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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湘西的苗族鼓舞要争取打进2008奥运会,我不得不又忙了起来。前几天,招集好了集训人员,但心一直牵挂着那一百八十一个人的集训情况。
上午,去了龙鼻镇。
还没进集训地,就有一阵阵雄浑的鼓声传来,充满了喜庆,催人奋进。
走进去,鼓手们都在认真地练习。满场都是鼓槌翻飞,红绸飘荡,鼓声激昂,让人一下子就心血沸腾。太阳热辣辣的,鼓手汗淋淋的,场面红火火的,观众笑吟吟的,洋溢着生命与活力。
真的,我想让她们歇一歇。可是,没有人愿意歇下来,每一个人都想把鼓敲得更响,把情表达得更真,把希望描得更圆。
教练告诉我,这一帮鼓手年长的已有五十六岁,年少的仅九岁。她们有的清晨五点就起来自觉练鼓;有的中午不肯休息,自己选一块荫凉,顶着逼人的热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熟练的动作;仅有的荫凉摆不下鼓了,就拿着墙壁、树杆当鼓来练;有的到了晚上十点仍不放下鼓槌,只好强制她们休息;有的中了暑,刚吃了药或打完调针就出现在练鼓场上……这让我想起上前天我在给她们讲完话后,她们喊出的口号——为荣誉而战!这些鼓手们说,只要把苗族鼓舞打进了奥运会,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因为那不仅仅是她们的荣誉,更是凝聚了她们先民们无数智慧和汗水的苗族鼓舞的荣誉!
这时候,我多想天空突然能够阴下来,或是干脆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雨,免得鼓手们再要忍受这太过火辣辣的太阳。
蓦然间,我的眼前又出现电视中我们省的郴州、衡阳、以及其它几个省泛滥得让人触目惊心的洪灾。打了好几个长途电话,才得知生活在那几个地方的朋友们虽吃了一些苦却都安然无事。尽管朋友们都在电话里透露出不可掩饰的疲惫,有一个朋友还说昨天才走进被洪水浸泡很久的家中睡了一觉,我也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激昂的鼓声中,我依旧要返回县城,但心中不再盼望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雨,只想天空中飘来一朵很大的云,为我的这些鼓手们遮一遮阴;只盼望那些小溪边、山谷中涌来一阵哪怕凛冽的山风,为我还在炎炎烈日下擂响民族激情的鼓手们吹一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