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我的散文 |
哼一曲无悔的歌后,你伏在我阵旧的棉纱帐上哭了,莹莹的泪珠折射着最初的红枫林,一片已经干枯的枫叶从你的纤纤十指中滑落。
从此,我们肆无忌惮地踏入那片红枫林里作青春的游戏。那条细得根本无法产生哪怕是一个小故事标点的山径,却活泼泼地复活了整个春天。每一片树叶、每一株小草、每一滴水珠都在我们的太阳下呈现出一种陶然的意境。
但是,在世俗中横亘了几千年的枷锁太沉重了,你承受不起,我也承受不了,两只小小的蝴蝶挣扎着不肯上演那一幕现代的《梁祝》。
定格在六寸风景中倚窗沉思的我在你母亲的掌心里化着千万块无法拼拢的碎片,伴随寒风飘飞成一种残缺的意象。亭亭在油画中的你在我父亲的目光中以一种忧怨的姿态扑向熊熊烈火涅磐成只只黑色的蝴蝶飘进千年的《梁祝》。我在这只只黑蝴蝶颤动着的羽翅里坐化成一尊泥塑的佛。你红色的眼眶挽来整河的水,溶化了我泥塑的体,只有灵魂倏然飞进了远古的坟莹。
每一个寒冷的雪夜,我都点一支袅袅不散的思绪,虔诚地站在你久闭的小窗外全身心地雕塑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贝壳,一朵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浪花,但这些全都镂刻在你的悔恨里成为一种千年的化石,一种失去活力焕发不出芬芳的美丽。
你说,用手与心雕刻出一种死亡的艺术,是否正是我这位创作者的悲哀呢?
昨日里还捻着不舍的恋,今日却搓起难解的恨,这是否正是一种最为痛苦的禅变呢?
我走了,沿着那条山径走向外面世界的精彩,去修补我不灭的青春梦。那片红枫林也消失了,我不企盼每一片树叶、每一株小草、每一滴水珠再于我们的太阳下呈现一种陶然的意境。然而,那株友谊的长青藤也不能在我们的阳光下悄悄然用触须爬满彼此的小窗么?
于岁月的碾棚里,我不再怀念昔日的那一片红枫林,只有心灵的长青藤颤动着蓬勃的渴望——把小白鸽所有低低的鸽哨织满一个绿盈盈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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