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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其实,在入学之前,我对上学还是有所认识的。我的一个近门族叔李西法,与我同岁,他入学比较早,上的是学前班 。教室并不在学校院内,是在村里一所闲置的房子里。他们上课的时候,我与小伙伴们曾经去看过。当时老师正教给他们唱儿歌。那歌词我至今记得:“从前妈妈刚刚满七岁,就进了工厂活受罪。小小的年纪累得弯腰驼背,整天流着童工心酸的眼泪。”不知是老师教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我把“童工”听成了“童光”。反正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就一直“童光”了好多年。直到几十年后,我突然悟到:根据歌词的内容看,应该是“童工”。赶紧上网去查,还真查到了,果然是“童工”。
总之,那时对上学这件事,尤其是看着学生们背着手,恭恭敬敬的坐在教室里听讲,心里还是挺羡慕的。没多久,就轮到我身上了。
我们上的第一节课,是徐永军老师领我们念儿歌:“飞机飞机你下来,我上去/我跟美国打仗去/你有枪,我有炮/打得美国拉拉尿。”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盯住天上飞过的飞机,希望有一天真的能够它下来,我上去。
美国没有拉拉尿,我却拉拉了。本质上我是个自卑而且有点羞怯的小男孩。有一次上课,突然觉得内急。本来老师早就说过,谁要是有事可以举手示意,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敢举手,宁可就这么憋着。后来,终于憋不住,尿了裤子。我从未感觉尿过那么多那么长的一泡尿,尿水顺着裤腿流到地上,流了一大片。终于还是被同桌发现了,他报告了老师。老师只是轻轻地责怪了一句:“你怎么不举手报告呢?”然后,带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把他的一条又肥又大的裤子让我换上。等放学的时候,我自己的裤子已经晾干了,赶紧换过来,才放心的回了家。
正式上课了,语文课学的是拼音“aoeywu”;数学课学的是12345,老师教我们用秫秸杆做成一个秫秸串儿,用手拨一个,就叫我们念“一”;拨两个,就念“二”;加法就是先拨上两个,再拨上三个,加到一块就是五;减法是先拨上五个,再拨下三个,就等于二。一开始,觉得新鲜,学的津津有味的,老师老是在作业本上批“好”,回到家里,全家人也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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