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不知接到来自何方的指示精神,本来一场轰轰烈的有关秦俑“发现人”问题的争论,在事先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之下,竟然被悄悄地、完全地“熄了火”。请看: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有关“发现人”问题,都被冷却、搁置在一旁、从此再也无人去收拾“残局”了。这种有始而无终的争论,不能不说是一个离奇的、极不正常的现象。在这一个时刻,人们产生了一种莫明的联想:原来自己最关心、最期待的一些问题,在可预见的时期内,恐怕不可能有任何满意的答案。照此推断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也不会有人主动“挑头”,再去谈论这类问题了。
人们有理由怀疑:先前大家争过来、争过去,只是一场既无意义、又无结果的充满虚假成分的大“嘴仗”,并不解决任何实貭性的、有积极意义的问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难道这场争论,只是有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出来喊喊几句空洞口号、压根就不期待会产生实际结果的盲动行为?这场有头无尾的“发现人”风波,给人们遗留下来的缺憾和疑问,也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于是在猜想:这里,是不是隐藏着一个天大秘密,如果问题不解决就“鸣金收兵”,是不是意味着其中有一方当事人,认为已经完全达到了“预定”的目标,或者是其中的一方当事人认为,如果争论再向前推进一步,或许会使自己陷入“绝境”?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么就让人们去看一看,在当前进行的秦俑“发现人”争论之中,有谁已经达到了自己“预定”的目标?难道,是西杨村九位农民的一切诉求,都有了一个最满意的结果啦?显然不是这样,因为那么多的主管部门以及相关的单位,对西杨村农民的各项要求,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积极的、正面的响应!他们对于秦俑“发现人”资格的呼吁之声,还远远没有被更多的人,尤其是根本没有得到一些考古学家的理解和接受。对西杨村的九位农民来说,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无奈结局,除了一声声无力的叹息之外,他们哪里有什么理由,为自己的奔波而感到一丝的宽慰,要知道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一样东西。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一些顶级专家和权威人土,他们所提出的“只有对秦俑进行了‘定性、定名’的考古学家,才是秦俑发现人”的这一种观点,却很少有人能够出来,给以正面地、有力地批驳。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这种主张和说法,在外界的舆论方面,似乎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明显的舆论优势,已经完全偏向于他们的这一边。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再没有人能够驳倒这一种说法,那么他们原先所设定的那个重要“目标”,应该算是达到了!因为,只要“秦始皇兵马俑”这个“定性、定名”不被推翻,只要人们不去深究“定性、定名”存在的各种弊端,这就是“一锤定音”了,就是一个最为理想的结局了。
眼看着秦俑“发现人”争论的帷幕,已经慢慢地降落下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在身居西安千里之外的古都南京,有一位不起眼的、名叫陈景元的白发老人,愤然地告诉一位来自北京的记者先生说:有关秦俑“发现人”的争论,怎么能够就亳无声息地停止下来!老实说,即使其他所有的人,再没有什么话,要继续地往下说,他却还有很多意见,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因为,有关秦俑“定性、定名”问题,过去是一个学术大盲点,只有他进行了一番“逆向”的研究工作,现在一些人以给秦俑“定性、定名”为由,拼命和西杨村农民,争夺秦俑的“发现权”,这就使得他下定决心,立即出来为农民说上几句公道话。
外人或许并不知情,在以往的几十年中,陈景元和西安一批考古学家之间,对于当年秦俑的“定性、定名”,一直存在着许多重大的分歧意见。尤其在一九八四年,他的《秦俑新探:俑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的文章发表不久:西安的考古界人士,不接受他的观点,在匆忙地组织一次“学术讨论会”,並且以会议名义“一致否定了陈景元的观点”,紧接着就关上了学术争鸣的大门,不让他在秦俑“定性、定名”的问题上,再有继续发声的机会。从此之后,人们再也看不到他为自己观点的申辩文章了。现在,由于西安方面自己主动将秦俑的“定性、定名”问题,推到了公众的面前,这使得他无法继续沉默和忍受下去了!
文/方山人
陈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