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行记十三】凤凰之旅(1)· 相逢千年是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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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不陌生,是在沈从文的文学著作中。相约,不是如期,等了一千年,绵长的苦。
氤氲着夏日濛濛烟雨,走进古老的凤凰城,如同在阅读一部厚重的历史大系,如同在审视一位绝色的女子,在沧桑与精致之间,品味与欣赏着她的秀美,她的恬静,她的多情与她成熟婀娜的身姿,古色古香的她“美得让人心醉”,天然神秘的她“美得令人心疼”。
古人有关凤凰和凤凰城的传说,极为凄美——一只美艳的凤凰飞临边地上空盘旋之时,竟被一位因为贪恋凤凰的美色想要留住凤凰的壮士弯弓走箭射了下来,于是凤凰坠地化作城池。又一传说,似乎比较温情化,壮士射出的利箭只是留住了凤凰的一片右翅,此羽坠地,幻化为城。凄美的传说中,悄隐了人们渴盼凤凰拥有凤凰的心态,因为古人认为凤凰为灵物,见则天下宁。由此看来,早年惯看刀光剑影的城民们,是在借助演绎和传播凤凰的传说平和他们不安的心态吧?凤凰本为吉祥鸟啊!
凤凰悠远的湘西边城历史文化积淀,记忆在群山环绕的暮鼓晨钟之中。古老的城楼、厚重的城门把我们带入了另一个年代。漫步在小巷,踏寻着诞生于这座古城的沈从文、黄永玉、熊希玲等名人的足迹,藏青色的石板古道已被人们经年的足迹磨得光滑圆润。瞬目望去,两边高大的湘西庭院,深邃而看不到里面,院墙上有精美的雕花,门上的门环被摸的溜光而放着微光,岁月的推移给它蒙上了远古的面纱,只留下风化了千年的历史沉积。足音轻笃,敲开了寂寞的心门,寻觅着每一处古屋的旧容。整洁的小巷内,偶尔看到几个居民在玩着一种滚古铜钱的游戏。散文家余秋雨来到凤凰时,曾含着泪说:“凤凰古城是一幅不能用笔墨勾勒的圣景。”
凤凰优美而静寂的神韵,在行走的不经意间即可感受到、触摸到。一弯碧绿的江水绕城流过,江边是三三两两的人在挥动着棒捶敲打着衣服,古老的跳脚岩上行走着背着背篓的边城人。山城清新的雾气滋润了古城无数女子的容颜,水灵、聪慧、贤淑成了她们的代名词。吊脚楼沿河而搭,像江岸上搭建的古栈道,那些粗细不同、有高有矮的木柱,把坚挺的双腿插入江中,用有力的臂膀,撑起了一个个甜蜜温暖的家。舟行江中,两岸错落有致的吊脚楼拥着三拱的虹桥,苗家的山歌随风飘来,顺水而下和苗家女对歌几首,令沱江都动情了。民俗工艺一条街上,湘西特有的工艺品、蜡染、扎染、织锦、银饰店比比皆是,琳琅满目。那银饰是亮晃晃的,令人眼花缭乱;那蜡染是深蓝色的,有着浓郁的民族特点,就象是渗透到了边城人的生活里。深蓝色的苗服,深蓝色的头巾,和那招摇的银饰形成鲜明的对照,显得神秘。
凤凰如诗如梦的仙境,在光影流动的夜色中更加扑朔迷离。暮色四合,古街的灯都亮了起来。此时的虹桥就热闹多了,说是桥,其实里面就是一些铺子、工艺品、书籍、银饰等等,但已足以吸引游客的脚步了。和虹桥比起来,沱江夜色更美,静立的万名塔、柳树、楼阁、虹桥倒映在水中与夜游的小舟映衬着,这灵秀的水与景美得令人心醉。临近江边的是具有湘西风味的小吃馆,湘西血粑鸭、酸菜鱼……这里的酒吧也与众不同,古色古香的吊脚小楼,墙上挂的是深兰色的蜡染风景画和羊头,极具苗家特色,点缀它的是霓虹灯;漂亮的玻璃酒杯和现代的吧台搭配的和谐,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与凤凰相会,不再是苦等了一千年。在涅槃中的凤凰伫立,很想从一个寻梦者变成一个守梦者。心已若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