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见闻之二:一些人,一些事
(2009-02-17 20: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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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认识我的人见到我,都离不开三个话题:你什么时候结婚?你一个月拿多少钱?你买房了吗?除此之外,似乎就相对无言,没有什么可说的。有时候觉得,我对这个地方其实很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萦绕着我。
小侄女
和我最能闹的就是小侄女了,小侄女四岁半了,比同龄人高半头,越长越漂亮了,也越来越懂事了。我第一天到家,见到我还是怯怯的,也不喊我。我以为她很文静,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直接扑到我怀里,和我又打又闹。
院子里有颗柿子树,每年秋天柿子都挂满了枝头。说起来,这颗柿子树还是小侄女她爸和她妈爱情的见证,从两人认识那年栽下,到现在柿子树已经有茶杯口那么粗了。小侄女总是爱找我玩,我以前老把她举过头顶往空中扔,再接住。但现在我把她举过头顶已经很费力了,就抱着她爬柿子树,她用脚沿着树干、树枝一点点往上,最终脚朝上,头朝下,玩得很起劲。
小侄女玩起鞭炮来也不含糊,胆子特大。一次我买来几根烟花,是拿在手里放的,摊主说小孩子可以玩的。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结果我手上那个先是喷了一段烟火,到后来“轰隆”一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她竟然并不畏惧。
受她爸的熏陶,这么小的孩子玩起游戏来居然得心应手,不论是在电脑上还是手机上,那些简单的游戏都不在话下。不过她实在没有耐心,玩玩就乱打一气,或让别人帮着打。
你说她聪明吧,让她数数,她连30都数不到。一次她爸爸逗她,跟她说:“你数到多少给你多少钱。”结果,小侄女数到30楞是不会数了。我问她上幼儿园都干什么了,这孩子说:“上课时候我睡觉,下课的时候玩。”
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等她去上学时,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一半了。这点有点像我,我上学时经常性迟到,小学四年级时我从乡镇小学转到县城最好的小学,离家更远了,每天7点我爸骑着自行车把我送过去,再回家吃饭,然后再折回去上班。每次迟到我都要怨我爸,真是没良心啊。
到了初中,没人送我了,我步行上学,更是经常迟到。有个变态的英语老师,是个上海知情,50多岁的老男人,头发花白,重女(同学)轻男(同学),对男同学经常饱以难听的刻薄的言语,少有男同学没挨他损过,我的英语成绩一直不振估计跟这个有关。那个时候要上早自习,主要是朗读课文,一天英语,一天语文,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间隔着来。我每次迟到犯到他手下,就得在教室门口站上一堂课。MD,教室又不需要保安,别人也不经常迟到,老是我站着。由于厌恶他,我就厌恶英语。
到了高中,没人管我了,爱迟到就迟到。不过我是个老实的孩子,能不迟到就不迟到。
高中同学
我回家很少和同学联系,怕麻烦。然而每次总是能遇到同学。这次又是,那天走在路上,往旁边一扭头,旁边那位正好往我这边扭头,一对视,老同学。
于是他又联系了一帮男同学,聚在了一起。有做生意的,当公务员的,从医的。大家早已成家立业,生活都还不错,但又备感压力。特别是一位做生意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做生意,现在已经开了两个店,生意已经做的很大,按说应该不错了。那天聊到半夜,他居然忧心忡忡,担心这个行业不行了,担心未来怎么办,充满了不安全感。
我们那里打牌、喝酒的风气盛行,大家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打麻将。但我路上碰到的那位同学,在医院工作,居然从来不打牌,能不去的酒场就不去。空闲时间除了陪陪老婆孩子,就是看书。听他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很有思想。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也算一个难得的异类。
同学们对我的评价是没变,还是老样子。
母校
N年没有去中学母校了。这次回去看了看,变化太大了。楼越来越多了,空地越来越少了。
以前一进校门,两边是两块黑板,平时是学习园地,8月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时候,上面写满了被录取的学生和录取的学校。我清楚地记得,我刚上初一的时候,第一次跨进母校的大门,黑板上写着喜报:唐X被清华大学录取,徐X被北京大学录取,还有一位英语单科成绩满分,三位各被奖励100元。这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得如此清楚,可见黑板报的影响力之大。
如今黑板已经没有了,在连年扩招的背景下,母校的高考成绩比过去还不如。
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母校一直是全县人民唾弃的对象。前些年母校把全县最好的学生招了进来,结果出不去几个,高考升学率甚至低过县内其他中学。人家都是拣你剩下的学生,你最差的学生中考成绩都要好过其他高中最好的学生啊。所以母校经常被鄙视,近年来校长也是换来换去。虽然如此,母校长期积累的声誉和地位在县内还是无敌,生源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但时下世道变了,高中招生可以跨地域了,省内其他地方的重点中学开始抢生源了,有省城的中学,有市里的中学,听说某年全县中考成绩前100名的学生流失了8、90名,都跑到外地去上学了。母校,母校,真是愧对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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