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告诉记者,尽管自己很久没有说话的机会,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上百万字的论证材料,即使这一些意见,没有人敢于正式地加以发表,他也要将它粘在墙上、贴在网上,发给朋友,传向世界,以便让千千万万的民众,都能够了解当年秦俑“定性、定名”的真相,不仅要还秦俑一个历史清白,同时也给无故受到屈辱的西杨村九位农民,说上几句没有人说过的真心话。咋看起来,南京的这位老先生,怎么会与西安的那个俑坑扯上了关系?秦俑“定性、定名”,完全是考古学家的事情,跟你这个不是学考古的陈景元,怎么可能发生值得世人关注的学术纠葛?陈景元的这种举动,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学术狂人正在发病呢!
然而,等到大家真的了解全面的情况之后,一定会纠正刚才的那一种说法的,而且还会感到人们这是在错怪了陈老先生。原来,他并不是一个无知的、盲动性很大的学术挑战者。因为,在五十多年之前,他是西安建筑工程学院建筑系的学生,出于一种建筑专业本身的特殊敏感性,让他对秦汉时期的各种建筑,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一九六一年六月,在他参加临潼县的城市总体规划工作期间,就到现场去,全面地、深入地调查过秦始皇陵,当年也是第一个构想了秦始皇陵森林公园的规划者。他对于那边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及其相关文史资料的熟悉程度,加上介入时间的长久,远远超过秦俑馆每一位考古学家。
他认为,对于秦始皇陵进行科学研究的主体,应该是建筑学家和建筑史学家们,而不是其它的任何相关专业。这是因为:秦始皇陵本身的工程建设,完全属于建筑科学的研究领域之内,古代建筑大师们所设计的很多陵墓图纸及其各种施工模型,仍然完好地保存至今,就是一个最为有力的证据。陈景元学了六年的建筑学,搞了几十年的工程设计,具有坚实的建筑理论,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这就为他从建筑学的角度,不断地关注、研究秦始皇陵和秦俑坑,奠定了可靠的基础。由于研究角度的不同、占有资料的不同、论证方式的不周,他的许多研究成果,当然是别开生面、别具一格的,总会给人一种突破传统的新感觉。
然而,在以传统观念为蓝本的史学体系中,在以大量文学作品、传说故事为基础的历史构架中,他几乎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是与流行的固有观念“格格不入”的,甚至都被很多人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他与官方公布的学术观点,往往是互相抵触、水火不容的,因此等待他的命运,也是“十分可怕”的。如果,秦俑“发现人”的争论,不与秦俑“定性、定名”挂钩,他也不想出来说些人家不爱听的话,免得再去引火烧身,自寻烦恼。但是,偏偏有那么多考古学家,以对秦俑进行了“定性、定名”为由,去不断地否定西杨村农民“发现”秦俑的历史功绩,不断地将秦俑“发现人”的桂冠,拼命地往自己的头上硬套。
陈先生之所以要出来“打抱不平”,是因为西杨村的九位农民,实在挺不起腰杆来,去回击考古学家们歪歪“理念”的强大攻势。考古学家用秦俑“定性、定名”的这一根学术大棒,几乎击倒了外界所有去争夺“发现人”的竞争对手。谁要去为农民们说话,为农民的申诉“鸣锣开道”,首先就要将套在考古学家头上的这个“光环”,彻底地加以否定和推翻。而在陈老看来,自己是担当这一重任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之中,他一直进行着“逆向”的研究工作、并与西安方面“对着干”的。如今,这一些材料都能派上大用场,他也有信心通过学术争鸣,将秦俑“定性、定名”问题,完全弄个水落石出。
应该说,现在的学术环境,有了空前的改善和提高,在一个改革开放的盛世年代,人们有一些什么学术观点,想不想拿出来发表、以什么形式来发表,这是个人的一项最基本的权利,对此别人是不能说三道四的;与此相反,如果自己有不同的学术观点,而偏偏有人要出来进行阻挠、压制,千方百计地不让他发表,这其中就一定会存在着许多不正常、不合拍的“关系和门道”了!更何况,陈老先生所主张和要求的这一种学术争鸣上的“言论自由”,完全没有一点点出格、或者失当的地方,再加上他的文章本身,确实也挑不出任何违法、违制的相关内容,所以这样一种性质的“言论自由”,是没有任何理由加以限制的。
文/方山人 陈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