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本可以读很多年的好书

新加坡国立大学 余跃波

前些日子去拜访某位学姐的房间，只见得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写字台上，独有一本黄色封面的书，纸张已经泛卷发黄。学姐捧起那本黄色的小册子，我认出是蔡康永的《有一天啊，宝宝》。书是很久之前就出版了的，当时小S才刚生第一个孩子，写给宝宝的语录，内容温馨自然而又饱含哲理，难怪学姐会收藏这本书，一读就是许多年。

在国内上学的时候，我也曾拥有过一书架“百读不厌”的书籍。主要是因为小书架的空间有限，不能随时购进新书，只有把“存货”反复地温习。作业写烦了拿出来翻一翻，茶余饭后瞄一眼，以至于到后来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后来有人说我书读得多，其实数目上并不真得有多少，实在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而已。

譬如郑渊洁的小说《我是钱》，一直到现在，回国时我都还会把它抽出来重新品读，每一次都能从中发现不一样的亮点。想象力的翅膀在这本都市童话中随处飞扬，正如郑渊洁一贯以来天马行空的风格：一位望子成龙的小人物在无意中把验钞机与电脑相连接，结果制造出了可以观看钞票经历故事的神奇机器。任何币种的钞票，只要放入这台“奔腾验钞机”，它从印钞厂发行直到进入机器之前的经历都能为人一目了然。小人物通过将这些影像刻录成光盘而一举成为百万富翁，而书中记录的五张不同面值的钞票的超凡经历，让人不得不为“童话大王”的创造力而深深折服。我偏爱的是其中“5元钞”的传奇，一张小额人民币，联系着两个青年男女的悲欢离合。相恋十年的女友因为贫穷而离开，临走时留下两人共同存款中的5元钞票，受到羞辱的男子从此卧薪尝胆，憋着一口气从辞职到创业，最终从5元钞处获得了致富的真正法门。多少年后，身份地位发生翻天扭转的昔日恋人再一次重逢，男人用一张支票救了已经穷困潦倒的女人的孩子。两人分手时相视无言，男人把那张5元钞塞回女人手里，一切尽在不言中。整个故事中，背叛与信任，羞辱与奋斗，金钱与爱情，嬉笑怒骂的大人生被融入荒诞奇幻的小童话，每一个细节都鞭辟入里，值得品味，对开发读者的想象与视野也大有裨益。

如今在狮城留学常常要搬家，行装越简单越好，很少有那么一些类似于《我是钱》的好书陪我走南闯北了。渴求新鲜血液的时候，只有去图书馆坐一个下午。然而这样即便读到了经典，下次去找也不一定能觅得，脑海里印象深刻的画面，也就渐渐淡薄了。从国内带过来的书，要么是读完送给了同学，要么在搬家时忍痛割爱全部捐掉，很少有残余下来的记忆。不过我始终记着《我是钱》里面的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是由好坏拼插而成的。”生活节奏愈快，曾经的闲静夜读愈显得珍贵。我仍然是钟情着国内家里的老书架，还有那上面摆放着的陪我走过十余个青葱岁月的墨香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