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图之一----端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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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鲁东南,有一种草音叫端溜,但不知道字是否对。深绿的叶面形成一个蒲扇的形状,在叶子下面,成熟后的果子一串串、一簇簇,黑莹莹、水灵灵、圆溜溜,黑中透紫,紫中透亮,拣那熟透的一拽一撮顾不得擦就塞进了嘴里,有些甜,似乎又有些酸,那熟悉的味道打开了美好的记忆。
它初春破土而出,河畔林间,沟旁堤堰,只要有点土,便开始蓬勃的生长。皮实得很,羊啃牛踩,人踏车碾,但鲜少死掉的,每年的六七月份开花,那些小小的花儿呈五瓣,白白的,小小的,中间一点娇小的黄蕊,素净淡雅,纤细地垂在茎上,三五个花朵一丛一丛地聚集在叶子中间,很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某一天那秧子上冒出青涩的小果果,才引发了那时孩子们的碎碎念。
一场雨后,丝丝凉风入怀,清凉舒适,不似冬日的寒风刺骨,那阳光,似乎也变得懒洋洋的,无精打采的照着大地,秋近了,秋意已渐浓……端溜陆陆续续地熟了,植株上面有被绿叶半遮住的碎白小花,黄豆大小的浆果,已经有不少由绿变黑。它可不像毛桃和杏一类的水果,只需将青涩的果实摘下,拿回家捂上几天,待到捂熟即可吃到嘴。绿色的浆果是有毒的,苦涩无比,会让人喉咙难受,头晕恶心。需要沐浴着野外风光,长到自然成熟,一颗颗地出落成黑甜甜,方可摘而食之。
过了白露,过了寒露,端溜的果实才最醇厚,好像经过霜的蓝莓一样。上上下下满是层层不落的黑果子,摘下来,放几颗到口中,轻轻一咬,那层薄如蝉翼的果皮便破裂开来,紫到发黑的果汁爆浆而出,一股甘甜顿时滑入心田,令人回味无穷。那股子充盈唇齿的酸甜,那股子满把塞的满足,手都染得斑斑紫点,连嘴唇都紫,像中了毒。咧嘴一笑,牙缝里多多少少都镶嵌着白色的籽儿。
文字,是另一种相聚的方式,遗忘了也不用耿耿于怀。不停的行走中,看惯新伤旧痕。迈动的脚步,跨过了星月东升西落。就像和久违的端溜一样,谁会常牵挂谁……
后来才知道它学名叫龙葵,药用价值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