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最大的分歧,不在于一分一厘的得失,而在于政见的不同。但有意思的是,最固执己见发表政治宏论的,往往与政治八竿子打不着,而真正的政客,却没有政见。政见,这个局外人的标签,被以知识分子自居的人们耍出了花样,把斗狗走马的办法用在这里,把周围的人分了个“你们”、“我们”、“他们”,甚至很多时候不允许“他们”存在,非此即彼。
你甚至没办法跳出这种思维模式,因为对方不允许,你总有看法的吧?只要一说出来,不与对方严丝合缝,就成了“你们”,被划分在对立的阵营里。人们还给这种思维模式冠以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和大无畏敢于牺牲的高帽子,否则就是五毛,须以零钱砸在脸上。在所有“我们”的集体意淫中,出现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他们为自由为民族,为所有正在活着和将要活着的人挖了一个可以喘息的洞。中国人向来自以为生活在铁屋子里,而先有坏政府还是先有劣民族这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是没有几个人愿意考虑的,因为对于沉默的大多数来说,更乐意听几个别人不开心的事来高兴高兴,至于你做了炮灰还是变了外国使馆的座上客,那都是投机者个人的事,实在与观众无干。
就像北京一年终有几场雨一样,你终归难逃被一问,特别是面对家里的老人们,这似乎成了一个道德考题,看你是不是有良心,还是蝇营狗苟,看你在不厌其烦被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们搞的时候,是否失去了正确与错误的判断力,只要你平时仍端几本史书在读,就面临被考,只要你离那些自称文化栋梁的文盲们近一些,就会听到各种消息,并且必须当众表演痛心扼腕。
中国知识分子最津津乐道的,莫过去日历上失掉的一天,他们将其当作一个阶层的伟大成功。最成功的地方莫过去自己死了很多人,以至于给对方抹黑了;而对方似乎也承认这一功效,在日历里抽掉了一页。而实际上,30多年前的活动,不过展示了大学生们的无知、盲从、缺乏逻辑和野心勃勃。对于莫名其妙的政变者,镇压是常理,接受才是脑积水。更何况是师出无名呢?特别是活动的发起者竟是那群知识分子,更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们重回臭老九才甘了心?
我问支持者,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他回答说,为了自由和民主。
我说你别说这些放之四海皆准的,直接原因是什么?他说,因为贪污腐败的产生。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一个家族有人私吞家里的钱,谁是最厌恶的?自然是这个家族的管理者和所有者。对于家天下的中国,对于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的中国,谁最厌恶和愿意根绝贪污腐败?当然是这个国家的管理者和所有者。你难道还有必要告诉他,你应该处理一下你最厌恶的这件事了。好是一个忠心。
这自然不是忠心。诸侯的政变,莫不以“清王侧”为招牌,等把王的羽翼剪除完,就可以论功行赏加九锡,紧接着就是取而代之换宗庙。而所谓的仁义之师,定是先做好了交易出卖了人民。期待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来,不如在晚上炒菜的时候多在锅里放一勺油。
对于政变者,不必对其抱有什么好感,不是因为他们抢了谁家东西或夺了公器不仗义,而是因为他们必做不出根本性改变。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一个的驴老爷,推不动历史的车轮,只有能力在灭亡的道路上加快飞奔。政变失败者,更不必以此卖可怜,把自己美化得多么大无畏,无论你扮演了野心家还是糊涂蛋的角色,其实都没什么好称道的。
对于伐木吃肉的人类来说,自由未必是个好事,而官员贪污也不一定完全的那么坏。纵观中国历史,凡是官员不贪污的时代,均是民不聊生,而官场黑暗的时代,却相对的藏富于民。受贿本身就是地位上的弱化,如果你家的东西全是我的,我还有必要收你的小钱么?
如果有人说可以选拔廉洁贤能之士,或者从思想上改造让掌权者不贪,那更是扯淡,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人性就是私和贪。贪钱的人肯定比贪图名声的人仁慈得多,至少他们不会拿自己的亲人开刀。老吾老才能及人之老,连自己儿子都能煮给大家吃的人,还会舍不得吃你?号召学雷锋的定是大伪,所有人都忘了私,他便成了
公。
驴老爷们,何必为别人家算小账呢?算来算去,你定会如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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