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天化日之下,难道真的就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不让陈景元先生出来说话的吗?应该说,陈先生的名字,不是最近才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在此之前的众多报章、杂志、书籍之中,他是一位经常遭到指名道姓攻击、批判的对象,而要说到主要的罪名,仅仅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一九八四年,在《大自然探索》杂志上,曾经发表过一篇否定秦俑“定性、定名”的文章。他们认为,陈先生发表的意见,大方向搞错了,内容太离谱了,有损于顶级权威的形象。作为一种惩戒性的措施,他的任何反驳、申辩一类的文章和言论,从此就都被严格地“管束”了起来。因此,他也早就已经变成一个只能睁眼的活“哑巴”!
有人或许会说,这件事情又能怪得了谁呢?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不识相”才对啊!当然,要是陈景元的学术观点站不住脚,那么让他吃一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谁让他的学问没有做到家,就到处去乱嚷嚷,从而造成一些学术上的大混乱,这不叫做“自寻烦恼”又叫什么?说句实在的话,如果陈的观点确实有错,也应该让人家把研究成果拿出来,让人家把话说完,然后再请对立面的先生们,提出有针对性的反驳意见,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输得口服心服啊!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根本就不给他有说话的机会,不给他有任何辩解的机会。由此可见,他是被封上嘴巴之后,又糊里糊涂地被判处了学术“死刑”的一个人。
在法院的案件审理中,即使作为一名当事人,都享有充分的陈述权、轮回辩论权,可是在学术论坛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学术上的死刑,竟然是由学术上的被挑战者策划出来的一种学术迫害。然而,陈先生没有停止自己的研究,他在极端困难的条件、环境之下,用翔实的材料、以严谨的论证,完成了自己的学术专著,他坚信:学术是无时限、无国界之分的,任何学术研究成果,应该受到公众、受到时间的严格检验,凡是禁止外界前来进行评论的、凡是认为只要“钦定认可”的学术结论,就永远不受冲击的做法,与时代进步的精神,都是背道而驰的。学术上是非的标准,不在于权势的大小,而在于学术功底的深浅。
老人说:秦俑的“定性、定名”是否正确,既关系到秦俑“发现人”资格如何认定;更重要的,它也标志着一九七四年秦俑“定性、定名”的各种非学术因素,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是否还享有不受抨击的特权。如果让陈老把与当年秦俑“定性、定名”大相径庭的话,统统都吐出来,那是肯定要引起轰动的:由于他传奇式的秦陵、秦俑研究经历,加上一系列鲜为人知的秦俑争论内幕的披露,迟早要在国内外,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甚至是要引发一次学术的大地震。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是,一定会让当年许多秦俑研究的头面人物,及其他们背后的主要支持者,感到极端的尴尬和被动,会让许多当事人,从此脸上无光。
这就是,长期以来必须对陈老采取“学术禁锢、学术封杀”的主要原因吧!在他的学术成果被长期“埋没”之后,当年的那种“定性、定名”,就具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性,任何与它相悖的声音,自然要被踩在地下,而“永远”不得翻身。学术问题被政治化之后,秦俑“定性、定名”被染上了一种学术“任我行”的狂傲性,凡是有不赞同这一“定性、定名”的人,完全是不能发出半点声响的。这一研究领域的掌门人,也很不希望再有更多人,前去深究秦俑有关“定性、定名”的原委。谁能想到,为了与农民争夺“发现人”的资格,却有人又将“定性、定名”,搬到台面上来,不能不说这是违背“上面”本意的。
历史是无情的,尽管那一些考古学家,用“定性、定名”作为一种手段,可以将西杨村农民们,对于秦俑“发现人”的诉求,莫明其妙地打压了下去。但与此同时,却不由自主地也将当年秦俑“定性、定名”,完全暴露在天下千百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中。将几乎被人忘却的秦俑“定性、定名”,重新推向学术的平台之上。它使人们有正当的理由,去审议当年秦俑“定性、定名”的正确性,使秦俑“定性、定名”,不应该再视为学术的“禁区”,它应该允许人们发表不同意见。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秦俑问题,有可能会再次“触礁”的。正当有些人举棋不定的关键时刻,陈景元先生出来声称: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文/方山人 陈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