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今天学校有什么事？”我装着很随意地问。

“有什么事? ”他一幅茫然的表情。我问得太不具体。

“吴老师怎么你啦？”我本来是想进一步提示，但用词却十分不准确。

“没有批评。”那个“怎么你啦”，绝对误导。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吴老师表扬了。”终于想起来。

“为什么表扬你？”

“因为数学卷子考了64分。”注意，他说的是数学卷子考了64分，而不是说数学考了64分，他的思维是非常具体的，因为卷子上写的64分。这跟前面我写到的，他几乎从来不说回家，都说回＊＊2（我家房号），因为对于他来说，家是抽象的不具体的，而＊＊2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数学和卷子的区别即如同家和＊＊2的区别。

说远了。上面是晚上下班回家跟康的一段对话。事先短信姐姐了解学校发生的事情，心中有数，然后回家装着不知道，发起对话，引导他说出学校发生的事情。（不过我的引导技巧太差需要好好提升）

晚上致电吴老师，吴老师告诉我得奖励的经过。上午数学单元测验，吴老师嘱咐康康好好考试，及格了就奖励。两节课后，卷子发下去，得了64分。下课后自己去找吴老师，问: “吴老师，有奖励吗？奖励什么？”吴老师让他下操后到办公室拿奖品，康听话地上操去了。下操后，准时到了办公室。吴老师奖励的是巧克力派和一袋豆腐干，告诉他不能在学校吃，放学才能吃，康听话地答应了。吴老师说本来还担心他忍不住偷偷吃，没想到他自制力这么好。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问吴老师：“可以吃了吗？”直到得到许可后才吃。

吴老师说这学期感觉他不知不觉进步很大，跟以前有挺大的区别，好象长大了，明事了。情绪也非常好，在课堂上很安静。其他老师也反应他进步大，在校园里，看到老师，他都能够主动打招呼。

从今年4月晓丽来了以后，我们尤其关注他的情绪，用了整整好几个月的时间化解他前面积攒的焦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情绪第一，有了好的情绪，才可能谈及学习和全面康复，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