,要学10年才能出道,这其中历经中考、高考、专业四级、专业八级的几次打磨,这个东西不是在国外圈你两年就行的。我在新东方的很多学生在国外学了几年回来,虽然有了镀了金的文凭,但写出的东西还是通篇的语法错,张嘴说不出准确的英文,因此迫不得已再回国内重新学起。
记得当年孙继海97年底到英国,99年几次回国奥队参赛,应该说在英国已经混了一年多了。他曾开玩笑地对我说,小谢,我下次回来和霍顿说话就不用你翻了。所以“下一次”来临的时候,我就故意地磨蹭,不往上凑,继海只好无奈地和霍顿说了起来,但说的不是英语,是“哑语”。当然,近十年过去了,继海应该在听说方面,尤其是足球的听说方面已经过关了,但若是一下子把他变成一个翻译,仍需要一些时间的锻炼。
原因很简单,象继海一样,人家宿茂臻本来就不是学这个的。小区、茂臻来国奥队是当教练来了,有一定英语水平,在日常对话、技战术方面能和杜伊交流无疑也是好事,但教练就是教练,应该让人家各司其职,不要把主业丢了,干起自己并不擅长的副业。除了训练场上的技战术之外,翻译还要担负起球队战术会议、新闻发布会、国内外记者采访、和队员个别交流、介绍中国情况、宴会、接待等多种工作,尤其在极端的情况或极大的压力下,扎实的英文基础才能真正化解可能出现的问题,避免误会。
茂臻是个好人,领导派什么工作都会认真完成,就像这次亚运会,领导决定不要他去,他就会毫无怨言地留下。但前段时间一直是茂臻客串翻译,外事部的罗钊并没有随队,因此也失去了和杜伊磨合的最佳时机。一下子顶到前台,亚运会期间又会有许多球队衣食住行的事情缠身,很难面面俱到,因此就出现了本文一开始出现的尴尬局面。
我担心,这两年中国足协换教练换顺手了,连翻译也摆脱不了在宿茂臻、区楚良、罗钊、李飞宇之间换来换去的命运。我敦请中国足协的领导尊重翻译这门职业,尽快在外事部找个自己信任的“贴心人”、“自己人”或“老实人”任专职翻译,让好人茂臻在教练岗位上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
发表于11月30日足球报 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