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族侄世法送来一只老母鸡,为我补身体,一直没来得及吃。今天是母亲节,老伴把它炖了,算是对节日的一种庆贺。老伴炖鸡炖鱼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味道不错,吃的时候很是满足。但是,吃过之后突然醒悟:错了!
何也?
何谓“母鸡”?母鸡,母鸡,鸡之母也。作为鸡的母亲,该下的蛋也下了,该生的崽也生了,眼看老了,没用了,只能供人类一饱口福。也就是说,应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它所能发的最后一点“热”,就是把自己作为牺牲奉献给贪婪而残忍的人类。人与鸡虽非同族,但情同一理,最起码的怜悯之心还是要有的。人类在过母亲节,鸡类的母亲却成了人类的口中物。人类也好,动物也好,都是大自然之子,说起来还应该算是人类的近亲呢。人类把自己的幸福感建立在同为自然之子的鸡类之上,无论如何,也是一种残忍的行为。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矫情?毕竟我自己平时也是爱吃肉的,包括鸡肉。平时吃与节日吃并没什么不同。理,是这个理,但应该分时间与场合。母亲节是个极具仪式感的日子,此时,人过母亲节,却把鸡的母亲当成了祭品,人类的同理心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反胃:嘴巴、舌尖、喉咙,包括肠胃,都成了帮凶。它们之间,只有胃才残存着一丝善念与良知。还有脑子,还有心,它们的职责是思考,但关键的时候,它们缺席了——当然,罪魁祸首还是人,你是它们的领导。当你失去了思考的时候,它们自然就会全面沦陷了。
下次再过母亲节的时候,还会吃母鸡肉吗?
2022,5,8,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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