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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是忌讳于谈起綦师的。正如有人忌讳于谈论自己的出生:余幼家贫。
毕业以后,曾有一次在奉师参加培训,入口处一棵极为高大的向日葵,人工栽种的。历久不败。
常常更多的想起綦师的可爱之处了。幽静的树林。常常下雨,茂盛的榕树,幽深的草坪。上生物课,老师教我们做生态瓶,买来几尾金鱼,和着水草养在水里,用蜡封了。旋紧,放上一个冬天,鱼儿居然还是活的。
綦师有一年两次运动会的传统。春季运动会,秋季运动会。同学们带上小凳坐到操场,运动员出场仪式过后,便是跳高,跑步,扔铅球了。集体项目为跳绳和接力赛跑。有一次航天其,就是那个唱《黄土高坡》的航天其来学校演唱。几万人马,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綦师五十周年校庆的时候。同学们曾学过十二步,三十六步,以及交谊舞,我还记得那首曲子,是《月光下的凤尾竹》。
毕业以后,有一次坐到操场曾坐过的地方,那种感觉。那种威严仍在,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所幸当时的舞蹈《国风》仍在,据称为余袁所创。后成了教育系的压轴节目。
学校开设文化课和专业课,文化课与高中课程相当。所不同的是较为浅显,不分文理。有语、数、外、理、化、生、史、地。专业课教育学,心理学,汉语基础,劳技,音乐,舞蹈,美术,书法。我还记得劳技课学了扦插和养鱼。于是校园里的榕树成了我们折磨的对象。只是小榕树生命顽强。气根极多,故而不致影响校园外观。
“綦江师范,远看星光灿灿,近看破破烂烂。”事实上,现在站在一种客观。公正的角度来看。当年的綦师,不林是从师资力量,学校管理。还是从教学设施来说,都应当是相当不错的了。每天早上有早操,六点起床开始做,还记得那时早上铃子一响,衣服一套就爬起来。不洗脸,胡乱梳几下头发就往操场上跑。有时还要迟到。早操的内容是做操和跑步。有时还有训话。听几句处分决定什么的。早操之后吃早饭。学校的油饼其实挺好吃的。总之以后是没那口福了。
上午两节课后是课间操,课间操有两套。是小学生广播体操,之后是舞蹈,共两套,然后练拳,做游戏。中午有午睡,下午放学后有时是不敢从走廊上走过的,因为有很多男男女女靠着围栏打望。七点钟看新闻常常是不准的。忘了是哪个台总有好看的电视节目。便有两个“好心”的同学到门口放哨。值周生来了是新闻。值周生走了就转台。
我对綦师毕业生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其实我也是其中一员,所悔恨的。乃是浪费了白白三年时光。所庆幸的,是学校阅览室对学生开放。让我的中师三年,教院两年的杂志阅读从未中断过。其间又常跑新华书店,綦江新华书店离学校不远。故而周末我常呆在里面。
在学校读书三年,换了三个英语老师,所幸我英语底子不错,虽然一节课没听。每次考试依然能够得六十分,挺笑话人的。我还记得我们一年级的英语老师叫罗玉萍。
綦师印象:所谓的綦师。在我眼里是和綦江县城联系在一起的。第一次到綦师是打的。到人民医院体检,据说因为我身高不够,还捏了一把汗。后来到綦师参加会考,会考成绩计入綦师升学考试成绩。记得我考了639分。没上,也就罢了。因我是兼报生,半月之后又参加了中考,中考成绩仅424分。刚好上打通高中录取分数线。在进了高中后又收到綦师的通知书。于是三年之间,河东市场,体育馆,彩虹桥,陵园以及綦师考试时常放的那首名曲。就构成了我对綦师的全部记忆。
现在我到外地去,别人问我:你是哪里人?我说我是綦江人,别人就说:哦,綦江有个彩虹桥。我就苦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现今我最怀念的,乃是綦江的吃食。似乎仅有吃食一项。能勾起綦师的种种好处来。然而有一次我到公司上班,因时间紧。坐了班车(平时我都走路)。到了南坪掏钱时,售票员却冲我摆摆手,下车后方才想起那是我的一个綦师同学。学幼师的。南坪车站附近有一家兼卖小笼包子的。能及得上綦江体育馆的一半,我这么说它应当非常荣幸的了。因为我每天经过都会买上一元钱的,充作早饭。毕业后,我因我的师范出身而获得一份赖以糊口的工作,并到现今还有剩余,这又可说是一个天大的造化了。
到了綦江县城以外,要吃米粉。一般是很失望的了。重庆的乡村基荷粉倒是不错。外面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綦师旧食堂的米粉价廉。仅一块五,能买一大碗,新食堂高大漂亮,然而却让人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旧食堂在教学楼左侧。是一间透风透雨的砖瓦房,新食堂里很多东西都失去了。比如大的酱肉包子。那种泡萝卜炒的肉。无论新旧食堂,饭后都能有一份免费的豆芽汤喝,到了教育学院。花上五毛钱,买份汤来,其色清澈见底,让人想到知青下乡时喝过的玻璃汤。
綦师的右面是陵园。站在上面能看到綦师全景。每逢周末。同学们就会拿上一本书,走进去消磨一上午。毕业后有一次我进了陵园。上书:枝叶干枯,行人免进。我和我弟弟就把纸条拉到一边,走了进去。綦江陵园种满了夹竹桃花,每到夏天。红艳艳的一片。
到得重庆,校门外四公里巷道有处卖米粉的。与綦江米粉相差无几。但卫生条件极差,走进去需要勇气。有一次我到郊区,要了一碗米粉,端上来的是大米线。四川地区的人把小米线称为米粉。宏声广场附近有一家龙抄手,有一次我和同事进去吃饭(因对方是成都人)。端上米粉之后,我非常惊奇的发现没有筷子。于是服务员变戏法式的从胸前的大口袋里拿出筷子来,这实在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创造。
读綦师还有一个好处,一年级时。我到中山路小学见习,那里的学生叫我老师。那一年,我十六岁(还不到)。想起来是极虚荣的。
毕业之后第二年,綦师更名为綦江县实验中学。不再招收中师生。只不知进修校是否还在继续。不少同学回去说:“綦师不认得我们了”。然而我回去,一切依然。连教学楼底层的书报栏也没变,小榕树长高了。当年我们弄的伤疤还在,体育馆外面有一睡莲池。毕业前。有同学拔出睡莲根来,我带回家一棵,现今枝繁叶茂,分支众多,如此!
2007、11、21
重庆、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