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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情感 |
分类: 散文 |
因为近期家中事多,老伴没有心情打理家务,以至于院中荒芜起来。这几天,老伴就着采摘山楂的机会,把院子稍微的清理了一下,菜畦里的杂草也拔了。只是还有一些比较大的植物没有动,比如甬路两旁的菜畦里都种着洋姜。洋姜很皮实,不用人管,就长得枝繁叶茂的,简直疯秧了,遮蔽了半个院落。
近日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把子力气,就想收拾收拾院子。随即拿了一把砍骨刀,想把洋姜来个删繁就简。没想到刚刚砍了一刀,就被老伴喝住了,说洋姜刚刚开花,正是壮果的时候,把它的头砍去,地下的洋姜就长不成了。听了老伴的话,我只有唯唯,毕竟我不懂,她才是行家。
玻璃照壁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棵不知名的树,一大一小,一粗一细,紧密依傍,相互纠缠,是一对母子树。它长得羸羸弱弱,没半点茁壮的样子。反正马上就要拆迁,也不指望它成材,就想干脆砍了它,图个眼前清静。但要动手的时候,却犹豫了,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在往年,有老伴精心的管理,可能它刚刚露头就被除去了。它们就着今年主人的疏于管理,像躲避战乱的母子,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苟且偷生。没人施肥,没人浇水,更没有人为其修枝剪叶,自然就没有一副健康的姿色。但是,看着母子情深互相依偎报团取暖的样子,在我的砍刀面前瑟瑟发抖,居然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个老了的人,理应慈悲为怀,多一点怜悯情怀,为什么要在弱者面前强撑英豪,专门对着弱势群体下手呢?
想到这里,我把刀收起来,悄悄地离开了这母子俩。走出几步,回头看时,见母子俩在有点料峭的秋风中,冲着我点头哈腰,仿佛在感谢我的不杀之恩。我心中大惭,不敢承受这无端的感恩,赶紧逃回屋去,故作镇静的玩起消消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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