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虎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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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能被留住的东西,都会承载一段久远的岁月,沉淀着历史的沧桑。比如我的陶虎,就像一位重情念旧的故人,依依收藏着遥远的过去,以古旧、褪色、变形等方式,留住了那些已然走远的岁月,留住了这一物件特有的古韵、内涵和灵魂。
陶虎呈圈形蟠伏之状,勾首盘尾,屈肢卷身,含目树耳,抿嘴藏齿,光素无纹,包浆浑厚,神态恬然安祥, 造型稳重不失威严。
至于他成于何时?已无从知晓,他的圆润油滑再现着曾经的大气,但他无色的土黄洗涤了岁月的痕迹,倒也古风古韵。他出自谁手?也无从探寻,顺着他的脊背,挑着满身的土黄,渲染成一抹暖色。他来自哪里?已无从辨认,凸起的两耳已研磨圆润,只留下那些美好的经典,粉饰或慰藉着历史原本的残酷与伤痛,让人们忘却曾经的惊涛骇浪。他跟过多少人?已无从厘清,封闭的虎嘴,偶尔传来恍如隔世的虎啸。他被多少人抛弃?已无从分明,斑驳处露出泥纹,落满灰尘和烟火色,年深岁久,记载着世间风云,仿佛修禅悟道的高僧深邃地静默着。他有过多少故事传说,已无从摸清,腿畔耳角摇曳着随意的黄,破败与伤感,斑斑锈迹,锁着满身经年的落寞。他成为什么人的谈资?已无从斟酌,心上爬满了思绪的寂寞,见惯了出手接手客,许多事却像它身上漫灭不清的痕迹一样,已渐渐平息。
拿起他,仿佛就捧起了历史,留存着记忆,传承着风韵,让你直观而真切地感到,一些悠悠过往,就悄然藏在沧桑古朴的幽深里,藏在平淡庸常的尘世烟火中。他没有秦砖沧桑,他没有汉瓦厚重,他没有唐彩古朴,他没有宋瓷精致,他没有青花瓷典雅,但他精致、实在。你赏秦砖、叹汉瓦、悲唐彩、惜宋瓷,是寻找唯美的浪漫和诗意,但遗憾的是,它们都不是我的,生活中是有很多远方,能有诗的还有几人?大多数人在苟且中蹉跎终生。而我捧起陶虎,触摸着他古老的血脉,感受着他延续的沧桑,品味着他岁月痕迹的古旧残破中,弥漫着纯正的幽幽古韵。
久远的梦,到手已千疮百孔,曾经被埋没的心情,忍受盘剥和拷问,恍如时间脱落身上的色彩,裸露出难言之隐。仿佛嘴边的那几根须,穿过风风雨雨中已然承载不了历史的沧桑与厚重。似乎曾经圆睁着的那双眼,看尽了风雨烟尘、惊天泣地,而今棱角已模糊,唯有敦实而简单保留着千年的古朴。
揭不开神秘的面纱,你带着历史的疲惫静静卧着,你的古朴让人猜测,你的淳厚让人琢磨,你总是沉默以对,是耻辱,还是荣光?任凭后人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