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乍暖还寒》028
(2014-05-18 21: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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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处女作刘广雄青春昭通一中文化 |
分类： 我的作品 |
4月4日
白浪
中午放学了，回到宿舍，我放下文具、课本，拿碗去打饭。一个女生咋呼呼地闯进来：“哎呀！白浪，快点去看，林枫和吴勇在校门口，马上就要跟人家打起来了。”
我的心“砰”的一下像秋千一样给悠起老高，手里的碗都没放下，我们向校门口跑去。我急急切切，一定有些失态地向报信的女生打听：打起来了没有呀？哪些来打的呀……
约摸7、8个伙子把林枫和吴勇围在中间，周围有更多的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吴勇低声下气地抓住一个穿皮夹克的手：“皮哥，皮哥，我认错了，你别生气了。这次放过我吧，我认不得那妞是跟着你的呀，下次我不敢了嘛！”像小儿给大人认错，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
林枫的脸都吓得变色了，样子倒还镇定，但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抖：“算了嘛！大家都是认识的人嘛！别伤了和气，他的确是晓不得，不知者不怪嘛！呐，他已经给你道歉了嘛！”
吴勇掏出烟，挤出些笑递过去，手很抖。那人不动声色地接了。他又摸出火柴，划着了，够过去点。那人忽然把烟折成两截，狠狠地砸在吴勇脸上，又顺势给了吴勇一记响亮的耳光。信号一发出，面对林枫的那个人便挥起拳头，“呼”地向林枫头上击去。皮夹克飞起一脚踢向吴勇，只听“啪”声连响，林枫下巴上一拳正着，吴勇被勾翻在地。
人群中“哄”的一声惊呼，我真想大叫几声，急得心都跳不及了，血管好像要崩裂。我紧紧地扶着旁边的一个女生的肩膀：“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你去喊一下保卫科的老师吧。”她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咕哝了两句，大概是说，这有她什么关系？没动。
我急得五腑六脏都要冒火了，想自己去吧，又不忍心离开这儿，只有矛盾地看着。林枫挥舞拳头，格击了几下，又狠狠地挨了几拳几脚。他终于忍不住了，拖长声音痛呼了一声。我真的要落泪了，谁忍心看见自己的弟弟一样的人遭受这样的痛打？
林枫看准了一个空儿，飞快地冲开去，被人伸脚一跘，踉跄了几步便站稳了。也许这些流氓们找的主要对象不是林枫，所以没有追击他。他跑到的地方，围观者拥挤着快速地躲闪，仿佛怕血溅到身上一样。吴勇在地上被搓着滚来滚去，惨叫连连。一双双硬底皮鞋在他身上狠踢。我闭上了眼睛。
皮夹克高叫了一声：“小杂种，敢整到我头上来了！今天只不过给你点小教训，以后再撞到老子手里，叫你睡上一年半年！走！”那群流氓纷纷跳上自行车，两人一辆，扬长而去，车铃示威似地响着。
围观者有的遗憾地散去，有的还等待着下文。林枫喘息了一阵，走过来拉起吴勇。吴勇的脸变了形，五官错了位，全身无一处不是灰，口里歇斯底里地骂道：“我日你妈哟！狗日的些！小皮三，我认得你的！你这个烂杂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林枫一定知道我站在这儿，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躲避着这个方向。他对吴勇说：“快点走了吧！等会儿学校里的人来了，你中午就别回去啰！走得动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吴勇还在大叫大骂，他对林枫说他要上街去找人报仇，叫林枫先走。林枫使劲地揉了揉头，扶起自行车，仍没有看我一眼。我觉得自己软极了。他艰难地跨上车，走远，拉成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天中午，我没有吃饭。
4月4日
林枫
第一次，我尝到了挨打的滋味，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打青了的眼眶现在还隐隐作痛。妈妈心疼地问：“怎么了？”我觉得真对不起妈妈眼角的鱼尾纹。我不自然地撒谎，说是和同学闹着玩。“哎哟！你还嫌你的眼睛不瞎？你的眼镜怎么没打烂？”我有先见之明，眼镜早已收好。在妈妈面前，我说我是打球时弄的，眼镜早摘了。糟了！上午哪里会有时间打球？谢天谢地！妈妈没有怀疑。
下午，柳正传讯了我。一定是白浪去反映的。我忽然地想笑，一个女孩看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被打得狼狈不堪，她会有什么样的感想？我请求柳老师别告诉我的家长，这除了徒增父母的忧虑之外，别无他用。再说，我又没有被打伤哪儿。吴勇和他们是狗咬狗，这些人公安局都头疼，顶多拘留几天，出来后我还更麻烦呢！柳老师问我知不知道事情的原因？我当然说不知道。柳老师叹了口气，分明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很清楚，他是想说：“你跟吴勇一起混嘛，有什么好果子给你吃呢？”我忽然想“哼”一声。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吴勇这头色中饿鬼，到处沾花惹草。上周六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小妞，三言两语便谈得投机起来。夜深了的时候，吴勇说：“我KISS（吻）了她，那妞可真不错！”当时我的评价是：“这妞一定是过来人了！难说还有什么来头。”
果然，那女流氓只字不提她是如何扑进吴勇的怀抱，只是在她的老相好“小皮三”面前告了可怜的吴勇一状。其实，“狂蜂浪蝶”，都他妈的可恶，该死！如果世界上没有这些不知自重，空虚无聊，寻找刺激的坏女孩，不知要太平多少？不看看自己，凭空给自己虚设一个高度来圣人般指点别人，是我的特点。
真正倒霉的是我！今天中午碰巧会和吴勇一块儿出去。本来不关我的屁事，就是当时我也可以悄悄地溜到一边。大概我还是有些江湖侠气、剑胆在身吧？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吴勇跟我早不见晚见，我逃开了，他也许不会责怪我，但我犯不着去冒那个险。
挨了一顿打，完全是送人情给吴勇，我们是同过患难的“铁哥们”了。我一阵颤抖，我在和撒旦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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